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光明終會降臨

「滴——檢測到您已完成新手任務，即將發放新手獎勵……」

「？！」莫然被這冰冷的機械音下了一個機靈。

「宿主，我是您的合作系統，檢測到您目前還沒覺醒異能，就將您的新手大禮包——歲月，換成覺醒藥劑，該藥劑已注射您體內，請在24小時之內尋找到合適的武器，否則將會被系統抹殺。」

「……」強行覺醒異能可還行？況且這個系統又是怎麼回事？好想把這玩意就出來研究研究……

「宿主，系統檢測到您的腦殘想法，即將啟動電擊懲罰……」

「滋啦——」一陣電流從頭麻到腳，對人體不造成傷害，卻一點也不好受，這種觸電的滋味已經是莫然第二次體驗了，真的不要太酸爽。

「停，不研究你了還不行？系統是吧？像遊戲里那樣？你是誰發明的？你怎麼到我腦袋裡的？我腦袋容量大到可以放下一個系統了？還有還有，我的異能是什麼？」

「……」某系統大人表示這個宿主話真的太多了，根本不想理，乾脆放出了系統面板給莫然自己看。

當藍色的光屏出現在莫然面前時，哪怕早已有所準備，還是被震驚的不行。

「這這這，難道就是全息vr技術？太酷了吧！」一副鄉下人啥都沒見過的樣子，讓系統對這個宿主更加不耐煩了，就在一邊安靜呆著，不搭理他。

莫然感受到大腦里那個系統對自己的不耐煩，更加好奇這到底都是什麼情況了。

點開信息面板，莫然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不為別的，只因為系統面板上那個智商250，簡直不要太鄙視，哪怕這是莫然真實的智商指數。

莫然

年齡17（未成年）

智商250（非人類）

情商55（鋼鐵直男）

容貌80（丰神俊朗）

體質55（病症：自卑抑鬱症，建議宿主多睡覺，少想些亂七八糟的。）

精神力：99（低級）

等級：1

看完了個人信息面板，莫然總算對這事有了個清晰的認知，這系統要不得，回頭要找雲哥做個開顱手術才行。

然而這想法剛一出現，莫然又被電了。猝不及防大叫了一聲，引起周圍喪屍的注意。莫然二話不說就是跑。

而在跑的過程中，莫然感受到一種力量在自己體內瘋狂運轉到全身，最後從體內如洪水般傾盆而出。

剎那間，周圍的喪屍停止了動作，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萬物皆停止動作，世界安靜的詭異。

「這就是……時間停止？」莫然也同時間暫停一樣怔在了原地。而這時，世界又恢復了正常。而正主這會卻還沉浸在剛才新奇的體驗中，一隻小個子喪屍趁機不被，一口咬上莫然的脖子。

「咯嘣」一聲。

誒？咬這個什麼玩意？

只見零喘著大氣，左手扣著匕首扣在喪屍腦袋上，眼神中帶著怒氣。轉過身，對莫然怒吼。

「你他媽是傻子嘛？喪屍都撲倒你臉上了你還在傻笑？」

莫然收斂了笑容，討好且小心翼翼的說：「零哥，我剛才發現了個不得了的東西，所以太激動就……誒誒？零哥，你要帶我去哪？」

「回基地，帶著你做任務簡直是拖累大家！」零領小雞一樣拎著莫然往吉普車的方向走。

「我拖累了你們，對不起。你就把我扔在這裡吧，我不想回基地了。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變成活死人，等你們回了基地，再找一個有實力的隊友，這樣就不會有人拖累你們了。」

莫然想要掙脫，但零手勁實在太大，他掙脫不開，也沒那個力氣去掙脫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傻話！莫然你最好把你剛剛說的話給我吞回去，你是我姜零的人，只要我活著，就不會把你丟下！」

「我……對不起。」

「你現在要是閉嘴，我可以選擇少說你幾句。」零放了一束竄天猴，然後將莫然拖到車上，關好車門。

「怎麼提前放信號？出什麼事了？」夏昭匆匆趕回來，就看見莫然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看著讓人心疼。

「今天先回去吧，任務沒有時間限制，把莫然送回去再來也一樣。」

「不行，他現在的狀況……零，借一步說話。」雲華在這時候站了出來。

身為一名醫生，他當然是知道莫然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卑，只是這人太倔，不肯接受治療，又說自己沒什麼事，在跟他提又會胡思亂想使病情加重，平常人的自卑抑鬱症都不太好治，更何況莫然這個智商遠超同齡人的天才呢？

