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學，輟學

第五章入學，輟學

玉屏小學坐落在玉屏村北，玉屏村背靠點將山，點將山呈「山』字形，自東北偏西南綿延八華里有餘，共有三座山峰，兩側雙峰相當，海拔約八百米有餘，左峰叫萬乘峰，右峰名五馬峰。中間一峰較之雙峰要低一些，海拔六百米上下，名曰點將峰。此峰由低到高向南延伸五華里，坡上遍布荊棘雜草及好種野果樹，坡下就是玉屏村。

又到了新生入學的時候了，玉屏小學里人頭簇動，都是送自家孩子來上學的。今年教一年級的本村的一名姓白的民辦老師，中等身材，白白凈凈的，胖胖的臉上時常掛著燦爛的笑容。正忙著招呼到來的鄉親們，安排學生入班。

玉屏小學前面是玉屏村，背靠三米高的石土崖。西面五百米外是紅土崖。東側是一條通向點將山的山路。學校長方形布局，坐北朝南，三排平房，正中一條三米寬的甬路把前兩排分為東西兩部分。教師辦公室正對甬路，與兩側教室之間各有一道一米寬的通道通向後邊的廁所。學校四周圍有圍牆，圍牆旁栽有垂柳，平房前築有花池。一年級在前排左側第三個教室。

家長們6續散去，劉信和他們的小夥伴們在教室里說笑著。教室里的座位老師是按高低個兒安排的，共有五排三列。劉信坐在五排中間片有的位置。同桌是一個膚sè較白，國字臉，濃眉大眼、非常健談的一個小傢伙兒。叫李安，平時住在他nainai家，是劉信最好的小夥伴兒。

第二天一大早，劉信就早早背上書包去上學了。當時小學一年級跟現在不一樣，課程只要有語文、數學、體育三門課，只有一個老師教。語文數學兩本書，沒有練習冊的。

第一節課上的是數學課，老師的教具是一把小木棒。老師拿起一根小木棒問道，「同學們，這是幾。」

「1－－－－－－－木－－－－棒」孩子們扯著嗓子吼道。不過一聲小木棒打亂了節奏。

劉信不由一怔，同學們都扭過頭，三十道異樣的目光沖向他，緊接著就是滿教室的鬨笑聲。老師也被搞得愣了一下，這種情況從他教學以來也是次碰到，第一反應就是，這孩子是在搗亂，不由臉sè一沉，抬手一指劉信，

「你，站起來，」說完，再次拿起一根小木棒，「告訴我，這是幾。」

劉信心裡說這確實是小木棒呀，小聲說道：「小－－－－小木棒！」

老師急了，大聲道：「抬起頭來，看好了再回答，這是幾？」

劉信注視著老師手中的小木棒，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非常自信的答道「手裡拿著小木棒！」不禁懊悔剛才為什麼就忘記說老師的手了。令他搞不懂的是教室里爆出一陣更為劇烈的鬨笑聲。

「這絕對是刺頭，剛入學，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不行，搞不定他，這個班就毀在我手裡了。」老師是真急了。衝下講台，來到劉信前面，

「告訴我，這是幾？」

劉信慌了，也怕了小聲答道「手－－－－－－棒－－－棒。」

啪的一聲，一巴掌落在劉信頭上，「說，是幾」四周的學生們見老師怒了，也不敢笑了，個個瞪著一雙大眼，不知所措。

「是－－－手，」劉信不敢說小木棒了，直接忽略小聲道。

啪又一聲，「再說，」

「是－－－－是－－－－小木棒，」劉信哭了。

啪又一巴掌，我來教你說；「這是1」

「這－－是—1」劉信囁喏道

啪的一聲！「去掉前面，「是－－－－－1」

「是－－－1，」劉信盡量模仿著老師的聲音答著。

啪－－－－啪－－－－－啪，大吼起來，：「真是個笨蛋，豬頭一個，回答，是一個小棒棒」。急昏了頭的老師也給搞混了，把小棒棒也給帶了出來。

搞得下邊的孩子們小臉兒憋得通紅，想笑又不敢！終於有個小男生憋不住了，『噗嗤』一聲，接著就是滿教室的哄堂大笑。

老師見狀，惱羞成怒。一把拽起劉信，給拖到了教師辦公室。

劉信的第一節課就這樣過去了。

劉信的爹也被請到了學校，得知兒子不好好學習，頂撞老師。當場就給了兒子兩個響亮的耳光，並好言給老師賠禮道歉，奈何老師鐵了心要拔除這個刺頭，要清理害群之馬。耐心的給玉進解釋，說劉信不是一般的笨，連一都不會，自己親自教好多遍都沒效果，勸玉進還是領回去早點兒學點農活兒為好。孩子不是上學的那塊料兒，呆在學校只能養養個兒。

玉進惱羞成怒，大為光火，恨鐵不成鋼。再次把兒子暴打了一頓。劉信被領回了家。

很快，劉信輟學的事兒傳的全村都知道了。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在學校，不聽老師的話，被開除！活該！

有的說，作為學生啊，就該尊敬老師，劉信被開除，早晚的事兒。

也有為劉信抱屈的。說，人家孩子終歸才上一年級，需要學校來教育。開除人你家，是為推卸責任，不應愛啊。

甚至還有人說，劉信啊，被開除，必定還有別的原因，比如他可能偷人家東西了，再比如調戲女同學了，嘻嘻哦…………什麼什麼的。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弄得劉信後來都不敢出門了，一出門，背後總有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看，那就是玉進家的二小子，看著挺機靈，連『1』都不會，笨的跟豬頭一樣，不，比豬頭還笨。"

「瞧，秀兒家的二小兒。聽說在學校調戲小姑娘了，被學校開除了，你說這長大了還了的。」

家裡一家人正在吃飯，男的叮囑自己的媳婦兒，

「管好咱兒子，別跟劉信那小子學，開學頂一天，就被開了。」

李安家。

「安兒啊，以後少跟劉信在一塊兒吧，跟他學不了好。」李安的母親教育自己的兒子，

「娘，信兒沒你說的那麼壞，他挺好的，也挺聰…………」啪啪啪的幾巴掌，

「說你，你還敢頂嘴，反你天了！」李安的nainai，趕緊阻止，別打孩子，

「孩子說的沒錯，信兒是我從小看大的，要我說，信兒這孩子有懂事又聰明，他們肯定是冤枉孩子了。」

俗話說得好，『娘不嫌兒丑，兒不嫌家貧』。劉信被學校趕回家后，村裡人都知道了他連『1』都不會，說他笨都笨到家了。有兩個人不信，一個是信兒的娘，知兒莫若母，秀兒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一個很有思想的孩子，也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知道兒子受了委屈。回家之後，耐心寬慰自己的兒子。也免不了長吁短嘆，還去在學校找了好多次，最後只能無奈接受現實。另一個就是他的好夥伴李安。兩人經常在李安的nainai家打撲克牌，劉信的水平比他還要高，說他連『1』都不認識，打死他都不相信。為信兒也跟老師頂了嘴，還挨了他老爹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