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狠人沐曉
「我說沐曉，今天星期五，榮華武館應該放假了吧！要不，我們看電影去？最近剛出了一部關於人類對抗詭異的電影，其中有我的偶像司晴雨呢！」
「不去！」
「無聊，天天做兼職你就不累嗎？做人要知道勞逸結合。」
「我要練功，沒時間。」
「好吧！那我自己去。」
老舊的公交站台旁，宋胖子苦口婆心想要拉沐曉一起去看電影，無奈，沐曉很乾脆的拒絕了他的要求。
破落的街道上行人來往，四周的建築顯得有些發黑灰敗，雖然距離封邪門大開已經過去了十二年，但詭異對於人類社會的衝擊太過嚴重了。
十多年來，除了軍工業和武道進展神速外，人類社會大體框架依舊停步在十年前，並沒有產生太大的改變。
滴~
汽車鳴笛聲從遠處傳來，一輛油電混合公交車緩緩駛來，在公交站台旁停下。
嗤~
公交車汽閥門緩緩打開，大量乘客一窩蜂似的從車上涌下，前排位置，剛放學的民工子弟們有序進入，迅速填滿了車上並算不多的空位。
沐曉和宋胖子在第一時間就上了車，並搶到了兩個靠窗的座位。
沒多會，公交車就被一大幫穿著校服的高中生給填滿了，熙熙攘攘人擠人，連車頂垂下的把手都被抓得一個不剩。
伴隨著汽車再次轟鳴，公交車緩緩行駛了起來，車內乘客隨著車廂的傾斜而搖動。
靠坐在硬邦邦的塑料座椅上，沐曉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宋胖子則完全相反，一對小得可憐的眼珠子咕嚕嚕的到處亂轉，視線牢牢鎖定住每一個擁擠在人堆里的學生妹，興緻到時，還嘿嘿的猥瑣怪笑幾聲。
「媽媽，你看！」
突然，一道氣憤幼稚的童音傳入沐曉的耳中，扭頭一看，車廂走道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滿臉憤怒，雙手叉腰惡狠狠瞪著宋胖子。
「怎麼了小櫻？」
小女孩旁邊，一名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疑惑問道。
「哼！這個胖哥哥一直在看你的屁股！」小女孩輕哼一聲，一張可愛的包子臉兇巴巴的。
「我…小妹妹，你可不要亂說話啊！胖哥哥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面對小女孩的揭發，宋胖子一張肥臉有些微紅，不過神態卻是很淡定。
「還狡辯，我明明看到了就是你！」
「小櫻，別亂說話。」中年婦女握住小女孩的手，制止了小女孩想要繼續說下去。
「哼！」
果然，小女孩不說了，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后，扭過腦袋不去看宋胖子。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打擾到你了。」中年婦女尷尬的笑了笑。
「啊…沒事，沒關係的。」宋胖子連忙擺手回道。
「嗯！」
中年婦女點點頭，拉著小女孩朝著車廂後半截擠去。
見狀，宋胖子鬆了口氣，隨即轉頭對著沐曉得意一笑，意思相當明顯，似乎在說：「看！哥隨機應變的能力牛嗶不！」
不過還沒等宋胖子得意多久，車廂後面隱隱傳來小女孩和中年婦女的對話聲。
「媽媽，剛才那個死胖子就是在看你的屁股，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小櫻，那個胖子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知道嗎？」
「哦！知道了媽媽。」
………
宋胖子臉黑如鍋底，感情這麼久，一直是自己自作聰明了。
「哈哈哈……哎呀我去！笑死我了。」一旁，沐曉壓著嗓子哈哈大笑，鼻涕泡都快笑出來了。
「停停停！差不多就行了，真有那麼好笑嗎？」宋胖子捂著臉，耳根子都臊紅了。
「啊…好吧！」
又笑了一會兒，沐曉終於止住了笑意，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公交車並沒有因為宋胖子的鬧劇而減緩分毫，差不多行駛了二十分鐘后，到達了南城公交站。
「好了，我先走了，星期一見！」
公交停下來后，沐曉從座位上站起，招呼了宋胖子一聲后，他朝著後車廂門走去。
「你確定不去看電影嗎？現在你還有三秒鐘考慮時間！」後面，宋胖子似乎還有些不甘心，扯著嗓子重提看電影的事。
「不去！」
沐曉頭也不回，甩下兩個字后，直接下了車門。
公交車再次完成了一輪人員交替后，留下一溜子尾煙朝著街道遠處繼續行駛而去。
目送公交車遠去后，沐曉從校服衣兜里取出一包皺巴巴的紅塔山，彈出一根給自己點上，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知道是名老煙槍。
長長吐出口煙霧，沐曉扭頭看了看四周，臉上露出一抹頗為自嘲的淺笑。
這裡是南城區，樓房密集而低矮，雜亂的電線杆立得到處都是，街道上到處可見隨地亂丟的生活垃圾。
南城區！這是柳城的貧民窟，人口密集房價便宜，這也是沐曉從小到大的家。
依稀還記得，多年前南城區還不是這幅樣子的，自從封邪之門開啟，自從哥哥沐清水一去不返后，南城區就變了，破落殘敗，連帶著沐曉幼時的回憶一同消散了。
獃獃靜站了一會，待到指尖的廉價香煙燃燒殆盡，沐曉這才回過神來，朝著街道邊一條小巷子里鑽了進去。
小巷狹長老舊，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食物腐敗味，沐曉眉頭輕皺，憋著氣跨步小跑，想要一口氣跑出這條巷子。
不過正當沐曉剛跑到巷子中段時，前方突然走出兩名染著黃頭髮的青年男人，兩人並排走著，剛好堵死了沐曉前進的道路。
沐曉剛想開口說話，下一刻卻對上了前方兩人冰冷戲謔的目光。
「不對勁！這兩人好像是專門朝著自己來的！」心頭一突，沐曉停止了腳步，轉頭就要往來路跑去。
沐曉步子剛抬卻硬生生又止住了，原因無他，因為巷子入口處被人堵住了，一邊各兩人，正朝著沐曉緩緩靠近過來。
「你們想做什麼！我身上加起來就五塊錢，打劫我並沒有任何意義！」
沐曉皺著眉頭，朝著來人大聲說道。
「呵呵呵…」
聽到沐曉的話后，一名黃毛青年呵呵冷笑一聲：「別吼了，我們不要錢，就只是想打你一頓而已！」
「打我？為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更別談有什麼得罪之處了。」沐曉渾身肌肉緊繃，腦中飛快分析著當前事態，同時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沒有得罪過我們，但是我們就是看你不爽！讓我們不爽那就是你的不對，所以就要打你！」
這次開口的卻是另外一名麻子臉青年，嘴角掛著一抹嘲笑的意味。
「不爽你麻痹！腦子有坑吧！」
聽到麻子臉的回答后，沐曉心底暗罵一聲，不過臉上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幾位大哥，小弟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得罪了你們，打我之前，能不能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小子！看你挺會說話的，那我就讓你被打個明白！」麻子臉一臉嘚瑟，接著說道：「你不是有個武者哥哥嗎，聽說十年前他很牛嗶！根本就不把…」
「閉嘴！」
就在這時，黃毛青年輕喝了一聲，直接打斷了麻子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大哥我…」麻子臉有些委屈。
見狀，黃毛青年面色有些難看：「讓你打人就打人！廢話怎麼就那麼多。」
「我知道了。」麻子臉委屈點點頭，隨即目光兇狠的看向沐曉，都是這個小子，害他被大哥訓斥。
另一邊，聽到武者哥哥后，沐曉眼睛一眯，心底瞬間有了諸多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