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拿蔡京和童貫開刀

肅王府，會客廳中，肅王趙樞接見李綱和种師道。

「老種，談談你對此次堅守開封的看法，有幾成把握可擊退金軍？」沒有半句廢話，趙樞直接提意見。

种師道眉頭緊蹙，長嘆一口氣，卻沉默不語。

趙樞微微一笑：「老種，你現在是我大宋主戰核心，難道也畏懼金軍不成？」

种師道苦笑，還未答話，李綱搶著說道：「金賊乃豺狼虎豹之輩，南下殲滅遼國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而我軍孱弱......」

趙樞一舉手打斷李綱，大聲道：「我軍雖不及金軍強悍，但東京城牆堅固高厚，我軍只要萬眾一心，定可堅守，待時日持久，金軍糧草耗盡，自會退兵，屆時在跟蹤追擊，可取大勝！」

眼見肅王抗敵意志堅強，且思路清晰，种師道和李綱不禁喜上眉梢。

他們雖是抗戰派，但並非頭腦發熱，不明現實的衝動蠢笨、輕視敵軍狂妄無知之輩，他們清楚的知道金軍優勢，也知道己方弱點，當即拱手道：「肅王說的是，但守城第一在於人心，第二才是城牆堅固。金軍還沒攻城，而我大宋已經人心浮動，誠惶誠恐。倘若金軍攻城，後果不堪設想！」

趙樞瞟了一眼種、李二人，會心一笑：「兩位老將軍有話直說，和本王無需拐彎抹角。」

种師道和李綱心中一震，沒想到肅王如此睿智，話說半句他已經明白背後含義。

既然如此，也不必藏著掖著了，二人當即同時單膝跪下，齊聲道：「請肅王進諫陛下，立斬逃跑動搖軍心之奸賊！」

「逃跑？！」

趙樞「嚯！」的一下猛然站起，厲聲道：「如此危機四伏，艱難困苦之際，陛下尚且坐鎮東京抗敵，有誰敢逃跑？」

种師道踏上一步回答：「王爺忘了？媼相童貫，已然逃離了東京城！」

趙樞猛然想起，自己穿越而來，倒是把這個貪生怕死、無恥奸賊「媼相」給忘了！

童貫，本是一個沒根的太監，但性巧媚，初任供奉官，在杭州為徽宗搜括書畫奇巧，與蔡京狼狽為奸，他助蔡京為相，蔡京薦他為西北監軍，領樞密院事，敕封為廣陽郡王，身為武官之首，掌兵權二十年，權傾內外，時稱蔡京為「公相」，稱他為「媼相」。

去年金兵南下，此賊隨徽宗南逃，路過城外浮橋時，衛士們緊隨他的後面，有往橋上爬的，有抱怨的，有嚎哭的，生怕被丟下。童貫怕走得慢，命親軍射箭，有一百多人中箭而死，一路哭聲震天，城中百姓所見，無不痛恨的咬牙切齒！

可惜有太上皇徽宗依仗，朝中雖然多人彈劾，痛斥其為奸賊，但欽宗也僅僅是降了他的官職，仍為左衛上將軍。

「如此逃跑奸賊卻不受處置，眾將士有樣學樣，試問誰還會拋頭顱灑熱血抗擊金軍，堅守東京城？」李綱說到激動處，跺腳大罵。

「豈有此理！童貫奸賊，定要斬之而後快！」趙樞也憤然說道，一是確實心中不平，此等惡貫滿盈的奸賊，就應該殺之，二是讓种師道和李綱明白自己的態度，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王爺，絕對值得信任，不論是指揮作戰本領上，還是堅決抗金的態度上。

