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跳動的棋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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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將西方的地平線染上了金黃色的彩邊，慢慢地落到山後去了。
原本呈高透明度的天空每一秒鐘都加深其藍色的深度，鳥群怪叫著划著弧線掠過天際，回往自己的巢穴去。
在成縣下屬鄉鎮船頭鄉以東十四五里遠的地方，有個毫不起眼的村子叫康莊，這裡居住著四十多戶平時主要以打獵為生，兼顧種植一些煙土的獵戶，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艱苦生活。
這天一大早，天剛朦朧亮，村子里剛剛通過獵人試練沒幾天的兩名年輕獵人康迪與康偉，便拿上了他們心愛的連線膛都磨平了的老式火藥槍離開家，進入了廣袤的山林，準備進行他們的第一次單獨狩獵。
山林外圍，因為還沒有達到獵物較多的山林深處，所以顯的有些興奮的康迪與康偉便聊了起來。
「康迪，你估計今天我們能捕捉到什麼樣的獵物？」康偉是一個娃娃臉，十七八歲的青年了，看上去除了身高體壯外卻愣是跟個少年無異。
「恩……不知道！不過，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單獨狩獵，不管怎麼樣我們至少也要獵到一頭大型獵物，比如一頭大野豬。否則如果光溜溜的回去，肯定會被巴林大叔這個老頑童拿來恥笑。」康迪看上去要成熟多了，國字臉上菱角分明，透露著一股子一個勇於承擔一切的男人特有的堅毅。
「對了，你跟我表哥那個村的那個張姑娘的事談妥了嗎？聽我表哥手她很漂亮的，怎麼最近幾天都沒聽你提起過。」在用砍刀熟練的將一條掛在樹梢對自己虎視耽耽的毒蛇一刀劈成兩半后，康偉突然問道。
「……」康迪沉默了片刻，方才露出一臉無奈的神情說道：「哎！能怎麼樣，像我們這樣沒錢的獵戶能取到一個普通的老婆就不錯了，像張姑娘那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們，昨天聽給我說媒的牛嬸跟我娘說，那姑娘好像就在這幾天就要嫁給鎮上的一個地主老爺當四姨太太了。」
「啊！」康偉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所以顯的有些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安慰情場失意的朋友才好。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無言的沉默當中，都只是自顧自的砍掉面前阻擋住視線的樹枝，艱難的在山林中行走。
「康迪，我看不如我們也去當兵吧！」走了半響后，康偉似乎是在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方才對康迪說道。
「當兵？」康迪有些吃驚，他有些無法跟上康偉那跳躍性的思維。
「是的，當兵！」康偉拉住康迪站定，面朝著他肯定的點著頭。
「當兵，你沒搞錯吧！我們在村子里生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當兵，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康迪已經反應過來了，他詫異的回道。
「你那都是老黃曆了，誰說現在只有實在是活不下去的人才去當兵。」康偉像是知道什麼似的，一副神神秘秘的古怪表情。
「什麼意思？」康迪神情驚疑不定。一方面對於康偉他是十分信任的知道他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清楚『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這句諺語對在這個時代當兵的完美詮釋。
「嘿嘿，我要告訴你一個驚人的消息，其實這個消息在外面的其它村子早就傳開了，只有我們這樣在山裡的村子還不知道。」康偉繼續維持著他神秘的表情。
「什麼消息？」康迪果然上勾，露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好，看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其實這消息我也是前幾天去我表哥家才從我表哥那聽說的，真實度肯定沒問題，只是不知道……」
「行了，別羅羅嗦嗦個沒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快說行嗎？」康迪不滿的說道。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完全顯露了康偉現在舒爽的心情。爽呀，第一次在老大人的康迪勉強佔據如此主動啊！
「恩…恩！」康偉做作的清了清嗓子，然後方才在康迪虎視的目光下，開口說道：「其實這個消息是我表哥從他一個在鎮上工作的朋友那裡聽來的，而他那個朋友則是從鎮里集市上張貼的告示上看到，並找了一些應兵征的人應證過真偽。」
「恩……」對於康偉的繁雜解釋，康迪還算聽了個明白，至少他知道為了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偽，康偉表哥的那個朋友是經多方打聽的。
「首先這個布告是由成縣縣府發布的，說是為了增加成縣警備力量，特發此公告為縣警備標徵招士兵。凡年齡在16~35歲，無病害身體健康的男性都可應徵。待遇安家費二十塊銀元，軍餉一個月十塊銀元，其中伙食費二塊銀元，衣裝費二塊銀元。最後，一條最為重要，說是身手矯健的獵人優先，且安家費，每月軍響皆再增加五層。」康偉一口氣將埋在他心底達幾天的消息，在他最重要的朋友面前說了個明白。
「真有怎麼好的事？」康迪畢竟比較成熟所以經管他十分相信康偉，但對於他的消息還是存在一些疑慮。
「真的，比真金還真！不信等這次狩獵過後，我們一起去鎮上，到時候叫上我表哥一起，見到他那個朋友你就知道了。」康偉顯然十分相信他那個表哥的話，所以據理力爭道。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如果情況真的屬實，我看當這兵可能還真是個好事。」康迪說道。
「行。」
