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光與暗

一陣刺痛，讓林真腦中多出了一個名字。

「路西法，這就是你的名字嗎？」

他感覺到一條無形的絲線，將自己和那尊黑暗巨人聯繫到了一起，認識你給他覺得似乎那就是他自己一樣。

「諾亞，你們這是怎麼了？」

那一銀一黑兩大巨人齊齊轉身，好似鏡像一樣，如同神的兩面，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緩緩地轉過來，看向林真。林真視野恍惚，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平視著兩位巨人。他抬手一看，暗銀色的雙手，造型和之前變身的時候有了不小的區別，胸口的γ型計時器變得更加寬厚，全身多出了深紅色的肌肉線條，被暗銀色鎧甲包裹在裡面。

「你比我想象的更出色。」黑暗路西法複雜道，「你走出了自己的路，這讓我想起了一段遠古的記憶。那時候黑暗的力量和現在這種狀態是完全不一樣的，瘋狂、破壞、貪婪，這些從來不是黑暗的代名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黑暗的本質改變了。」

諾亞點了點頭，似在追憶：「光與暗，二位一體，相生相剋，是宇宙最原初的理孕育出來的力量。路西法，在你願意為了守護他人而捨命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變得不一樣了。」諾亞是看向林真說的這句話，而非是對黑暗路西法。

「如今的我，只是過去的投影，除了我留下的力量本身外無法給你提供任何幫助，你之後依然會瀕臨理智崩潰，也許我現在能清楚的跟你說幾句話，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林真不言，也不再問什麼選擇他的理由。黑暗路西法跟他說道這個份上就說明了一件事，他以後會繼續保持著人性毀滅倒計時的狀態，只有不斷的壓制和平衡，才能多維持一段時間。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找到了壓制黑暗副作用的方法，而且我現在的力量才更接近最純粹的黑暗？」

林真察覺到了什麼，他蹲下身子，看到了黑暗之海中自己的倒影。藍色的雙眸，更加神性的臉龐，眉心的紅玉化作暗金色的寶石，如同第三隻眼一般鑲嵌在額頭上。

「路西法，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嗎？」

「不，林真，過去的路西法已經死了。現在，你才是。」

嗡——

藍金色的光之銀河和黑紫色的黑暗銀河遙相呼應，奇妙的波動在林真的眉心和心臟之間形成了一個莫比烏斯環，一端如同星河般璀璨，一端如黑洞般靜謐，有形無形的能量沿著這個莫比烏斯環飛速奔流，互相轉換，形成了一個穩定但還弱小的循環，在林真體內破開了次元的間隙，連通了意識世界和現實世界，在他真正的身體內倒映出了一個虛幻的投影。

這投影連通了他的筋脈，一絲絲清涼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貫通了督脈，理順了任脈，隨後順著大椎向著百匯衝去。

林真感受到一股吸力，要將他從意識世界中拉出，他看向諾亞和黑暗路西法的視野徒然拉遠，就像二者變得無窮巨大，又或者是他自己正在快速縮小。

周圍的景物瞬息變化，黑暗之海驚濤拍岸，轟鳴之聲從光之島的地下傳來，頃刻間，整座島嶼正在快速拉升，形成了一面筆直垂落的懸崖。黑暗之海拍擊礁石，激起層層浪花，延續著巨大的轟鳴。

砰！

黑暗路西法的身體開始迅速的石化，他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真，然後化作了聳立的巨大石像，靜靜地看著光之島的方向。

諾亞站在黑暗路西法的正對面，

背靠著懸崖，退後一步，懸崖中竟不知何時有了一處巨大的石窟，當諾亞站進去的時候，他的身體也開始了石化。

「諾亞，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渺小的林真對著兩尊石像巨人聲嘶力竭，回應他的是諾亞縹緲的聲音。

「路西法，留在你體內的光已經讓完成了最初的蛻變，我的這份光也到了完成他使命的時候了。」

「那他呢？明明還有這麼多黑暗能量。」

「祂終究只是過去的幻影，祂已經用最後的理智為你構建了最初的循環，看來，這就是祂的選擇。」

「......我們還會相見嗎？」

「也許，在某一天，會的。」

諾亞徹底的化作一尊石像，如同大夏的石窟佛像一般，肅穆莊嚴，與對面的黑暗巨人石像遙遙相對，再也沒有一絲氣息。

光與暗的莫比烏斯環漸漸隱去，林真的全身筋脈被一股純凈的黑暗之力洗刷，沒有太多的加強，卻平靜寧和了許多。他的腦海無比活躍，奧特意念自動運轉，將方圓50米以內的一切都呈現在林真的感知中。

第二天中午，鄉剛從外面回來，正準備去叫醫生，給昏迷的秋子看看情況，就聽到不遠處走過來的青年。

「鄉。」林真笑道。

「小林！你沒事了！」鄉難掩喜悅，這是這糟糕的幾天中最令他開心的事了。

「嗯，謝謝你，我覺醒了奧特意念的修行法，-是你幫了我。」

「對不起，如果我更加強大，也不至於到現在的地步。」

二人沒有用語言，而是直接用奧特意念在隔空傳音。

「雖然我還不能頻繁的使用，而且作用範圍也只有五十米，不過這是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五十米？我好像還沒有嘗試過我的極限在哪。」

鄉一怔，其實從變成奧特曼以後，他都是在依靠戰鬥本能，和奧特一族的戰技傳承在行動，林真的話似乎給他捅破了一層窗戶紙。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我好像聽說，你在和怪獸的戰鬥中負傷了。」

「不礙事。」

「那你還回MAT隊嗎？」

鄉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想陪在秋子身邊。」

「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陪她了。」

「小林？」

「怪獸並沒有解決，它們肯定還會出現，到時候你要靠什麼贏它們？」

小林沒有見到雙尾怪和古敦，但是他知道，鄉失敗了，那麼下一波攻擊什麼時候到，誰能說得清，也許明天，也許就在幾個小時以後。

鄉神色一緊，他想起了昨天的戰鬥中，兩頭怪獸似乎有些異常的狂暴了，這和最初的它們不太一樣，也就是最後一分多鐘才出現的變化。而小林雖然成功變身了，但不大可能能幫到自己，那副姿態一看就不是全盛狀態，否則硬抗一個爆炸又怎麼會傷成這樣。

「那我該怎麼辦？」

「復盤，訓練，抓緊每一分鐘，這次，該輪到我幫你了。」林真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