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煙滾滾
傍晚，天璇宗祠，大殿之內，顏默手握李玄留下的靈石，與祭台前的蒲團之上，閉目盤坐。
此時，祭台之上宿醉的何長道酣睡一天，終於醒來......
何長道愣愣地看著著祭台下打坐修鍊的顏默，呆愣了片刻。
繼而又閉上眼睛，忐忑地把頭轉向祭桌最上首的位置，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啊哈哈，我就說是假的，假的嘛，祖宗好好的，臭小子也還在，哈哈哈哈！」何長道狂笑著說完，跪在祭台上磕頭不止。
「師叔，你這酒還是戒掉吧！唉~」被驚醒的顏默，看著祭台之上的老者，一臉的嫌棄之色。
「是要戒，是要戒，都出現幻覺了！唉，看來是老了啊！」何長道說完站起身來，將腳邊的一個巴掌大的錦袋踢向祭台下的顏默，繼續說道:
「丫頭送你的靈石，芥子袋也是給你的。臭小子，不許再作妖了，你好生修鍊，女人而已，想要啥樣的沒有？看開點吧！」
何長道說完，嘆了口氣，邁步向門口走去。
『槽，老子幫你擦屁股，你特么還沒句好話！』
顏默如是想到，但是挾恩圖報是不可能了，最好還是別讓這撲街知道。
不知被沈妖妖嚇昏的江落離，醒來見到碎一地的祖宗牌位，會是什麼表情。
祖宗牌位立在一團滾滾黑煙之上，向江落離飄過去......
又一次想到這幅畫面，顏默嘿嘿地笑個不停。
『江老二，算你倒霉啊，我也不知道你在祠堂里，嘿嘿，就算知道，我也還是會這麼做的，嘿嘿嘿！』
『唉！這調皮的女人，愛死你了。該死的何長道，你這撲街竟然神念監視我，你特么不累嗎，早知道不幫你擦屁股了！』
顏默胡思亂想，思想的最後卻停留在沈妖妖曼妙的嬌軀之上......
「師叔，你不累嗎？」顏默恨恨地大聲說道。
「哈哈，老夫不累，師侄安心修鍊，不用管我。」屋外盤坐，閉目養神的何長道，神念覆蓋了整個大殿的每一處角落，使的顏默咬牙切齒，憤憤不已。
顏默神魂探了探混沌石內，閉目盤坐、灰氣縈繞的沈妖妖，一臉遺憾地假裝修鍊，等待機會，然而何長道很是堅定......
夜已深，在何長道堅定不移地監視下，顏默放棄了，漸漸恢復平靜，繼續煉化靈石。
......
次日清晨，搖光島，一名白衣白髮的老者，站在搖光宗祠大殿的祭台之上，雙手合握一把供香，對著供桌最高處，新立的牌位，埋首禱告。
祭台之下，跪拜三十餘人，江凡、葉楓、李玄、楚秀秀、顏默的二師伯、紅師叔，皆在其列。
「弟子云光，攜門下後輩弟子，恭迎老祖歸位，拜！」上完香的老者，退下祭台，跪拜在蒲團之上，朗聲說道。
「再拜！」雲光一叩之下再次朗聲拜下......
如此三拜九叩之後，雲光起身，轉身面向跪拜的眾人。
「都起來吧！」雲光微嘆之下開口道。
眾人紛紛起身，開始交頭接耳，大殿之中傳來竊竊低語。
「王寒，陳恩，進來吧，還有那逆子！」江凡彷彿很憔悴，如喪考妣的說道。
王寒、名喚陳恩的青年、還有失魂落魄卻神情緊張的江落離，來到大殿，李玄、葉楓等人停止低語，分列兩旁。
「你們將昨日情景再講一遍，江落離，不許胡言亂語！」江凡站在雲光身旁，對著面前跪下的三人說道。
此時的江凡很忐忑，很害怕江落離又說什麼老祖宗化作厲鬼，捲起黑煙滾滾。
唉！這逆子不爭氣，但也是真的慘，什麼事都能讓他遇到。
若說是這逆子砸了祖宗牌位，打死江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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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也是不信的，這逆子沒那膽子，但沒有證據啊！
「雲爺爺，昨日弟子看見.....看見祖宗牌位突然黑煙滾滾向我飄來，然後，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江落離到底還是記得父親的叮囑，沒敢胡言亂語，說完，便似心有餘悸地低下了頭。
「雲師祖，弟子昨日在殿外，突然暈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寒紅著臉說完，便也低下了頭。
「昨日靈田的靈值靈藥，最珍貴的那些，莫名奇妙地消失，昨日弟子當值，一直都在，未曾離的半步，什麼都沒發現，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陳恩很忐忑，不過怪事不止發生在靈田，可以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吧？
「......牌位黑煙滾滾？這......鬧鬼了嗎？」
「金丹大成境界，什麼都沒發現突然就暈了？王寒，你沒瞎說吧？」
「看這作風，咋那麼像某個人呢？」
「消失了多少靈藥啊？」
「牌位怎麼碎的？」
「定是那瘋女人，哼！」
「還好，還好，不是發生在我開陽島。」
「咦！沈妖妖怎麼沒來？」
「別瞎說，沈師妹再大膽子，也不會拿祖宗牌位胡鬧。」
「會不會有賊人潛入我宗？」
「那丫頭去哪了？」
「老夫偷襲的話可以打死他，但只是打暈，不傷分毫可是辦不到啊，而且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這黑煙跟那黑湖有沒有關係啊？」
「她只是動不動就打人，敲詐勒索靈石而已，黑煙滾滾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用劍的！」
「老劉還沒回來啊？什麼時候回來，我找他下棋呢！」
「沈師妹不知道去哪了，好些天了，估計又去寂滅森林了吧！」
「島主玉符並未帶身上，她出去從來不帶的。」
「師伯說小齊他們沒事，只是困住了，你別叨叨叨！」
「什麼鬼不鬼的，這世上哪有鬼，就算有，那也只是神魂而已，哪能偷的了靈藥？」
「唉！你別問了，損失慘重啊！」
「這賊人砸祖宗牌位幹什麼？」
「琴師姐在問仙城！」
「江落離砸的吧？」
......
