第23章：劍術

第二十三章：劍術

晚上的時候，陳峰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座特別高特別高的塔，陳峰就站在塔頂上空，踩著雲層，他看到了在塔里有一群人，這些人裡面有坎蒙斯，有特蕾西，有南雲凌，也有他自己。他們正在掩面哭泣，似乎十分悲傷，而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水晶製成的棺材，晶瑩剔透，漂亮極了。

藍海靜靜的躺在那水晶棺材里，手中輕輕握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羅曼花。

那是鐵籠起義中，史詩級詩人巴扎羅.瓦以列維奇在起義失敗時，被遣送到偏僻的海島挖礦，在礦場的奴隸主壓迫下，用一首傳唱整個大陸的《羅曼花》，欽定的「自由之花」。

「啊！羅曼花！我所摯愛的芬芳。」

「當你綻放的時候，我將啟程。」

「為你索求明天的太陽。」

「這是我所摯愛的你的願望。」

「我將如你所願。」

「在燦爛的陽光中處處播撒你的種子。」

「並為它們取一個理想的名字。」

「自由！」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歌聲越來越模糊，陳峰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坐在床上愣了半天，出門一看，才發現藍海已經不在書店了。

「海叔已經走了，急匆匆的，說是年紀大了，見不得離別。」南雲凌正在廚房做早餐，她武功高強，因此藍海想要走，除非是直接開空間轉移，否則瞞不過她的感知。

「挺好的……他這也算是自由了……」

陳峰隨手提起茶壺想要給自己倒杯茶，卻發現茶壺空了，他掀開蓋子一看，看到了一個約莫兩三間房一樣大的空間，但是裡面一滴水都沒有，甚至連茶葉都沒給剩下。

「這都能喝完？這貨是有多能喝……」

茶壺很明顯被藍海進行過空間改造，裡面的空間裝下整個書店都綽綽有餘，無奈之下陳峰把茶壺放到了一旁。

卻看到了被擺在櫃檯內側的兩把長劍。

啄星，攬月。

好像自從南雲凌換上了現代服飾后，就很少再一直帶著這兩把劍了，一方面是不好拿，另一方面恐怕是一看到這兩把劍，她就會想起北堂羽。

「破后而立……」

「破都破過了……老是這麼逃避可不行，你得支楞起來啊……」

回想著藍海跟他說過的話，又看了眼正在廚房忙活的南雲凌，陳峰微微皺了皺眉，

「你想學劍術？」

南雲凌端上菜，奇怪的看著一臉認真的陳峰，她記得陳峰的「魔法」很厲害，隨便一個魔法盾就能擋住她的進攻。

而今的陳峰已經能夠完整的釋放七級魔法，也就是已經達到了「奧術法師」的層次，但是對於晉陞禁咒法師他卻始終沒有頭緒，在《烏爾萬展錄》中。每一個禁咒都是要由魔法師們自己構造的，成功構造並釋放一個禁咒級別的魔法，這便是「禁咒法師」的標準。

構造禁咒並不簡單，在烏爾萬不知有多少奧術法師卡在這個瓶頸，一輩子都無法成功，最終被歲月消磨殆盡。

一般的禁咒法師都只是構造一個禁咒，然後去學習鑽研其他人的禁咒，而藍海那個變態硬生生自己構造了三個。

自從聽藍海說過符文的能量在一直消耗著，陳峰就不太常用符文來開掛輔助修鍊了，他還不清楚這種加速會不會加速符文能量的消耗。

因此魔法的修行也就暫時告了一個段落，沒有符文的輔助，

陳峰想要憑藉自己將「禁咒」構造出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他才將目光重新定在了南雲凌的劍術，或者說是所謂的內力上。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持劍而去，抱劍而歸，你不覺得很帥嗎？」陳峰自然也是對劍客有過暢想的，地球盛行的武俠劇對他影響頗深。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南雲凌喃喃自語著這句詩，九夏沒有盛唐，更沒有李白，她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詩句。

「學劍很辛苦的。」

「這你不用擔心。」陳峰懷裡揣著《南豐傳》，說話都變得囂張了起來。

《烏爾萬展錄》的符文能量快要耗盡，書面上的符文幾乎快要消失了，陳峰不太敢用，但是《南豐傳》的符文能量還這麼富裕，金光閃閃的，偶爾讓他揮霍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飯後，陳峰和南雲凌來了一處空曠無人的公園角落，啄星攬月倒是不太好拿出來耍，於是兩人便就地撿了兩根樹枝代替劍。