這時种師道再次拱手道：「想童貫此等奸賊，我朝中不止一人，還有前太宰蔡京，四次任相，把控朝政17年，金軍來犯后，舉家南遷，同為可恥逃兵......」

「好，好，好！」趙樞連說三個「好」，接著又道：「二位將軍放心，我定當向陛下進諫，殺此二賊！」

眼見趙樞有如此態度。種、李二人很是欣慰，但李綱頗為擔心，緩緩說道：「童貫和蔡京，一個把持軍權，一個把持相位，都近二十載，根深蒂固，恐怕不易撼動。」

趙樞卻自通道：「你們放心，本王自有辦法收拾此二賊！」

和种師道、李綱意圖一樣，趙樞一定要收拾童貫和蔡京。

種、李二人殺此兩賊，是為了抗金軍、守東京的大業。

而趙樞除了此目的之外，還有另一個重要目的，那就是殺人樹威信！

而殺人最好的選擇，莫過於官位極高、影響極大、民憤極為沸騰的蔡京和童貫二人！

因此，趙樞決定拿蔡京和童貫來開刀！

不過，李綱說得對，要對蔡京和童貫開刀並不容易......

同日下午，趙樞來到了文德殿求見欽宗趙桓。

文德殿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後停留、休息的地方，此時已是下午，趙桓正是在文德殿休息。

「老五，你不抓緊時間布置守城軍務，來找朕有何事？」還未等趙樞開口，趙桓沒好氣問道。

趙桓對這個「五弟」有一種莫名的厭煩，他要是在金軍軍營中表現的好一點，那就萬事大吉，哪來後面這一堆的麻煩事？

現在种師道和李綱雖然喊著守城，但守不守得住還真是未知數，屆時自己可就完蛋了！

要知道，那挨千刀的完顏宗望，可是點了自己名的，他能放過自己嗎？

趙桓又白了趙樞一眼，恨不得將他投入監牢！但不能這麼做。

一是沒有正當理由，是完顏宗望不信趙樞是皇室成員，不是趙樞自己否認。二是种師道和李綱都信任趙樞，而此時趙桓只能依靠種、李二人，因此不能動趙樞。

「要是你守得住東京還好，若是守不住，金人拿朕開刀前，朕先拿你開刀！」趙桓看著這個討厭的五弟暗想。

看著趙桓臉色，趙樞大概知道這位糊塗皇帝是什麼想法，但他可不管那麼多，微笑答道：「臣弟來盡一個臣子和弟弟的責任。」

趙桓輕蔑一笑，反問道：「責任？什麼責任？」

「自然是保衛大宋，保衛陛下的責任！」

「什麼？什麼責任？」趙桓忍不住驚呼。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不是今天才認識這個五弟，趙樞有多少本事，有幾斤幾兩他作為大哥是最清楚！若不是种師道和李綱極力推進，他何曾看上這個「老五」！

「陛下，臣弟再說一遍，臣弟的責任是：保衛大宋，保衛陛下！」趙樞直面趙桓，一字一句回答。

趙桓簡直要氣笑了，擺擺手道：「好吧，你說說，該怎麼保衛大宋，保衛朕？」

「要保衛大宋，保衛陛下，首先就是要斬殺童貫、蔡京！」

「又是老調重彈！」趙桓搖搖頭道：「關於童貫和蔡京，早有御史孫覿，太學生陳東等上書極力陳述其奸惡，朕已經貶斥此二人。」

確實如此，趙桓登位后，已經貶童貫的樞密使為左衛上將軍，貶蔡京為秘書監。

趙樞緊跟著諫道：「僅僅貶斥和降職是不夠的，必須斬殺之！」

趙桓奇了，滿臉疑問道：「老五為何如此啊？為何非殺童貫和蔡京？」

「無他！殺此二人為保大宋、保陛下而已！」

「為何殺此二人可保大宋？」

「此二人既為奸賊，又為無恥逃兵，殺之可振奮我軍民士氣！」

趙桓點點頭，算是贊同，接著又問道：「為何殺此二人可保朕？」

保衛大宋雖然重要，但遠遠沒有保衛他自己來的重要，因此趙桓更加想知道其中答案。

只見趙樞拍了拍衣袖，一字一句回答：「之所以可保陛下，因為此二人是太上皇的左膀右臂！因此殺此二人，可保陛下大位！如此道理，陛下不可不知啊！」

「轟！」

趙樞的答案如同一顆炮彈在趙桓大腦中炸響，驚得他連續後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