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親不是殘廢
現在是地皇22年,西雲帝國正在處於一個和平與昌盛的時代。它的邊界長期和平,人民安居樂業,一切都很好。
在帝國無數的城市中,洋山港市是一個規模居中的港口城市,它不是最古老的城市,也不是最年輕的城市。它和許多其他城市一樣,只是一個靠近帝國東部邊界的海濱城市。
「拿回去!」
一個孩子喊道。
這孩子很小,他在僅僅七歲,從來沒有到過其他城市。他的頭髮是黑色的,這在東部港口城市並不罕見。
然而,他的眼睛卻是寶石般的紅色,總是能吸引著不少人的目光。
他的名字叫劉季,他很生氣。
「拿回去。」
劉季又說了一遍。他的手已經握成了小拳頭。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中一個孩子還擊了。他們有兩個人,兩個人都比劉季高,年紀也大。
「我沒有撒謊。」我父親是這麼說的。「你父親是個沒用的殘廢,這個城市的每個人都知道。」
「我父親不是瘸子!」劉季叫道。
他的臉因憤怒而通紅,他的拳頭在顫抖。然而,兩個孩子並不在意他的憤怒。他們只會笑。
「是的,他是。」另外一個孩子說。「我也聽我父親說起過,他說你爹只會躲在蕭門後面。否則,沒有人會為他的假藥而煩惱。」
「我父親也是這麼說的。你只是個沒用的殘廢的兒子。我敢打賭,你父親已經在教你如何為蕭門竊取別人的錢財了。」
七歲的孩子只能承受這麼多。當別人說他的壞話時,沒有一個愛他父親的孩子會袖手旁觀。劉季的小拳頭飛了起來。
這是一個毫無力量的還擊。太慢,太軟,太弱!
連拳頭都打得很爛。
但是對付一個孩子,這就夠了。這一擊正好打在離他最近的孩子的臉上,使他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幾步。
「我父親不是騙子!」劉季又是一拳,喊出了這句話。「他也不是個沒用的殘廢!」
這次他打了另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被劉季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所以這一擊擊中了他的眼睛。
「你做到了,殘廢的孩子,」他第一次打的那個孩子說,他已經揮拳向劉季逼近。
「是啊,」另一個說,「也許如果你幸運的話,你會像你父親一樣成為一個瘸子。」
這是二對一,他們都比他大,但劉季沒有運行。他很生氣,只想繼續打擊這兩個人。他想讓他們後悔說他父親的壞話。
就這樣,孩子們之間簡單的打鬥開始了,然而不用說,劉季輸了。
「你一直在戰鬥?」劉季的父親劉太公說。
已經是晚上了。他的父親讓他坐在桌子上,一邊給他的瘀傷塗藥膏。劉季努力避開父親不贊成的目光。
然而,他的父親並沒有責怪什麼。
「這不是我第一次給你擦傷了,」他的父親說。「我聽說你最近和項羽相處得不好。」
一提到那個名字,劉季就皺起了眉頭。他還年輕,所以這點傷沒有任何危險。如果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讓他看起來更可愛。一個家庭主婦無疑會忍不住要捏他的臉頰。
「項羽是個笨蛋。」劉季一邊說一邊抱著胳膊。
「他是你受傷的原因嗎?」他的父親用一種看似輕鬆的語氣問道。劉季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只是搖搖頭。
「不,」他回答道,「是吳岩......和他的朋友乾的。」
劉季添加了一點料,因為他不想讓他的父親認為他只輸給了一個人。他補充稱:「他們人數太多了。」
「我在倒下前打敗了他們七個。」
好了,聽起來好多了。
「我明白了,」他父親說。他已經把藥膏塗在他身上,示意他從桌子上下來。「這個吳岩不會正好和吳醫生有什麼關係吧?」
吳苟醫生,整個洋山港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個名字。據說他的手一碰就能讓一個垂死的人恢復健康。
然而,由於他的服務收費過高,只有這個城市的富人和有權勢的人才能負擔得起他。
劉季回答說,「他是他的兒子。」
「我明白了,」他父親說。「這和吳醫生散布的關於我的謠言有關嗎?」
「這些都是謊言!」劉季無法阻止他的憤怒。他用拳頭猛擊桌子。他的眼裡充滿了憤怒。「他只是嫉妒父親的技術。」
這個問題始於一年前。當他的父親第一次來到北部港口城市,吳醫生沒有理會他。畢竟,劉太公只是一個小小的醫生,在城市的許多醫生之一。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父親的名聲越來越大。他的小診所開始接收越來越多的病人。
由於他父親的價格比吳醫生的便宜,吳醫生的幾個顧客開始來找他。這激怒了吳醫生,為了阻止父親的崛起,這位醫生開始在他的病人中散布關於劉太公的無數謠言。他還讓他的門徒在城裡散布有害的謠言。
劉太公不是一個真正的醫生,他是一名會妖術的魔鬼教徒。去過劉太公診所的病人往往在一年內死亡。
「他是個騙子,用假藥欺騙別人。」
當然,還有最具破壞性的。
