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刀:影密殺人夜(二)
臉上的傷不足以致命,但卻激起了白澤心中的怒火。他已經確定了,自己不能再走父親的老路,只有反抗,不停的反抗,才能帶來新的生路。
四周的鎖鏈越栓越緊,衛夫子輕蔑地眼神不斷地向白澤襲來。
「依你現在的處境,指定是沒有活路的!倒不如我殺了你,也好給你個痛快!」
白澤現在沒時間聽衛夫子多言,只想如何逃離這裡。衛夫子見白澤沒有言語,更加猖狂了。
「偷盜古籍,這可是死罪!結交江湖餘孽,這也是死罪!還有,朝廷的乾坤劍,是你能佩戴的嗎?死罪!」衛夫子雙眼圓睜,掏出手中的佩劍,漫步走向白澤。
「今天,我就用乾坤劍了解了你!到時候,沒有人會替你收屍,哈哈哈!」眼看乾坤劍就要從白澤脖子上割開一道口子了,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石子飛身過來,把佩劍打飛了。衛夫子沒有習過武,手腕也不自覺的折了一下。
「我看看是誰說我是江湖餘孽啊?」白澤向前望去,此人正是唐刀,不偏不倚的靠在地牢的門框上,距離夫子就幾米遠。
衛夫子朝地牢門口望去,木製的門框上被刀子割出了一條深壑,唐刀手腕綁著鐵鏈朝他緩緩走來。
大驚失色,衛夫子慌亂的摸索地下的佩劍,卻不料被唐刀拌了一跤,重身摔在地上。一個趔趄,緊隨其後進來的還有頭束綸巾的草帽壯漢。
「年輕人做事不要太著急,你看遭暗算了吧!」嘆了口氣,男子將彎刀插入後背。
白澤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就是自己在鴻春苑遇到的那個男人,長孫元冬。
「來,來人啊!有刺客!」唐刀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等慫貨了,一邊給白澤解綁,一邊左腿將夫子踩住。
午夜時分,月上三更。今天是花燈大會,所有的人都被調去巡防了,此時的皇宮正是空虛的時候,哪還有人管你這些死活。
「沒用的東西!」衛夫子聽完這句話,只覺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三人疾步來到赤媚所在的牢房,此時的小嘍啰,早已被打倒在地。待三人進來時,赤媚毫髮無損的站在一旁。倒是這個小嘍啰,眾人覺得有些惋惜。
赤媚聳聳肩,沒有說話,四人朝著地牢的出口走去。
「不會有人過來嗎?」走到出口,白澤有些擔憂的問著。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上下打點好了!我有個親戚跟內部有聯繫,最有實力的皇城鐵騎營,早已經攻入跳馬山了!」
四人潛身來到皇宮門口,避開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雜碎,貼牆根,到了皇城的大樹蔭,四名士兵吃完花酒,罵罵咧咧的就往這趕。白澤怕被認出,就領著赤媚等人繞到了朱雀街的後巷。
朱雀街後巷北通皇城的大樹蔭,南至鴻春苑的後院,崎嶇交錯一般沒有人通往這裡。白澤領著赤媚繞到了鴻春源的後院,一個叼著煙的老頭在後院劈柴。白澤聞聲,敲了兩聲門,老尖就循聲打開門來。
「呦,稀客!」老尖的茶館跟鴻春苑是同一座後院,直到現在還不停有顧客投訴。畢竟茶館是喝茶聽曲的地方,這麼嚴肅的場合怎麼能與風月場所同流合污。
白澤雙手抱拳,行了個禮,領著三人進了鴻春苑。
找了不打擾人的地方,靠著坐下了,三人商議之前的計劃。
「你也看到了,我拚命想要保護你,你父親生前與我們會長是至交,你父親在七年前那場案子中救了我們會長一命,所以才有了後來的聶隱會。你父親逝世后,我們會長曾想把你接過來,奈何朝廷一直不放人!我救你,純粹是報恩,你別多想。」赤媚一邊說著,白澤一邊點頭。
「我可事先說好了啊,我救你,那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知道子非俠這把武器嗎,他有可能跟我弟弟的生死有聯繫,很有可能會鏟清我一個朋友的清白。這裡你最熟了,我想請你當我的嚮導!」眾人都向白澤闡明了自己的觀點,白澤左瞧瞧,右看看,要了壺茶水。
時不時有胭脂水抹的姑娘,滿身香氣的朝白澤走來。看見赤媚凌厲的目光,又都掃興的走掉了。
不一會,所有的人都一同走出店外,朝店外一處檯子上聚攏。唐刀以為是花燈大會,興緻勃勃的拉起赤媚就往外走。赤媚想要推開,卻早已被唐刀拽出了店外。
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二人來到眾人的最前排。只見黃紙糊滿的木檯子上,貼著一張皇榜。幾名官兵手舉火把,腰跨彎刀,四角各佔一位,看護著木台。眾人議論紛紛,看樣子,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果然,檯子中間有一粉飾女子,梨花帶雨哭的泣不成聲。唐刀見狀,趕忙回去叫白澤出來。
「憶柳姑娘~!」白澤失聲叫出來。
四名官兵聽到聲音,一同看向白澤這邊「呵,白大人!你不好好關禁閉,怎麼跑到這來啦?」
「哦?你說憶柳姑娘啊,她把自己的姐妹給殺了,你說這人該不該死?對了哦,我記得這案子還是你處理的呢。」
白澤想要衝上檯子,奈何兩名士兵手執佩劍,攔住了他。
「可是我說過憶柳姑娘是殺人兇手嗎?」
「那我們不管,殺人償命,我們為官的小弟也做不了主。」
四名士兵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一個活生生的姑娘給抓起來,這在錦官城還是頭一次。白澤豈能忍氣吞聲,掏出佩劍就要反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你把憶柳姑娘放了,殺人兇手這次我親自給你們找出來!」
士兵們那都是練武的好架子,才不會費心費力的去聽這些沒用的話。驅散周圍的人群,其中一名士兵提起佩劍當場就要行刑。
千鈞一髮,遠處一陣吶喊,由遠及近,傳到了眾人的耳朵。
「不,不好啦,趙員外,趙員外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