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事發]求票求收藏
這天是倪瑞帶馬關團練主力往馬關鎮回趕的第一天。氣候繼續保持著春天裡特有的溫潤，天空一片晴朗，朵朵白雲漂泊在蔚藍的萬傾碧波中。
此時，麻栗坡民團駐地中央的一處宅院內，團練主事黃熊為了十天前走私馬隊被搶損失大批煙土的事情，正滿臉焦急的催促著剛剛探聽消息回來的親信手下劉六趕快彙報情況。
「馬隊被搶的情況打探清楚了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快給我說說？」
整整一百二十箱煙土啊！這一下，實在是要了我老黃的老命了。
「東家，查的差不多了，估計十有**就是馬關民團那幫愣頭青乾的了。」劉六仍然是那一臉的奴才像。
「這怎麼可能？」黃熊有些不敢相信，主觀意識的判斷讓他認為劉六是在胡說八道。馬關團練前段時間不是才被土匪擊潰過嗎？自己當時還在想等做完手頭上的買賣就去滅了它，而後也正是因為這次一百二十箱煙土的超級大買賣才沒有實現。
「東家，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啊！可事實擺在眼前，根據我安排在馬關鎮上的眼線觀察回報，七天前從馬關團練的駐地有一隊五六十團練兵及三十多匹騾馬組成的馬隊離開。這樣看來，不論從規模上，還是從時間上算來，那支馬隊肯定就是我們被搶走的馬隊了。」劉六雖然奴性十足拍馬屁功夫高深，但腦子裡也的確還是有那麼一點真本事。
「這麼說我的那批煙土，真就是馬關的那伙曾經被土匪打散夥過的團練劫的嘍！」黃熊瞪大著雙眼，惡聲惡氣的想要再次確認。
麻栗坡的團練實力不容小視，遠鄉近鄰誰都不敢惹，這是誰都清楚的。可黃熊愣是想不通，前不久才被土匪打敗過的馬關團練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幹黑吃黑這檔子事。
「千真萬確！」劉六十分肯定的說。
麻栗坡團練的主子，大地主黃熊一聽到這話，立刻就氣炸了肺，再也忍不住胸中滔天的怒火，張嘴破口大罵道：「他娘個***馬關團練都不想活了XXX……（省略數百連成人都不宜的髒字）」
「東家，您說這事怎麼辦？」劉六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怎麼辦？給老子點齊人馬。老子，要親手崩了那***倪瑞，馬關團練的人一個也別想好活！」說完，一臉凶神惡剎的黃熊，揣上一邊桌子上的駁殼槍抬腿就往屋外走。
隨著黃熊的話被劉六傳下去，整個麻栗坡團練很快就忙碌了起來，一時間，偌大的駐地人聲馬嘶好不熱鬧。
而麻栗坡團練駐地鬧出的這般巨大動靜，正好被不遠處山包包上的一個鬼祟身影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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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關鎮郊外，時間已經是臨近正午時分，但仍然能夠清楚的聽到馬關團練駐地內，發出的陣陣呼喝喊殺聲。
已經整整六天了，大人他們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自從倪瑞率領團練主力左隊護送走私馬隊走後，團練的一切日常事務就由梁興國主導和李青山一起兩人商量著決定，這其中就包括日常指導部隊如何展開正確的訓練。
「吁吁…吁…」響亮的哨音，就像是一柄鋒利的菜刀，如砍瓜切菜般瞬間將原本熱火朝天的訓練口號聲截斷。
「上午訓練到此結束，各蓬列隊，在由蓬長對上午訓練進行小結點評后，休息一會準備開飯。」梁興國愛不釋手的摸著胸口垂掛著的英國造鋼製軍哨，整個人如鐵杆般立在訓練場中央，扯開嗓門高聲喊道。