劉太公表示:「的確如此。」。
與他兒子的暴怒相比,他的心情倒是像在春天成為一個寧靜的湖泊。
「他擔心自己會失去更多客戶,所以他希望損害我的聲譽。」
「每個人都在重複那些謊言,」劉季說,「我不能讓他們那樣說父親。」
「兒子,」劉太公一隻手摸著下巴說。「你知道的,雖然吳醫生散布的關於我的大部分謠言都是假的,但有一個是真的,我從未對你隱瞞過。我確實是個殘廢。」
劉季像他父親說的那樣看著地板。他不喜歡聽到他父親這樣稱呼自己。
即使這是事實。
劉太公有兩隻胳膊,兩隻手,兩隻眼睛。他可以像任何人一樣走路和跑步。他能拿東西,也能工作。他的臉很英俊,只要瞥一眼他的身體,除了一些疤痕之外,不會顯露出任何身體上的畸形。
然而劉太公很憂鬱,他已經這樣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原因很簡單。
劉太公的經脈受損,無法修復。
劉太公告訴他的兒子:「從一個人出生的那一刻起,氣就順著他的經脈流動。」
劉季已經知道了。每個人都知道。氣可以強身健體。它滋養它,使它充滿活力。
「隨著人們的成長,他們培養氣,使他們達到更高的高度。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真實的。」
整個洋山港城,只有一個人不會用氣。
「除了我,」劉太公說。「無論我多麼努力,我都不能運氣。我的經脈受損太嚴重了。能量無法正常流過我的身體。不管我喜不喜歡,我都不能否認我是個殘廢。」
他完全平靜地說出了這一切,沒有羞恥或悲傷,沒有痛苦,就是這樣。
「真有那麼糟嗎?」劉季問道。他設法找到力量去看他父親的眼睛。「不能用氣真的是一件壞事嗎?」
「當然是。」劉太公毫不猶豫地回答。「沒有力量,你可以做很多事情。然而,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力量是做不到的。如果我有力量,我早就把那些謠言封鎖了。相反,我只能在我兒子試圖捍衛我的榮譽之後才能治癒他的瘀傷。」
這話使劉季退縮了。
「對不起,父親,」劉季說,低著頭。
「只是...對我來說,父親是最偉大的,不管別人說什麼!」
不管他受了多少傷,他父親都能讓他好起來。不管他病得多重,他父親都會治好他的。劉季每天都看到父親在幫助別人。不管這個人病得多重,他的父親都會治癒他們。不管誰被帶到診所,他父親都會治好他們,有時是免費的。
這怎麼能不令人驚訝呢?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的父親是最偉大的。劉季從心底里相信。
能夠像他父親那樣治癒別人,無疑是劉季最大的心愿。
「這就是為什麼......當我聽到他們那樣談論父親的時候,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怎麼能袖手旁觀讓他們踐踏他最崇拜的人的名聲呢?這是不可能的。他知道的。不管他父親說什麼,他都不能改變。劉季只能等著他父親的訓斥。
然而,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劉季感覺到父親的手放在他的頭上時,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啊,怎麼辦?怎麼辦?」他父親說。劉季抬起頭,發現父親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父親?」
「是的,我就是,作為你的父親,我應該告訴你,不要再打架了,即使是為了保護你父親的名聲......尤其是為了保護我的名聲。我不需要我的兒子為我而戰。」
劉季張了張嘴,但是他父親的一個眼神讓他安靜了下來。
「然而,我不能責怪你的心,兒子。」劉太公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你的判斷力需要提高,但如果我現在試圖抑制這些傾向,那將是一種浪費。你想保護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如果我告訴你那樣做是不對的,我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父親呢?」
劉季對父親的話感到困惑,但很高興。「然後呢?」
「我沒興趣在未來治癒你的傷口,所以我最好確保你不再受傷。可能有點早,但我明天會和小鄭談談。」
劉季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你,父親!」他鞠躬說。
一秒鐘過去了,他才完全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蕭門?」他問道,目光微微抬起。
「還能有誰?」他的父親回答。他的笑容現在有一種戲弄的意味。
劉季對蕭門沒有任何意見。他們幫助他的父親,蕭門的祖師一直對他很好。
只是..。
項羽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