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孟無常
「李大哥，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走了嗎？」何小滿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李不夢。語氣里滿是欣喜。
「好啊，認識人強出頭是吧？小子出頭也得掂量掂量」掌柜的見兩人認識，直接出言威脅。
「你們先不講理，我問了這麼多家老闆，不招人也不會罵人，你們罵人還打人，我憑什麼不能還手？」何小滿直接開口怒斥掌柜。
周邊人聽聽后一陣指指點點，掌柜的聽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看看你這身破爛，到了我的店驚了客人怎麼辦？打你都是輕的。」掌柜的正罵著，眼見人群後面三個身影整擠進人群。
「我看啊，你們倆髒了人家的店鋪，就賠十兩銀子好了，孫掌柜吃點虧不要計較」三人領頭的乾乾淨淨，國字臉看著很正派，但嘴裡說的話怎麼聽都不對味。
周邊人看著這三個人都不自覺的退了退，三人算是附近街面上出名的地痞無賴，而且都有兩手功夫，平時就靠著勒索為生，偶爾也會當人的打手幫人出頭。
「給錢怎麼樣，不給又怎麼樣？」李不夢神色平靜地盯著眼前三人，語速不快不慢字字清晰。
「怎麼樣？就這樣。」說著三人站左手邊的矮子，身形極快地朝著李不夢的肚子踢出一腳。
腳面和李不夢的身子一接觸，矮子就感覺不對好似踢到千年不動的石雕，就感覺腿都被震得發麻，眼前人確連半步都沒退。
「好硬的功夫」旁邊吃瓜群眾里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李不夢的關竅。
「就這樣？」李不夢手掌極快地抓住矮子沒能及時收回的腿，向前一拽，長劍不出鞘，輪起來就砸。
另外兩人看點子扎手早有退意，但看著矮子無法脫身，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出手，三人越打越心驚，這身硬功根本打不破。
沒幾個回合，三人就被打倒在地，哎喲著站不起身。
「誤會，誤會，好漢身手非凡，小店願意賠償，還大人不計小人過」掌柜的見李不夢看向自己，早就怕了，連連求饒。
李不夢把手掌伸到掌柜的面前「道歉。賠償十兩」
「是是是，這就給，這就給，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饒了這一回。」看著何小滿點點頭，不覺舒了一口氣。
李不夢收起十兩銀子，又對著三個地痞伸手「十兩」
「我的爺爺，我們三個哪來的十兩啊」三人慾哭無淚
「好漢，這三個傢伙沒騙你，他們身手不錯可惜不走正門路，吃喝嫖賭什麼都干，路上撿了一文錢，恨不得立刻到賭桌上發一把」隨著人群解釋，圍觀的眾人都紛紛大笑。
最後三人只東拼西湊出二兩銀子，李不夢收起銀子撥開人群離去。
「發什麼愣，走啊」看著後邊茫然我錯的何小滿，皺著眉說道。
姑娘聽后眼神一亮，抱著自己的破行李跟了上去。
「他們不說你去了司里嗎？怎麼會在街上找工？」
「本來說是檢驗資質什麼的，後來裡面的老頭說，被屍毒壞了根基，練不成正法了，然後又去找練武的，練武的也說年齡大缺營養根基差不要，然後帶我進去的人說不養閑人就把我趕出來了。」何小滿說的時候語氣悶悶的，看得出來對這段遭遇十分的鬱悶。
「後來我想著去找你們，看能不能尋個出路，哪知道去的時候掌柜的說你們走半天了，沒想到李大哥你沒走」何小滿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十分歡快，眼睛也笑眯眯的。
兩人就這麼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進了內城，來到孟爺所說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小道觀，此時大門緊閉，簡易的牌匾上寫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五毒觀。
兩側的行人走到這附近的時候都不自覺地離著觀門口遠遠地。
「李大哥，這是五什麼觀？」何小滿滿臉好奇地盯著觀門口上的牌子。
「毒」說完李不夢上前，拿鑰匙打開觀門，走進院子里。
「對了，院子里的東西都不許碰」李不夢進門前還特意囑咐一下何小滿，看何小滿似懂非懂的模樣，又囑咐了好幾句，見她連連點頭，才放心地帶著她進去。
兩人就坐在道觀里大樹旁小石桌邊安安靜靜的當乖寶寶，最後李不夢實在是有點待不住，就起身練武。
何小滿也跟著起身，練起他爹教他的拳法，一板一眼像模像樣。
黃昏時分，太陽西遊，五毒觀內已經能聞到兩邊人家飯菜的香氣，李不夢不得不起身去外面採買些吃食。
買了些酒肉回來，也不敢動院子里的東西，就再次枯坐，沒一會觀門被推開。
孟爺也提著帶香氣的吃食哼著小曲走了進來，看起來心情不錯。
看著乖乖坐在院里的一大一小，有點發愣，隨即想到了什麼，用手一拍額頭。
「看我這記性忘了跟你說了，這院子里的毒物，都被我收起來了，之前院子里鬧賊死了好幾個，我嫌麻煩就把毒物都收了，這院子里的植物毒性不高沒事的，小夢這是你婆娘？」孟爺一邊說，一邊拉開柴房門想要進去忙活。
「不是」隨著兩聲不是，李不夢快步走到孟爺的身旁，幫著他弄柴煮飯，一邊把兩人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聽到姑娘喝了一個月屍毒還沒事的時候，老頭興緻一下就來了，跑到姑娘面前，診脈看舌頭和最後還放了何小滿一小碗血。
「丫頭碰到我孟無常算是你命里的造化，要在晚幾天你小命不保。」說完也不解釋，就風風火火地跑進屋子裡，沒一會兒就拿出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喝，你身上屍毒還沒清，喝了這東西能幫你清理屍毒」聽了老頭的話，何小滿和李不夢都驚出一身汗。
何小滿眼睛看向李不夢，李不夢也有點犯難，老頭白天挺正常的啊，怎麼晚上有點瘋瘋癲癲的。
「不用看他，我還能害你不成？我這五毒觀雖然小，可也是登記在玄冊里的正規道觀，是受到萬法宗的直接承認的。」老頭看著兩人眼神交流神情有點激動。
何小滿看了看手裡的葯湯，一咬牙仰起脖就倒進嘴裡，葯湯一入口臉上立馬五彩繽紛起來。
喝下去沒多久，何小滿就感覺胃裡翻江倒海，一口就吐出來，全吐到老頭早就準備好的木盆里，黑漆漆的一層飄著一層難聞的腥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