說著兩人揮舞起砍刀，再次踏上了狩獵的路途。
結果沒走多遠，康迪突然一把抓住康偉爬上了一棵一米來高的粗脖子樹，舉目往山下的光禿禿的穀道看去。
「軍隊！那裡來的？」康偉驚呼一聲道。
——————————————————————————————————————
某不知名的山谷中，一支百多人槍軍裝齊整的隊伍正慢慢行進著。
「溫隊官，您看我們有必要非要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走嗎？對方，不就是一個小小成縣警備標嗎？我們大可直接攻過去。」一名看上去格外生猛的新軍蓬長，向他身邊的軍官模樣的人說道。
「……」被喚做溫隊官的軍官，冷著臉掃了那蓬長一眼，卻格外耐心的解釋道：「副參大人，看得起我姓溫的，將這次任務叫給了我，我就一定要給他辦好。成縣警備標雖然實際上就是原來的綠營，但它畢竟有那麼些人，如果我們隔了老遠的便來開大旗，一是萬一事情鬧開了會有損我們新軍的名譽。二對方提前知道了必定會有所防備，到時候如果我們硬攻，免不了得承受一定損失，得不償失。知道了嗎？」
「知道了，哥！」
「跟你說了多少便了，在部隊里不能叫我哥？你怎麼又叫上了。」
「知道了，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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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呈高透明度的天空每一秒鐘都加深其藍色的深度，鳥群怪叫著划著弧線掠過天際，回往自己的巢穴去。
在成縣下屬鄉鎮船頭鄉以東十四五里遠的地方，有個毫不起眼的村子叫康莊，這裡居住著四十多戶平時主要以打獵為生，兼顧種植一些煙土的獵戶，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艱苦生活。
這天一大早，天剛朦朧亮，村子里剛剛通過獵人試練沒幾天的兩名年輕獵人康迪與康偉，便拿上了他們心愛的連線膛都磨平了的老式火藥槍離開家，進入了廣袤的山林，準備進行他們的第一次單獨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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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迪，你估計今天我們能捕捉到什麼樣的獵物？」康偉是一個娃娃臉，十七八歲的青年了，看上去除了身高體壯外卻愣是跟個少年無異。
「恩……不知道！不過，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單獨狩獵，不管怎麼樣我們至少也要獵到一頭大型獵物，比如一頭大野豬。否則如果光溜溜的回去，肯定會被巴林大叔這個老頑童拿來恥笑。」康迪看上去要成熟多了，國字臉上菱角分明，透露著一股子一個勇於承擔一切的男人特有的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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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迪沉默了片刻，方才露出一臉無奈的神情說道：「哎！能怎麼樣，像我們這樣沒錢的獵戶能取到一個普通的老婆就不錯了，像張姑娘那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們，昨天聽給我說媒的牛嬸跟我娘說，那姑娘好像就在這幾天就要嫁給鎮上的一個地主老爺當四姨太太了。」
「啊！」康偉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所以顯的有些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安慰情場失意的朋友才好。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無言的沉默當中，都只是自顧自的砍掉面前阻擋住視線的樹枝，艱難的在山林中行走。
「康迪，我看不如我們也去當兵吧！」走了半響后，康偉似乎是在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方才對康迪說道。
「當兵？」康迪有些吃驚，他有些無法跟上康偉那跳躍性的思維。
「是的，當兵！」康偉拉住康迪站定，面朝著他肯定的點著頭。
「當兵，你沒搞錯吧！我們在村子里生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當兵，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康迪已經反應過來了，他詫異的回道。
「你那都是老黃曆了，誰說現在只有實在是活不下去的人才去當兵。」康偉像是知道什麼似的，一副神神秘秘的古怪表情。
「什麼意思？」康迪神情驚疑不定。一方面對於康偉他是十分信任的知道他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清楚『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這句諺語對在這個時代當兵的完美詮釋。
「嘿嘿，我要告訴你一個驚人的消息，其實這個消息在外面的其它村子早就傳開了，只有我們這樣在山裡的村子還不知道。」康偉繼續維持著他神秘的表情。
「什麼消息？」康迪果然上勾，露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好，看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其實這消息我也是前幾天去我表哥家才從我表哥那聽說的，真實度肯定沒問題，只是不知道……」
