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威懾

「你不配碰她。」卡拉瓦多西冷酷地說，

面前的人鮮血淋漓，臉上帶著恐懼又震驚的神情，他沒想到平時悶不吭聲的卡拉瓦多西居然還有這麼的一面，夜色下的他好像長開了黑色的羽翼，臉上只有黑洞般的眼窩和森森的白牙，背對著月光的少年好像化身為狼人，不，是惡魔，是撒旦。

卡拉瓦多西突然歪了歪頭，好像看到陳舊玩具的小孩子，鄙視又厭惡，「呵，不能讓姐姐知道呢。」他自言自語道。

「我、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我會離。。。呃」男人的話還沒講完，咽喉就被捅穿，「呵，呵」男人從嘴裡噴出血沫，像被破壞的水管般，液體呈半圓形的噴射。

「這是姐姐送給我的劍呢。」少年開心地說，「我一定用它來守護姐姐。」少年拿出手帕把劍神略微清理乾淨，在腰間掛好，「不能讓姐姐等急了，她那麼漂亮，萬一。。。」少年說著加快腳步，離開了小巷。

次日，男人的屍體被路人發現，然而腐敗的市政府認為只是一起街頭鬥毆，便草草結案。

卡佩家族在倫敦聯姻的親家別院里舉辦了化妝舞會，

托斯卡帶上了一對翅膀羽翼，

裝扮得十分純潔，與平時美艷風格的她截然不同，

康奈爾裝扮成了中世紀的德古拉大公，

暗黑的風格倒是跟托斯卡有點相配的感覺，

這幾年兩家合作的範圍從鴉片罌粟到虞美人再到阿爾卑斯罌粟，

罌粟科的藥用作用主要是鎮靜還有觀賞，

所以除了藥廠，還做供應花店的部分貨源，

這次他們見面商議把種植的範圍也放到法國里。

大革命的勁頭還沒有過去，相應地農民、商人和手工業者的地位提高了，

所以還是有可為的，

兩人在一起攀談許久，

康奈爾看著日漸成長和美麗的少女，

這些年他一直把情意放在心中，

不敢去折這朵驕傲的玫瑰，

怕被拒絕，

今天他終於忍不住吐露自己的心意，

他停下腳步，

站在葡萄藤下凝視著少女，

深棕色的眼睛包含著情意，

「托斯卡。。。我。。」

托斯卡回望著這個溫文爾雅的同伴，

他個子高挑、成熟，

現在已經是家族的主要掌權人了，

也是很多適齡少女的夢中情人，

外界一直疑惑他已年近二十，

為何還沒有婚約。

她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去轉移話題，

而是堅定又溫和地打斷了青年，

「康奈爾，謝謝你的情意，

但是。。我已心有所屬了。」

康奈爾幾番張嘴卻說不出來話，

眼中是被拒絕的受挫和傷感，

「康奈爾，希望我們是永遠的同伴和朋友。」

青年的心感覺像被撕碎的樹葉那樣，

臉上卻不得不維持他的禮儀和修養，

「那個人是你的貼身侍衛卡拉瓦多西嗎？」

托斯卡笑笑，

「現在不存在侍衛了，或者說就算有這種制度，

他也是我的心上人。」

兩人回到大廳，

又各自分開與眾人應酬，

這場化妝舞會給貴族們一場虛妄的幻覺，

彷彿他們還在那個舒適淫逸的環境里，

又是快到夜半時分，

托斯卡才脫身出來，

她剛坐上馬車，

身邊的卡拉瓦多西就湊上來，

「姐姐。。。」

他偷偷把手放在少女的腰間，

托斯卡打了一下他的手，

回身瞪著他，

「現在坦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