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之意,苟勝之名
劉義眼神露出貪婪之色,淡然開口。
「老鄉,不,小兄弟此物對我用處極大,你不是要給人治病嗎,我府上名醫眾多,我叫他們一起去救人如何。」
苟勝察言觀色本事不差,只一眼就看穿了此人目的為何,他緊了緊手中琉璃參果,退後一步說話斬釘截鐵。
「不賣!公子莫要糾纏!」
劉義眼神冷了下來,他陰側側開口。
「哦,一個下人敢這麼和我說話,我說這東西我要了!我只給你三個選擇,一,自己拿錢滾蛋過你的逍遙日子,二,被我打一頓拿錢滾蛋看大夫去,三,被我打一頓,我給你訂購個好棺材!懂了嗎!」
苟勝轉頭就跑,絲毫猶豫,可還沒有所動作一黑影出現在苟勝旁邊,那人一拳迎著苟勝身體揮去,拳還未打到苟勝身上,就有一股熾熱的溫度,便讓苟勝身上冒出斗大的汗珠,苟勝感覺到很痛,但他緊緊咬住牙齒。
砰」地一聲,拳與身體撞擊在一起,「咔嚓」聲從苟勝肚子直蔓延到手臂上,苟勝的身子,立馬飛出去足足有十米多遠,重重的摔在地上,砸起陣陣塵霧瀰漫!
苟勝感覺全身都如骨裂一般,嘴角噴出鮮血,但他手裡依然牢牢握住琉璃參果,他能感覺到那一拳里參雜靈氣。
劉義已經下車了,他此時負手而立,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高人模樣,蔑笑著。
「小兄弟,你非要自己找打,乖東西給我。」
此時攻擊苟勝的人也現出原形,一身軍裝是小隊的隊長。
苟勝用左手支撐著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血,捏緊拳頭,伴著一聲狂暴的怒吼,再次向後方樹林衝去!
劉義冷笑開口對一旁隊長說。
「別打死,多有趣的一隻蟲子啊!」
「砰!」
隊長再次輕鬆追上苟勝,肉拳與身體再次相撞,苟勝的身子又往回飛了出去,這一次,飛得更遠,足足有二十多米,直接到了劉義腳邊。
劉義放聲狂笑。
小兄弟,怎麼樣,你還能跑嗎,不行就放手給我吧?」
苟勝兩隻手臂的骨頭已經錯了位,甚至碎裂開來,那劇烈的疼痛,似乎融進了血液,滲進了骨子,傳遍了全身;他嘴角的鮮血,不是滲出,而是如流水般淌出……
琉璃參果已經掉在了旁邊,劉義嫌棄的用腳踢開苟勝血糊糊的手,低頭撿起。
他剛準備走人,可這時候苟勝咒罵開口。
「你特么的娘炮,給老子放開那個東西!」
苟勝沒有就此趴下倒下,他借著雙腿的力量,拼了命的要站起來。
雖然那動作極其地狼狽,可最後,苟勝再一次,站了起來,背後的那根脊樑,是那般的巍峨筆直!
苟勝的父母是一對年輕的男女,他們在一夜情之後女子就有了苟勝,可男子只是玩玩不想負責,扭頭就拋棄女子離去,女子生下了苟勝,慌稱是女娃娃把他賣給了妓院換了錢之後也走了。
妓院發現苟勝原來是個男子,一臉嫌棄的丟在了路邊,這才被白無涯發現領回了家中。
苟勝就這樣在白府長大,因身材瘦弱和身世經常被人欺負毆打,雖然他是白府的人,可白無涯整天忙著處理各種公文,根本沒空管,而且苟勝生性膽小懦弱都是自己忍著,不會去和白府的人說。
苟勝這個名字也是這樣傳出來的,這幾年裡也只有白玄凡發現之後幫苟勝說過幾句話,可結果反而更嚴重,這些人欺負的越加厲害,有時候甚至會有大人來參與施暴。
而苟勝就是在這種環境之下慢慢長大,見到一個人就彎腰下跪磕頭,晚了幾秒就會遭到別人的辱罵毆打……。
「咦?」
劉義對於苟勝能再一次站起來,顯然很是有些驚訝,轉而又憤怒道。
「你叫我什麼!狗東西本來想放過你,可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繼續打!打斷他的腿,我看他怎麼站起來!你這種人就應該一輩子都跪著說話!」
小隊隊長,再次出手又是一拳,拳風將地上的塵霧帶起,直接將苟勝擊倒在地雙腿傳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劉義嘲笑問道
「狗東西,你腿也斷了還能起來嗎?這樣你給我磕三次頭,學兩聲狗叫我就放過你!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我簡直就是個善人。」
「你特么要不多睡一會夢裡啥都有!我在說一次,把東西還給我!」
苟勝撕聲竭力地吼著,毫不理會整個身體發出的劇痛抗議,咬著牙,用那碎了腳骨,折了的手臂,支撐在大地上,藉助地面的反彈之力,再次站起!
劉義他不明白這人是傻子嗎,老老實實躺著不就好了,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調戲自己。
苟勝傻了嗎,他當然不傻,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要留住劉義,就在剛才他發現了白玄凡,白玄凡也發現了他,他轉身就跑。
相處多年下來,苟勝不會認為白玄凡是逃跑了,他只是去叫人了,所以自己必須拖到白玄凡帶人來。
看著苟勝滿臉的斗大汗珠,那瘋癲的眼神,劉義竟然感覺呼吸有點凝重,他臉色陰沉了下來,猙獰著說道
「你能站起來,就很了不起嗎?我要讓你明白,我說你只能跪著說話就只能跪著!我要的東西,就只能是我的!繼續給我打!」
一拳再次揮出狠狠地撞在苟勝胸口上,頓時,苟勝的身體,像一塊石頭,被大力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直砸得苟勝整個身子,像散了架一樣!
苟勝的眼神叫瘋癲嗎?不那叫執著,叫堅毅。
是啊,手骨碎了,腳斷了,身子散架了,就連心跳似乎都不再跳動。
但是,苟勝還有意志,還有百折不撓的精神,他只有站起來,才能得到尊重,才能吸引這個人,才能救他……救那個給了自己尊嚴給了自己心的人!
骨折了那很疼嗎可沒自己的心疼?骨頭錯位了,又能說明什麼?沒扎到心就好了,身子散架了,就證明站不起來了嗎?不會的!
骨折了,正好,那斷裂的帶有尖刺的骨頭,恰恰能插進地面,讓自己能站的更持久!
骨頭錯位了,沒什麼大不了,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頭反正都是用骨頭來支撐,無論是用哪一節骨頭不一樣!
身子散架了,那不就是軟了嗎,這樣只要站起來,就不會因為劇痛而讓背上那根巍巍脊樑而有所彎曲,就會站得很直,更直……
就在這無盡痛苦中,苟勝的身子,又直立在這天地之間,上面頂著天,下面立著地,眼神直盯著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