「行了，別羅羅嗦嗦個沒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快說行嗎？」康迪不滿的說道。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完全顯露了康偉現在舒爽的心情。爽呀，第一次在老大人的康迪勉強佔據如此主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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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走多遠，康迪突然一把抓住康偉爬上了一棵一米來高的粗脖子樹，舉目往山下的光禿禿的穀道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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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外圍，因為還沒有達到獵物較多的山林深處，所以顯的有些興奮的康迪與康偉便聊了起來。
「康迪，你估計今天我們能捕捉到什麼樣的獵物？」康偉是一個娃娃臉，十七八歲的青年了，看上去除了身高體壯外卻愣是跟個少年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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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跟我表哥那個村的那個張姑娘的事談妥了嗎？聽我表哥手她很漂亮的，怎麼最近幾天都沒聽你提起過。」在用砍刀熟練的將一條掛在樹梢對自己虎視耽耽的毒蛇一刀劈成兩半后，康偉突然問道。
「……」康迪沉默了片刻，方才露出一臉無奈的神情說道：「哎！能怎麼樣，像我們這樣沒錢的獵戶能取到一個普通的老婆就不錯了，像張姑娘那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們，昨天聽給我說媒的牛嬸跟我娘說，那姑娘好像就在這幾天就要嫁給鎮上的一個地主老爺當四姨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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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兵？」康迪有些吃驚，他有些無法跟上康偉那跳躍性的思維。
「是的，當兵！」康偉拉住康迪站定，面朝著他肯定的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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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都是老黃曆了，誰說現在只有實在是活不下去的人才去當兵。」康偉像是知道什麼似的，一副神神秘秘的古怪表情。
「什麼意思？」康迪神情驚疑不定。一方面對於康偉他是十分信任的知道他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清楚『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這句諺語對在這個時代當兵的完美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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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其實這消息我也是前幾天去我表哥家才從我表哥那聽說的，真實度肯定沒問題，只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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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個布告是由成縣縣府發布的，說是為了增加成縣警備力量，特發此公告為縣警備標徵招士兵。凡年齡在16~35歲，無病害身體健康的男性都可應徵。待遇安家費二十塊銀元，軍餉一個月十塊銀元，其中伙食費二塊銀元，衣裝費二塊銀元。最後，一條最為重要，說是身手矯健的獵人優先，且安家費，每月軍響皆再增加五層。」康偉一口氣將埋在他心底達幾天的消息，在他最重要的朋友面前說了個明白。
「真有怎麼好的事？」康迪畢竟比較成熟所以經管他十分相信康偉，但對於他的消息還是存在一些疑慮。
「真的，比真金還真！不信等這次狩獵過後，我們一起去鎮上，到時候叫上我表哥一起，見到他那個朋友你就知道了。」康偉顯然十分相信他那個表哥的話，所以據理力爭道。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如果情況真的屬實，我看當這兵可能還真是個好事。」康迪說道。
「行。」
說著兩人揮舞起砍刀，再次踏上了狩獵的路途。
結果沒走多遠，康迪突然一把抓住康偉爬上了一棵一米來高的粗脖子樹，舉目往山下的光禿禿的穀道看去。
「軍隊！那裡來的？」康偉驚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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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隊官，您看我們有必要非要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走嗎？對方，不就是一個小小成縣警備標嗎？我們大可直接攻過去。」一名看上去格外生猛的新軍蓬長，向他身邊的軍官模樣的人說道。
「……」被喚做溫隊官的軍官，冷著臉掃了那蓬長一眼，卻格外耐心的解釋道：「副參大人，看得起我姓溫的，將這次任務叫給了我，我就一定要給他辦好。成縣警備標雖然實際上就是原來的綠營，但它畢竟有那麼些人，如果我們隔了老遠的便來開大旗，一是萬一事情鬧開了會有損我們新軍的名譽。二對方提前知道了必定會有所防備，到時候如果我們硬攻，免不了得承受一定損失，得不償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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