其實莫然得自卑症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從小因為思想超群被同齡人所孤立，莫然記憶不是很好，只需要半個月不見面，就可以忘記一個人，但一看到某些關鍵字，他又會想起來。今年明明都沒有病發過，應該是零某些話刺激到了吧。

「零，你和莫然在一起時有發生什麼事？」雲華一邊問，一手掏出自己為莫然專門準備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人類看不懂的字。這時就算一隻喪屍出來看了這字，恐怕也不知道寫的啥。

「也沒什麼，只是說了他一句累贅，他竟然讓我拋下他……」零說著說著，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是有什麼精神疾病嗎？」

「自卑抑鬱症。」雲華也不隱瞞，莫然有精神疾病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零以後會經常和他們一起出任務，不說，難免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作為一個懶人主義，雲華決定告訴零這件事。

「這人……之前都沒看出來。」

「是的，在平時，只要不觸及一些敏感字，他根本不會想起以前的事，也不會病發。而我告訴你的原因，是希望你能讓他繼續和我們一起做任務。曾經他因為被說拖累，把自己關在實驗室里一個月沒出門。」

「行吧……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處理的不對，你就提醒我。」

「嗯，這是我作為後勤人員的職責。」正在兩人並肩要往回走時，集合點那邊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啊，救命！」百貨樓外，傳來一陣尖叫聲。一群人往莫然這裡衝過來，背後跟著大批大批的喪屍。屍山屍潮，也不為過。

「莫狗，你先上車呆著。這種低級喪屍，我一個人就可以處理。」夏昭將車門關好，掄起消防斧就往前沖。車上的莫然想了很多，想到母親的死，老師留給他的遺言，以及生與死，最終看到在窗外拚命殺敵的同伴，暗淡的眸子再次被點燃。

「系統，有沒有什麼武器可以讓我用的。」他差點忘了，他現在可是腦子裡裝得下人工智慧的男人。

「……」然而尊貴的系統大人並不打算理這個傻了吧唧的宿主什麼智商二百五，估計是多打了個零。二十五才正常。

眼看夏昭在外面廝殺，零和雲華也跑回來支援。莫然看向了駕駛位。下了個艱難的決定……

「夏昭，背後！」

「雲華！」夏昭一時沒注意，身後的雲華用手為他擋下了喪屍的致命一擊，雪白的衣服被撕破，流出鮮紅的血液。

零聞聲看向這邊，匕首劃過剛被感染的喪屍，血是綠的。但凡被感染的人傷口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墨綠色。

沒等零說什麼，一輛吉普車將他們身後的喪屍撞飛，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而開車的人，竟是不滿十八歲而且沒考過駕照的莫然同學。

「操，莫狗nb！」看見雲華未被感染，夏昭也放心了。將人背在背上，火系異能全開，將靠近的喪屍統統燒成了灰。

「華哥怎麼了？」一個急剎，撞飛了僅剩的一隻喪屍。馬路上，屍橫遍野

「受了點小傷，放心，這種低級別的病毒，奈何不了我。」雲華說。雖然雲華這麼說，但衣服上鮮紅的血，人誰看了都覺得疼的厲害。莫然從車上拿了醫藥箱，手法乾淨利落的消毒，包紮。這期間，雲華也沒有喊過一句疼。依舊是那副冰山臉。

「雲華，我欠你一條命。」夏昭臉色凝重的說。

「……以後別再騷擾我的兔子就好。」簡短的對話后，兩人同時別過頭，眼底儘是複雜之色。

那邊的倖存者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吵起來了，說要他們給他們物資，否則就不跟他們走。最後，還是夏昭往井蓋上打了一槍才讓這些人平息下來。

零嘴裡含著根草，被莫然看見了，說：「這草也可能被感染了，你……」

「這是用我異能催生的。」

「哦。」莫然覺得沒什麼話要說，乾脆頭靠窗戶，看著後視鏡里那些尾隨他們的倖存者。

莫然：「真要帶他們回基地嗎？」

「你覺得呢？」零知道莫然在想什麼，但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明知道帶回去，也是添麻煩，但身為一名退役軍人，零不能坐視不管。