聽完三人的描述，殿內的眾人一臉的不可思議，交頭接耳，大殿甚是嘈雜。
「好了！此事甚是怪異。既然毫無頭緒，便就此作罷，也不用為難他們三人。江凡，你們七人調改大陣，今後無腰牌一律不得進出宗門，當值守備和宗外接引弟子，每日必須對進出之人做好記錄。散了吧！」
雲光說完，繞過身前依舊跪著的三人，徑直向殿外走去。
「李玄，明日叫顏默過來陪我下象棋吧，他自己創的棋，水平應該不錯！」走到門口的雲光轉身對著右列的李玄說道。
「師伯，小徒在沈師妹的幫助下已然恢復神魂，修鍊已是無礙，明日弟子便叫他過去！」李玄拱手說道。
「嗯，好，哈哈！」大殿門口的雲光聽完，愣了片刻，神秘的笑了笑，飛身離去。
目送雲光離去之後，殿內眾人再一次打開了話匣子.......
「李玄，沈師妹怎麼辦到的？不是說師伯都沒辦法嗎？」
「這瘋女人，這麼厲害了嗎？」
「不許這麼說沈師妹！」
「黑煙滾滾？江落離，當時到底啥情況，你再描述一遍！」
「哼！你是女人，沒被她打過，當然幫她說話了！」
「掌門師兄，丟了多少靈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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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怎麼了？打不過她，還打不過你了？」
「楚師叔，嗚嗚~！鬧鬼了啊，老祖宗化作......」
「逆子，住口！」
......
天璇島，已過午時，李玄出現在天璇宗祠的內院。
「太好了，師兄快將他領走吧，這臭小子不讓人省心啊，我都出幻覺了！」何長道好似扔垃圾一般，將顏默一把丟出大殿。
『你個撲街啊，信不信我讓我老婆來揍你一頓！黑煙滾滾啊，嚇死你個忘恩負義的老貨！』
顏默在地上打了個滾兒，憤憤不平地站起身來。
「我已經和陳月交代過，以後宗祠值守加派一員，青字輩輪值。掃灑、緒香燭之事，你不用做了，好好看守宗祠，昨日搖光島，老祖的牌位被人砸了，我不希望這事發生在天璇島！」
李玄也沒管摔得七葷八素的顏默，事實上他也很想揍他，但是那江落離是真的不堪啊，可現在已經不是得罪江凡的事了，愁啊！
「哪個祖宗的牌位？」何長道聽完，好似又想到了前日噩夢一般的幻覺。
「還有哪個？七祖上面那個！」李玄說完，揮袖捲起顏默，離地而起，留下一臉呆萌的何長道。
.......
天璇峰，玄秀居正廳，顏默和李玄一家三口，分賓主落座。
李靈曦含羞似怯的想坐到顏默身旁，結果被李玄一眼瞪回去了。
「此次掌門之子大婚，周邊交好宗門，還有坤元宗，幻月谷都會來觀禮，甚至在問仙城內聽聞此事的五行門和司徒世家的長老都會攜弟子前來。大婚之際，傳出醜聞，如何是好啊！」李玄嘆了口氣說道。
「醜聞就醜聞吧，那江落離連祖宗牌位都敢砸，女兒嫁與她，讓我怎生放心？」楚秀秀蹙著眉頭說道。
「唉！不一定是他砸的吧，再混賬也不至於砸祖宗牌位啊，那黑煙滾滾......」李玄打算解釋。
「什麼黑煙滾滾？定是江凡包庇兒子編造的託詞！」
楚秀秀打斷了自己的夫君。
「不說他了，唉！以大婚之名，廣邀請天下仙門，大辦試道大會，本來是場盛會的，奈何，唉！餿主意啊！」李玄如喪考妣，連連嘆氣！
「這注意哪個混賬出的？」顏默生氣地大聲說道。
崇尚婚姻自由的顏默，最討厭不尊重女子意願了，尤其還是逼迫他的女人。
李玄聽完，臉色漲紅，瞪著顏默久久不語。
「反正我非小默默不嫁，搖光島的花舟敢過來，就拖走女兒的屍體吧，不，屍體也是小默默的！」李靈曦說完，含情脈脈地看著顏默。
「唉！只能玩消失了，明天你陪師伯下完棋，我送你們出去，走遠之後，捏碎腰牌，小心躲著吧，別被找到，我還有事，先走了，唉，事情過去，再找機會回來吧！」
李玄說完起身向屋外走去。臨到門口突然轉身看著顏默，沉聲說道:
「顏默，滾去你師兄那邊，就現在，跟我一起離開，秀玄居你不許住了，出去之後，唉！出去之後我也管不到了，女大不中留啊！」
......
清竹水榭，被李玄趕出來的顏默，坐在涼亭石桌旁，怔怔出神。
『下棋？雲光那老頭不會發現什麼了吧？他是知道我有寶貝的啊，是福是禍？明天還走得掉嗎？』
』寶貝大老婆啊，你打不打的過雲光呢？唉，時間太短了，再給點時間，我手持老婆橫掃天下啊。』
『黑煙滾滾啊，顫抖吧，你們這群撲街！『
『槽，剛想到你，你就掉鏈子！』
顏默臉色一變，突兀消失在清竹水榭。
落下的混沌石，滾落到了竹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