「所謂的劍術，無非是三種。」

南雲凌一邊揮舞著樹枝，一遍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詞語來給陳峰講解。

「劍刃，劍尖，劍身，所有的劍術基本都是以這三者迎敵，在它們的基礎上，演變出了各種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劍招。」

「我的啄星劍法，便是主走劍尖，將『刺』這一招式發揮到了極致，每一次攻擊都是以極快的速度發出，每一寸的力度都恰如其分，不多一絲，不少一絲，這樣才能做到出劍如啄星，收劍如星墜。」

雖然南雲凌自己劍術一流，但是她教人的本事卻不怎麼樣，陳峰聽了半天，待到南雲凌問他，他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聽懂了沒？」南雲凌感覺到了陳峰似乎一直在走神。

「大概吧……」陳峰看了看天空，雨後初晴，好不清新！

就在陳峰準備裝傻充愣的時候，一道凜冽的劍風「肅」的一聲，擦著他的耳邊飛馳了過去，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圍牆，原本整齊的牆面上被這一道劍風劈出了一道白痕，粗略看來約莫一兩厘米那麼深，劍痕從牆頭拉到牆角，比陳峰還要高。

「咕咚。」

陳峰看了看停在耳邊的樹枝，下意識一摸還溫熱的耳朵，不禁一陣后怕，剛好只差一點點，這劍風就能把他的耳朵給削下來。

「現在你還想要學劍嗎？」南雲凌臉色毫無變化地收起樹枝，很難想象剛剛那駭人的劍風竟然是一根尋常的樹枝所揮出來的，而當她撤下附在樹枝上的內力之時，整根樹枝已然碎成了粉末。

「要不你還是教我內力吧。」

看著懷裡的《南豐傳》毫無反應，陳峰也納悶，當初他學魔法的時候可是如有神助，怎麼學劍術就沒用了？

「內力？」

南雲凌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尋常武者，沒有個三五年苦修，是煉不出內力的，你若是想學著玩，我實在是不建議。」

儘管南雲凌這樣說了，但是架不住陳峰的攛掇，於是便又給教了一遍內力的運行，可是陳峰懷裡的《南豐傳》依舊是毫無反應，這不禁讓他眉頭微蹙。

「難道我猜錯了？並不是每本書都能輔助我學習書中的修鍊體系？」

打發走了南雲凌，陳峰還獨自坐在公園想著這個問題，手中的樹枝不斷揮舞著，儘管沒有像是南雲凌那樣的威勢，但是看起來卻有模有樣的。

「小夥子，你這是在練劍？」

這時一個身穿馬褂的老人走了過來，陳峰見這老人手裡也提著一把長劍，又想起老人剛剛說的話，心中不禁疑惑起來。

「大爺，你怎麼知道我是在練劍？我拿的分明是樹枝。」

「樹枝在手，劍卻在你的心裡。」老人呵呵一笑，也自顧自的耍起了劍招，只不過老人所練的劍法不知道似乎是尋常的健身操一樣，全然沒有南雲凌出劍那般鋒芒畢露，反而透著一股寶劍藏鋒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有意在教陳峰，老人的動作很慢，一招一式都放慢了速度，但是即使這麼慢的劍法，卻仍然被老人耍的得心應手，足可見老人功力之深厚。

「謝謝大爺了，我家裡煤氣還沒關，我先回去關一下。」

待到老人耍完一套，陳峰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他啥也沒聽懂，但是好歹人家大爺是好意，於是他禮貌的沖著老人抱了抱拳，然後一溜煙就跑沒影了，留下老大爺一陣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

老大爺正想說些什麼，一抬頭卻看到了牆壁上南雲凌留下的劍痕，整張牆壁像是被這劍痕撕裂了一樣，老人看得呆住了。

手裡的劍「哐當」一下掉在地上，老人顫顫巍巍的湊上前，用乾瘦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撫摸著這道不可思議的劍痕，最終握緊了拳頭。

「臭小子！我昨天剛刷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