「……當我沒問。」莫然閉上眼，只覺得今天自己實在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是沒睡好的緣故吧……總之是沒臉見人了。

「你剛剛做的很好，只是下次不要在戰鬥的時候發獃了，知道嗎？」零說。

「啊，沒有下次了，真的。」

「嗯。」

「零，你是不是很煩我？」莫然雙手微微握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

「零？」

「我最煩婆婆媽媽的人。」

「哦，那我睡了。午安，瑪卡巴卡。」

「……」

一路顛簸，直到夕陽西下，才看到基地的影子。

一回宿舍，莫然也不看自己躺了誰的床。但這張床上有股消毒水和草藥混合起來的味道，一猜便知道這是雲華的床。雲華雖然有點潔癖，但也不至於像夏昭那樣把他扔下床，這就足夠了。

「宿主。可否要綁定鍵盤為初始武器？」腦海里，又想起了那個冰冷的，帶著點輕蔑的系統音。

「啊，鍵盤能當武器？」

「只要能承受並使用異能的物品，都可以綁定為武器。」

「那這要求挺低，那就鍵盤吧。對了，任務獎勵呢？除了異能覺醒劑，還有什麼？」

「由於您是預約宿主，所以不光有新手大禮包，還有一份預約大禮包，預約大禮包又分為五份，都在精神空間里存放。」

「聽起來福利挺豐富，怎麼越看越像玩遊戲。」

「……」系統不再說話，而是帶著莫然的精神體進入精神空間。

剛進入精神空間，莫然被震撼到了。這是一片無邊的宇宙，有許許多多的星系。他們都有序的圍繞著中心的方形的天體，也就是莫然所在的位置。

「精神空間屬於精神系異能者都有的一個空間，不過精神力越強的人，精神空間越大。精神空間的樣子也是不同的，有的人是從地球的平行空間分割，而有的是空白的，像宿主你這樣將整個宇宙都納為精神空間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我這樣的，很稀有嗎？」莫然問。

某系統不削一笑，「何止是稀有，簡直聞所未聞。把自己的精神空間幻化成什麼也做不了的星系，只有花哨的外表，還存在著看不到的危險。」

「比如？」

「以後你就知道了。」

莫然決定不再理會系統，按照說明書上教的方法，就精神力將不遠處的巨行星吸了過來，點開，巨行星化做了一個個信息面板，這就是莫然的倉庫，或者說背包。

像玩遊戲時開寶箱那樣，莫然點開了新手大禮包，頃刻間，莫然獲得了以下幾種物品：

四驅滑板*1、洗髓丹*1、概念眼鏡*1。

「滑板？」

「檢測宿主未滿十八周歲，所以將新手代步工具改為滑板，安全低碳、智能出行。」

「那概念眼鏡呢？我又不近視。」

「左眼視力4.0，右眼視力5.5平時看東西都是用哪隻眼看的？」

「行吧，那這洗髓丹又是什麼？」

「是修仙世界的一位宿主發放的，修仙可以增強筋骨使您的身法更加靈活，若是到達一定境界，還可以獲得永生。」

「這我沒興趣，不如再給我個有攻擊力的異能好。」莫然試了試概念眼睛，這個概念眼睛只有個左眼，看著稍微有些強迫症，但帶上之後視野確實比以前更開闊了，還可以自動調節焦距，像個倍鏡一樣，莫然有了想到現實中試試的心思，奈何身體實在太過疲乏，他現在回不去。乾脆在看看預約禮包里都有些什麼。

打開預約禮包，莫然才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新手大禮包嘛，剛才的新手禮包真的太扣了。

可用技能點*10、可用屬性點*10、金幣*1000

下列為多選二：

末世禮包：異能覺醒劑*5、萬能實驗室*1

修仙禮包：洗髓丹*5、介子空間*1

新能源禮包：晶核*100、異能修鍊手則*1、末世法則*1

田園禮包：銀兩*100、《天工開物》、四書五經。

知識大禮包：萬能課堂*1

莫然也就看了一眼，選什麼似乎也不用多說了。但選了個末世禮包后，莫然的手鬼使神差的放在了那個知識大禮包那裡。

知識就是力量啊，莫然想著。晶核什麼的他不缺，也不會去過多使用，因為他潛意識裡覺得在病毒沒有研究清楚之前，末世帶來的任何東西都是存在著危險的，現在沒什麼事，可以後誰又說得准？這個系統來得突然，總有不在的時候，他莫然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這世界上，沒有絕對屬於自己的東西，要說有，那一定就是知識，只有了解、知道的足夠多，才能看得更透徹。知識不是物品，也不是虛擬的。他是真真實實存在，又觸摸不到，卻又真實屬於自己。

