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哪個男人受得了!
雲家客廳。
林醫生大剌剌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酒杯,滿臉陶醉的把酒灌進自己的嘴裡。
抿完酒液,嘴裡還念念有詞。
「嘖嘖,上班不摸魚,思想有問題。」
「是嗎?」
門口突然傳來女人清淡的聲音。
林醫生一個激靈,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然後手忙腳亂的收拾著酒杯和酒瓶。
「不是不是,呸!夫人您回來了,那我先去上去照顧少爺。」
收完東西,他立刻轉身就要上樓。
「等等!」
雲斐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林醫生停住腳步,心虛的回頭。
「儀器和醫療器具什麼的都搬過來了嗎?」她問。
「額?」林醫生愣了一下,「搬過來了。」
不是要追究他上班摸魚,要扣他工資嗎?
「卧室里條件不夠,你可以找人自己改,或者把病床搬過來也行,隨你們折騰,別把我家拆了就行。」
「不會不會,條件夠的。」林醫生笑著說。
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不就是幾個做做樣子的儀器嘛,怎麼會不夠。
「護工之前有嗎?」雲斐繼續問。
「沒有護工,少爺是我一直在照顧的。」
是他一個人照顧一個植物人嗎?
豪門的家庭醫生也是不好當。做醫生又要兼職護工,伺候厲北琛屎尿擦身,真真的是不容易。
想著,她看向林醫生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憐憫。
感受到雲斐憐憫的眼神,林醫生心裡瞬間多了幾個大寫的問號!
見雲斐上樓,他放下思緒趕緊的跟了上去。
看見厲北琛還是跟早上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雲斐忍不住的皺起眉頭。
下一秒,她一把掀開了厲北琛的被子!
林醫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眼皮突突的跳!
「夫……夫人,您這是幹什麼?」
雲斐清麗的眼神盯著厲北琛:「他怎麼穿著睡衣?這樣接儀器會方便嗎?」
「啊,睡衣是我剛剛給少爺換上的,是方便晚上給少爺按摩的。」
林醫生頭上冒汗的解釋著。
雲斐沒有多想,點了點頭,爬上床,伸手摸到厲北琛的睡衣褲子,然後就要往下扒!
「夫人!」
林醫生差點就要給她跪下了,「您要幹嘛?」
「她不插尿管的嗎?」雲斐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反問道,「不還要掛上尿袋的嗎?這裡沒有東西可以掛,你可以去找管家要一個粘鉤。」
「這……」
林醫生一臉震驚,卻不知道拿什麼來反駁。
「啊……我來我來,夫人,我是專業的醫生,我照顧少爺好幾年了,你放心的迴避吧……」
「迴避什麼?他現在是我丈夫。」
說著,她扯著厲北琛褲子的手開始往下使勁了……
「夫人,我來吧!」林醫生滿眼都是驚恐的再次打斷了她的動作。
僵持之中,厲北琛隱在被子下面的手逐漸收緊成拳……
「媽咪……」
門口傳來雲小寶奶萌的聲音。
林醫生彷彿看到了救星。
「媽咪,說好的晚上給我講故事呢?」
「那你來吧。」雲斐鬆開了厲北琛的褲子,站起來,「我就住在隔壁,有什麼事情再叫我。」
「是。」
說完,她就帶著雲小寶離開了房間。
看著她們離開,林醫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腿都軟了。
她要是真把少爺褲子扒下來,他明天就不用在這個世界了。
夜色深了,雲斐合上故事書,看著熟睡的雲小寶,紅紅的臉蛋和勻勻的呼吸。
她想起六年前在國外的那一夜,跟一個陌生男人睡了之後,就有了雲小寶,
她曾一度被前男友賀之章騙了,以為他是雲小寶的爸爸。
那時候,因為她有先天性血液屏障,她的身體根本沒法流產,或者說她根本不捨得扼殺掉一條即將出世的小生命。
賀之章出軌雲溫雅之後,才告訴她,跟她發生關係的男人另有其人!
她一個人把雲小寶養大,直到得知爺爺去世,賀之章要和雲溫雅訂婚,她才回國……
為了雲氏集團,也為了找到雲小寶的親生父親。
……
次日早晨。
剛出了正廳的大門,雲斐還沒來得及去車庫取車,便看見賀之章正快步朝著自己走來。
他今天有特意的打扮,一身高級定製的休閑西裝,擦的閃閃發亮的皮鞋,還有一絲不苟的髮型,整個人透著濃郁俊朗的英倫氣息。
「小斐!」
「雲溫雅不住在這裡。」
「我知道,我不是來找她的,我今天是來找你的。」
「我?」雲斐秀眉微皺,眼神疑惑。
「小斐,我知道你反對我和溫雅的婚姻,就是因為你還對我們之前的事情介懷,可是你沒必要跟一個植物人結婚這樣來糟踐自己。」
好一副正人君子,全心全意為他人著想的正能量模樣。
雲斐卻只覺得好笑,仔細將賀之章上下打量了一眼。
「為了你,糟踐我自己?呵呵,你還不配!」
「如果我不配,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多開心,你都忘了?」
賀之章竟一秒鐘深情起來,眸色微沉,步步向前,和雲斐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現在居然還好意思提當年的事情。
在一起的時候多開心?
她頭頂都嘎嘎冒綠光,是挺開心的。
想到這裡,雲斐後退一大步,眼神冰冷,站定,「賀之章,昨天你還在和雲家的長輩們商量雲溫雅的陪嫁,今天就過來跟我重溫從前,你覺得合適嗎?」
「況且,你怎麼知道我就不幸福呢?」雲斐輕笑一聲。
「小斐,你想想啊,你未來都要獨守空房,一個人孤獨的滋味,可不好受。」
雲斐再懶得聽他說廢話,抬手看了眼時間,有些不耐煩。
賀之章又左右看了看,聲音壓低,「我可以陪你,任何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能馬上到你身邊。」
雲斐側過身,眼神嫌惡,「不好意思,我可沒興趣,俗話說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更何況還是棵乾巴巴的雜草呢。」
「乾巴巴的雜草?!」
這種侮辱,哪個男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