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有一個問題

村級斗妖大賽進行的還是比較順利。

第一天村民組已經全部比賽完。

不出意料的，眾人都能在規定時間內擊殺妖物，而第一名卻是傻兒子，只是那些小妖怪為什麼都好像懼怕他，著實讓眾人感到奇怪。

學生組由於一炷香時間的限制，再加上休息，一天之內所有人只完成了兩輪，大部分人都通過了這兩輪的考核。

看來一個多月的訓練，這幫孩子的心智和能力倒也提升不少。

當然姚大夫的藥效神奇，藥到病除，著實讓那些被小妖怪打的鼻青臉腫的小屁孩感到萬幸。也因此姚大夫的葯在比賽當天就訂出去一兩百瓶。

夜裡，姚大夫數完錢，心裡高興，把學過的道術法門吹成了小口哨，身形飄搖的來到了老陳家。

小久兒不在家。

老陳說他拉著趙嫣然出去玩鬧，現在還沒回來。

姚大夫聽了也不告辭，卻安安穩穩地坐下，對老陳說「那就不找小久兒了，聊聊你的事。有個事情，我很好奇。」

老陳疑惑的看著姚大夫：「何事好奇？你那傻兒子今天的表現，我倒好奇。」

「你還裝，呵呵。」說完，姚大夫表情嚴肅眼睛一眯，隔空朝向老陳打了一掌。

老陳感到這一掌傷害不大，推力不小，連人帶椅子被推出去很遠，直撞到柱子上才停下。咳嗽一陣，但沒說話，警惕地看著這個認識了幾十年的熟悉又陌生的姚大夫。

姚大夫闖過江湖，有些本領，老陳還是知道的，只是想不明白，姚大夫為何來打自己一個年邁的老頭。

姚大夫一掌拍出之後，立馬明白了老陳只是個普通人，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以為你也是高手？」

老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來一句：「朝廷過年剛剛發了撫恤，不過熊孩子飯量大，差不多快吃完，只有地瓜了，想要隨便拿，我不算你偷。打了我再拿算搶劫。朝廷學堂的人還在村子里，不怕你殺人滅口，報官我還有三百賞錢。」

姚大夫從尷尬轉而被老陳逗樂。

「老陳，我只是有一件事很好奇，來向你請教。剛才判斷失誤，多有得罪，勿怪勿怪。」

「何事奇怪，非要推我？」

「本來我以為不難理解，沒想到現在更難了。」姚大夫說，「你可知道你兒子現在已經小乘境界了？」

「哦，你說學武修仙啊，這個啊我不太懂。這個跟你推我有什麼關係？」

「誒你......」姚大夫一時語塞，一心認為老陳在糊弄他。但是又想問個明白，六歲小乘境界的事情，太過神奇讓姚大夫改變了對世界的認識。一時之間鑽研問題的勁頭又來了。於是他循循善誘地說：

「你可知道，一般人六七歲的時候，人體經絡才剛剛穩固，才有可能修鍊吐納學武修仙。你兒子現在的年紀，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達到小乘境界的。除非身邊有大宗師境界以上的高手提早替他打通經脈。再把自己修為的一部分灌輸給了他，但灌輸修為成功率極小而且風險大，小久兒身體畢竟小，有可能會爆體而亡。」

姚大夫望著老陳說：「你沒有任何修為，難道你身邊還有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在陳家村隱藏，如果有，也請他幫我傻兒子打通經脈，算是幫我個忙。」

老陳明白了姚大夫的疑問，心想就這點事？

「咱們幾十年鄉鄰，我也不騙你，我身邊沒有高手。小久兒的修為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在乎。他好好的就好，他願意學武修仙啊更好。」

姚大夫聽完：「這不合理啊？」

「我家之前那幾個怪胎哪個合理？」老陳道。

姚大夫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又說到：「除此以外，我還想確定一件事。據我多年的經驗，這世界上的人，有的有經絡，有的終其一生都不會有經絡。父母雙方都有經絡或者都無經絡才可誕下經絡健全的孩子。而且雖然有人族和妖族、魔族結合的例子，但都無法誕下嬰兒。」

姚大夫真是研究廣泛。怕是育兒、婦科疑難雜症，也是他的一個研究範圍吧，難道是因為生了個傻兒子的原因？

「人妖結合？這種事情你也研究？」一百多歲的老陳聽姚大夫聊起這個來，瞬間來了精神，一臉八卦地問姚大夫。

姚大夫臉上表情怪異，愣了一會問：「額~~嫂子可有經脈？」

「我不知道呀。已經故去多年了。」老陳說。

「可惜，我沒能早點感受感受？」姚大夫說。

「早點~感受？感受什麼？感受我老婆？」老陳氣得從椅子上坐起來，雖然妻子早就亡故，但此刻仍止不住氣憤，一副要拚命的架勢。「無恥！當著我的面就能說出這種話來！我跟你拼了！」氣得一陣咳嗽。

姚大夫一臉尷尬，平淡半生的老臉，又一次再現了當年闖江湖時特定時刻下才會有的紅紅的猴屁股臉，忙說「不敢！不敢！」從椅子上撤了半個屁股，舉雙臂護頭，差點喊一聲「好漢饒命！」動作一氣呵成，十幾年江湖遊歷時形成的招牌動作，已然刻在了骨子裡，雖然很少使用，但仍得當年的精髓。

「失誤失誤，我是說診斷，診斷一下。」姚大夫趕忙更正自己剛才的用詞。不過以姚大夫目前的境界修為，斷病診脈，真的是只用望氣感受就可以。

「你不奇怪嗎？」姚大夫道完歉，不敢再提經脈的事，話題趕緊轉移到小久兒身上。

「奇怪什麼？」老陳跟不上他轉換話題的節奏。

「你兒子小久兒的修為。」

「這是好事啊。」老陳很高興地說。

「可是，是為什麼呢？」姚大夫自己抬頭納悶。

「我說了我不知道。」老陳說。

姚大夫從老陳家出來，被這個問題鬧得很揪心，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的專研精神上來，回到家仔仔細細在腦子裡回想經絡問題，捎帶把自己江湖遊歷的時光一一過往了一遍，可是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越想越有精神，一夜不曾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