經歷短暫的自我說服后，莫然點下確定鍵，很快，莫然空蕩蕩的精神空間中又多了兩個天體。一個是星雲樣子的萬能課堂，另一個，是地球。

「實驗室的樣子為什麼是地球？」

「您要在地球上採集實驗需要的材料，所以實驗室自然地球了。」

「真的地球啊？」

「是您原本的世界，只不過暫時只能在您原本的世界待上空間外界的一個小時，按照您目前的時間異能等級來看，您在地球可以待上一天的時間，隨著異能的提升，時間就會延長，只是地球上的東西暫時不可以往藍星界面帶。」

「哦，好吧。」莫然的想法泡湯，但也很不錯了，有這麼好的環境來做實驗，值了。

由於現在沒什麼要回去的想法，莫然乾脆去了萬能課堂，萬能課堂說白了就是書，有古代人寫的書，現代人寫的書，還有許多外星人寫的書，每本書還配的有字典、詞典之類的方便莫然查閱，不得不說，系統真的太貼心了。

在書的海洋的包圍下，莫然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想起來自己還要回去，於是按照書上說的那樣，精神體回到了自己身體內。

「莫然，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了雲華。雲華坐在桌邊正對著一片變異植物的表皮細胞進行觀察，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因為雲華已經觀察這個植物兩三天了，那邊筆記本密密麻麻的，記錄的全是有關這個表皮細胞的筆記。

「華哥，這片葉子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嗯，我觀察到，它每隔一天就會發生一次變異，而且每次變異，細胞形狀就會發生改變……」

「是t病毒起到的作用嗎？」

「t病毒？不，不是。你可以過來看一看。」

「是呈絲狀的。」莫然看過之後驚訝極了。

「對，前幾天，他還是球形。」

「可以試試滴加幾滴x液觀察。」

「試過了，不發生反應。」

「那，晶核呢？」

「試過，但晶核的雜質太多，即使發生了再生，但主要物質卻無法準確判斷，只知道是同族的t能源在起作用，但不排除有其他可能。」

「再生……我有個辦法可以提取晶核中的主要能源，我把方法寫給你，材料是……」兩人深夜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專業問題，將本來準備睡覺的兩人聽的一臉好奇。兩個大腦袋伸到二人旁邊，沉浸在研究中的兩個工作狂仍舊沒有發現。

「莫狗、雲華，你們聊什麼呢？」夏昭突然說話，把莫然嚇得手抖了一下，雲華則差點用手術刀劃了人的臉。

「卧槽，我就說句話，至於反應這麼大嗎？」夏昭對著鼻尖泛著寒光的手術刀心有餘悸地咽了下口水。

「我們在討論變異植物的表層葉片。怎麼，你也想討論討論？」

「不了不了，這種腦力活還是你們來做吧，我可不想英年謝頂。」夏昭說著不參與，但卻用搬板凳的實際行動證明，他也要聽。而零則是不想聽也不行了不過這兩人沒聽一會就背靠背的睡過去了。過了凌晨四點，莫然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最終還是年紀最大的雲華無奈的嘆了口氣，將三人一個一個排排放在床上。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等到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在大地上，透過破舊漏風的窗戶，照著少年們甜美的睡顏。

黑夜總會過去，光明終將到來。

－－－－－－題外話－－－－－－

其實莫然是一個很自卑，很脆弱的人。也許是受到母親的影響，莫然很小的時候就患有抑鬱症。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警惕，不信任，能讓他安定下來的恐怕只有學習，研究。莫然從小就對生死看的很淡，在那個和平的年代，莫然卻一心期待著末世到來，因為他的老師告訴過他，人，只有死亡，才會獲得解脫。

可在他真的來到末世后，又發現死亡帶來的並不只有解脫，更多的是悲傷與絕望。以及堅強活下去的動力和守護家人的榮耀。於是，這個性格怪癖的少年，開始了他的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