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勤政殿相見

易曉霏與姑姑用過午膳后，又被勸著去選妃，這時一個宮女從殿外走來

「陛下，陌王母子在勤政殿外求見皇上。」

「朕......不見，朕還要忙選秀之事。」

徐至實在看不下去，捂嘴笑道「陛下，心口不一可不是坦率之人，君王向來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地去見他們便是了，選秀一事不急於這一時，有姑姑幫你看著。」

「姑姑......」小皇帝嬌嗔著。

反正遲早也是要見的，小皇帝著人進來伺候，好好打扮了一番，這才緩緩向勤政殿走去。

殿外，陌王看著眼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兒子在踱步走來走去，伸手上去拉他，「都多大人了，等下見到皇上可要遵守禮節。」

「知道了，母親。」周達宇不耐煩地扯開了母親手中被拽著的衣袖。「啪嗒」一聲，一枚鳳玉墜子從衣袖中掉落。陌王看見后愣了愣似是有些詫異，心中暗道「兒大不中留啊」

「宣——陌王母子覲見。」

「臣攜犬子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大人不必多禮。不知大人今日求見所為何事？」

「回皇上，臣此番於公......於私，犬子現在有幸得到皇上的青睞，選入宮中成為秀子，願皇上能多多照拂，犬子在宮外生活多年，久未入宮，若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皇上，還望皇上恕罪。」

適才一臉認真嚴肅討論公事的小皇帝卻在聽到這番話後有些不知所措。陌王是何等聰明之人，最能體察聖意，本拱手作揖行禮的她偷偷瞥了眼面色緋紅的小皇帝，又往後看了看同樣紅著臉卻一直低頭的自家兒子，連忙找借口退了出去，只留下二人在殿內。

小皇帝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雲錦制鳳袍，心中暗自給自己打氣。她拂袖向前在寶座上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可眼前之人依舊低頭看著地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並未主動開口問好。

良久，終究還是小皇帝忍不住了「來人，看茶，賜座。」貼身宮女們跟在小皇帝身邊服侍許久，自是知道她的少女心事的，端上茶后便全部退了出去，還關上了門。「辛夷，你覺得這些年的皇宮可有什麼變化嗎？」

「皇宮在陛下的治理下井井有條。這山河無恙，百姓安居樂業之盛世，實乃天璣之福。」

小皇帝對這個回答卻並不滿意，聽著眼前男子用公式化口吻的回答，總感覺這六年的時間像是在二人之間砌了一道牆。「我都喚他辛夷了，為何他卻......」

少女的心事總是這樣多愁善感。她嘆了口氣「罷了，你便隨陌王出宮去吧，朕的後宮不需要你。」小皇帝只是在像孩子般賭氣，氣他與自己生分，氣他不主動問候自己。

「朕還要召見秀子，你先退下吧。」

「子皙，別走。」剛才假裝鎮定的周達宇是再也坐不住了，他快步向背對著他的少女走去，「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他柔聲哄道，雖一早便看到了她發間的玉釵，剛剛母親與她談話時也聞到了那陣陣香氣，但卻也沒有點破她。

「子皙，這些年你消瘦了不少。朝堂之上那些人有沒有為難你？」

「這只是我應盡的責任罷了。」

周達宇神色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拿出袖中的那枚鳳玉墜子親手替她戴上，卻什麼也沒說，眼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與柔情。殿內兩人相擁在一起，並未說話，氣氛也和諧融洽並不尷尬。

「好了，我該走了。」

小皇帝並未阻攔他，而周達宇正欲轉身離開時又突然回頭「不許去召見其他秀子。」

「你哪管得住我。」兩人相視一笑。

最後小皇帝還是沒有問他那消失的幾年都去了哪裡，在做些什麼，究竟為何要突然離開。只要是他，只要他回來了，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