「……」各種列隊整隊口號，在梁興國喊話結束后，迅速響徹整個訓練場。一時間，訓練場上再次恢復了先前訓練時的喧鬧。
……
「右隊，三蓬都有了！立正，稍息……今天上午，我們主要進行了隊列及體能訓練，在訓練中大家的表現還算不錯，但同樣也存在很多的毛病，希望下次訓練時能夠予以克服……」
當了莫名其妙的當了俘虜，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開導進入馬關團練當兵的狗娃子，面色嚴肅的站在隊列中，聆聽著蓬長張虎的訓練小結。
「好了，點評結束。立正，向右轉，目標食堂，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張虎的口令猶如其名，剛勁有力，虎勁十足。
「噼里啪啦……」的腳步聲中隊伍有序行進。狗娃子作為蓬里個子最高的一人，理所當然的當上排頭兵，站在了三蓬行進隊列的第一位。
啪~啪~的步履聲迴繞兒旁，狗娃子側目四望，周遭儘是其它兄弟蓬的整齊縱隊。
再朝前看，原本就在訓練場邊上的食堂此時已是近在眼前。
「立正。按照序列，這次應該由一蓬先進食堂，我們還得再等等。」張虎將隊列停在了食堂外，因為食堂的入口實在不大，所以經管他的蓬早到，也只能靜待右隊其它蓬的到來，按照規定好的順序進入食堂。
「二蓬都有了，立正。」二蓬的隊列在三蓬旁邊緊挨著站定。
「不好意思了三蓬的各位，這次就由我們一蓬先進去了。」平素就十分喜歡和人鬥嘴的一蓬長帶著他的隊伍從三蓬跟前走過時，不往回身丟下一句。
「……」張虎十分鬱悶，但他嘴苯實在是拿那個一蓬長沒什麼辦法。
聽著一蓬長的挑逗，三蓬的普通士兵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們並不是十分在乎進入食堂的先後順序，他們只在乎今天的飯菜是不是按照早就定好的菜譜來？反正飯菜早就以蓬為單位分好了。
「喂，牛哥，我聞這味，好像是肉啊！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狗娃子才剛剛加入馬關團練不到一個星期，對於團練的各種規矩他還並不是十分了解，所以在一蓬剛剛從他身邊走過的瞬間，他不回頭的問了一句站在他身後的老兵。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啊。這是我們倪大人，特意為了大家的健康考慮，每個七天為一個星期，星期一一人給一個雞蛋，星期三早晨吃一頓白面饅頭，星期天也就是今天做一頓土豆悶肥豬肉。……嘶！」被狗娃子叫做牛哥的士兵，說著說著自己都不禁從嘴角流出了口水，所以他不得猛的一口氣吸回來。
「真的嗎？」在牛哥那樸實的話語中，狗娃子聽的是如痴如醉，他沒想到馬關團練的生活竟然這麼好，沒七天就能吃上一頓，平常在家裡就算逢年過節有時也吃不上一次的豬肉。
「那當然，這還有假。一會你進入吃到嘴裡就知道了，那大塊肥豬肉的滋味，真是……」牛哥一臉笑意，顯然是在故意攙著狗娃子。
「……」狗娃子流著滿嘴的口水，一臉期待，似乎陷入了某種對豬肉的莫明情緒之中。
兩人間的幾句談話，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是事兒。
一蓬的隊列已經全部從三蓬旁邊走過了。
「老張，我們也跟著一蓬後面進去了。二蓬都有，齊步走。」二蓬長沒什麼可說的，因為他的蓬每次不管誰第一個進食堂，他都是第二個。
很快二蓬的隊列也全部通過，而另外一邊中隊的情況也與這邊差不多。
「三蓬都有了，齊步走。」
隨著張虎的口令，恍然醒悟的狗娃子懷著對豬肉的美好憧憬，大跨步的走進了菜香四溢的食堂。
[豬肉]，在這個人命賤如土的年代，那是多麼誘人的一個名詞。它可以輕而易舉的讓很多人為之奮力拚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