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試煉開啟
一枚劍尖如離弦飛劍猛地射向城門處的劍身凹槽。
「瑤池聖地秦瑤！！」，城門處一塊劍碑之上，緩緩印出幾行大字。
有了秦瑤的前車之鑒，緊接著數枚古劍殘片飛往城門凹槽處。
「兩儀谷陸沉！」
「萬魔樓魔念！」
「妖仙殿妖元！」
「摘星樓玄虛！」，一個相貌平平甚至似乎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的人緩緩推開人群，親手將古劍碎片放入其中。
摘星樓玄虛這五個字的出現，人群之中似乎有一道九天落雷從中炸開！
「玄虛，那可是玄虛啊！星辰體玄虛！」，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
「摘星樓不是說玄虛在閉關嗎？怎麼連他都來了葬劍古城？」
「可不是嘛，星辰體再配合摘星樓獨有的功法，聽說他早就立於合體圓滿數年了，莫非止步不前就是為了......」
「這麼來說，還真有可能，甲子為期的葬劍古城，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名頭估計真要被摘星樓摘下了！」
早就從青蓮中走出的李牧，瞧著人群中的騷動，又轉過頭望向那個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玄虛，碰巧後者正好也望向了他。
玄虛向著李牧微微一笑，李牧有些摸不著頭腦，只當是尋常陌生人初見那般招了招手，算是回應。
玄虛見狀，笑意更濃，只是下一瞬就如同從未出現一般遁入人群之中。
動若星辰璀璨，靜似蒼穹黯淡。
李牧見此，有些摸不著頭腦，轉過頭，對著身側的宋雙問道：「宋姑娘，這人是誰啊，怎麼感覺大家都很畏懼他？但我感覺他和我差不多嘛。」
原先還在好奇摘星樓為何選擇玄虛來此地的宋雙，被李牧的話逗得有些好笑，隨即正色叮囑道：「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會惹來殺身禍端的。」
「其實關於玄虛的事迹，還是我師兄了解的更為詳細些......」，說罷，宋雙轉頭看向面色平靜似乎沒有因為玄虛泛起絲毫波瀾的陸沉。
後者面無表情地輕聲道：「玄虛，修鍊歲月比我晚上三年，破境速度比我快上三分！劍山關閉山門之後，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名頭就只能從摘星樓玄虛和道宗道無涯兩人之中選出！」
「據說玄虛此人五年前就已經半隻腳邁進了大乘門檻，但被他硬生生退了回來，這一退就是五年，這五年裡外界只知道他在閉關！」
似乎是想起李牧還不曾是個修士，陸沉訕笑道：「說了那麼多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五年前的他比我強。」
李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其實陸沉那句話本應該還有一個五年後的對比，但是他沒有把握，五年前半步大乘的玄虛就已經讓陸沉難以看透，更別提退回合體，一退就是五年的玄虛了。
修鍊一途，雖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是如同玄虛這種半步大乘退回合體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遠比半步大乘晉陞大乘要來的更大。
「神宗林江仙！」，人群之中嘈雜再起，但卻不是驚訝讚歎，更多的則是取笑聲。
「一山二宗，劍山閉門謝客，道宗半死不活，怎麼連神宗此行都派了個破虛境界的小輩？」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想當初林江仙可是年輕一輩之中破境速度最快，神宗術法掌握的最為繁多的妖孽天才，破虛以前的林江仙可是同輩之中第一人的存在！」，也有人替這位曾經的年輕一輩第一人扼腕嘆息，打抱不平。
「依我看啊，一山二宗三谷四殿五樓的順序要打亂重排咯......」，人群中有人噓聲道。
「道友噤聲啊......」
「林江仙？」，聽到這個名字，陸沉雙目閃過一絲精芒：「好一個林江仙！」
「師兄，怎麼了？這林江仙莫非有什麼不同？」，一旁的宋雙瞥見了陸沉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陸沉搖了搖頭，示意後者不要再問。
隨著一枚枚古劍碎片填衝進凹槽之內，距離劍身完美也僅僅只差最後一枚。
而這最後一枚，正安安穩穩地躺在李牧手心之中。
「陸沉道友，你兩儀谷與道宗歷來交情匪淺，如今這道宗弟子遭逢不測，那麼這道宗的最後一枚殘片......」，魔念語氣微微一頓，繼而接著問道：「又該如何處置？」
「魔念兄，此言差矣，眾所周知，每一枚古劍殘片都意味著能在劍池之中多一次感悟的機會」
人群中，妖元斂去周身凰火，陰惻惻地開口道：「說不定道宗弟子遭逢不測便是咱們這位陸大聖子心懷鬼胎，想要將殘片佔為己有而使出的下作手段......」
妖元話音落下，人群之中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猜忌。
陸沉見狀，冷冷一笑：「既然道宗道友臨死之前將這枚殘片交給了我身旁的小兄弟，那麼他就是道宗此行的弟子。」
「至於你妖元，古城之中若有機會，我必殺你證道！」
煌煌天雷平地而起，似乎是在佐證陸沉此誓言的分量之重。
「道誓！竟然是道誓，這陸沉竟然立下了道誓！」
人群之中眾說紛紜，亂作一團。
誰都沒想到簡單的幾句口角之爭，竟然能引動陸沉這位聖子的道誓。
道誓啊！那可是極有可能化作破境心魔的道誓，越是天資妖孽之輩就越是極少立下誓言，更別提這種與自身大道休戚與共的道誓了！
由此可見，陸沉對於先前道宗一行人之慘烈遭遇的痛心疾首，甚至不惜立下道誓！
「師兄你......」，宋雙面露憂愁，欲言又止。
「無關大雅的事」，陸沉眼神堅毅道心穩固，轉過頭對一旁的李牧說到：「去吧，李牧兄弟，把這枚殘片放入凹槽之中，試煉之內我自會護你周全。」
李牧緊緊地攥住手心的古劍殘片，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中，將那枚被人虎視眈眈的試煉信物放入劍身凹槽內。
一道耀眼奪目的金光閃過，那座劍碑之上有一行大字落下。
「道宗李牧！」
隨著那道晃人金光的消失殆盡，葬劍古城的城門也在轟鳴聲中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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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鎮，
一座年久失修的磚瓦屋舍內，有一位獨臂老人正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打著手中的煙槍。
在老人不遠處，有位穿了大紅襖子的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正趴在窗沿邊上，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窗外那條落滿了厚厚積雪的小路。
看了好一會的小姑娘似乎有些沮喪不安，小跑向老人，略帶哭腔地問道：「爺爺爺爺，牧哥哥怎麼還沒回來？」
老人聞言，輕輕放下手中的煙袋，用僅有的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小姑娘地腦袋，和藹開口道：「快了快了，你牧哥哥去給你買山楂了......」
「如果實在不行，就讓這個道長幫你去找找？反正他也嚷嚷著要收你做小徒弟小尼姑。」
小姑娘愣了愣，將目光投向了木桌另一端的一位老道長身上，看一眼躲一眼，機靈的很。
老人的對面，正是那位李牧先前在山神廟前遇到的老道長。
此刻的老道長嘴角微微抽搐，但礙於老人後半句話也就沒有完全發作，揶揄道，
「天罡大陸上，莫非還有人敢動你荒劍仙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