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密謀

「你怎麼還沒有解決掉他？」溫仁軒瞄了顏玉一眼。

「你不也是嗎？」顏玉沒注意他的視線，只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去，專註而執著。

「誰？易曉霏？......」溫仁軒倚靠在欄杆上，深黑的眸子里再不見一絲深情。「我要解決的可不是......」他的聲音很小，顏玉沒有聽見。她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也沒有得到回應，溫仁軒挑了挑眉，抽出腰間的扇子轉了一圈。

「怎麼？」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趣味，似有若無地在顏玉身上打量。

「下不去手？不會吧大小姐，你難道就......」

溫仁軒展開扇子，擋住勾起的嘴角和眼中越來越重的惡意。

「你難道就甘願看著他們卿卿我我，而你卻只能站在陰暗的角落裡，即使是看他一眼都要受到驅逐？」溫仁軒走近顏玉，顏玉瞳孔擴散，額上也冒出冷汗，她說不出話來。

「你甘願未來只能像只老鼠一樣，提心弔膽，不能靠近，不能觸碰。而她呢，你想想。他們成了婚，易曉霏會做什麼？他們做什麼都理所當然，不是嗎？那你呢？他們可以擁抱，可以親吻，可以做一切你想做而不能做的事......那·你·呢？」

溫仁軒語速很慢，聲音又特意放輕，像催眠一樣，直直地灌進顏玉的腦子裡去。顏玉的大腦一片混亂，只有他的話異常清晰。

那·你·呢？

顏玉大口喘著氣，面帶恐懼，像是對幻想出來的情形深信不疑，並為此而痛苦。

「不......不行......」她喃喃自語著，瞳孔依舊渙散一片。

「沒錯......那你應該怎麼做呢？」

溫仁軒象徵性地鼓了幾下掌，語速更慢了，耐心誘哄著，像惡魔低語。

惡魔？溫仁軒看了眼皺著眉頭一臉茫然和恐懼的顏玉。比起那位來說......他才是惡魔吧......溫仁軒不敢抬頭看天，他害怕會看見模糊一片的星空，誰的手在拉扯絲線。

「我...我......」顏玉表情掙扎，突然間，像是被人暫停了一樣，她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溫仁軒見此，無趣地移開了視線。

果然還是不行么。

顏玉的停頓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並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疑惑地看向旁邊的溫仁軒：「你幹嘛？」

溫仁軒失望地撇撇嘴，沒有回答。獨自靠回了欄杆邊。

「喂，你說話啊。」顏玉怒氣沖沖。

「第一，我不叫喂。」溫仁軒繼續失魂落魄。

「你......」顏玉被更住，跳過了這個話題。「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溫仁軒無精打采地看了眼她，「還能怎麼辦？誤會、下藥、謊報情況，你不是玩得很好嗎？」

他勉強從失望的情緒中回神。

「你繼續做你的事情，他們不會在一起太久的。這兩個傢伙......誰都不會坦白啊。」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好吧......」顏玉歪著腦袋，點了點頭。

遠方的一個少年似有所感，朝著這邊轉過來。他緊閉雙眼，帶著溫和的笑。

抓住你了。

誰的手拍到了誰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