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探查

「寶貝，坐在那裡，對，不要動哦，

我要開始誘惑你了。」

卡拉瓦多西在飄窗前坐著，

還以為姐姐讓女傭過來是什麼事情，

結果是明天上課的歌劇片段讓他當男主角做陪襯，

這出歌劇比才根據梅里美小說同名小說《卡門》所寫，

現在托斯卡要唱的這段是男女主角初見時，

女主角卡門誘惑男主角，

男主角在這裡不用唱什麼，

只要適度表現被女主誘惑心動但又抗拒的神態就可以了。

卡拉瓦多西覺得確實很適合他，

他都不用再去另外喬裝什麼角色或憑空模擬什麼感情，

他嚴重懷疑這是姐姐的試探，

但是他還不敢有任何逃避和反抗，

只能盡量一動不動，

大腿肌肉不自覺地變得緊繃，

生怕姐姐發現傷口。

托斯卡開始了這段的表演，

這段不像「男人，你算什麼」那首詠嘆調里的不屑與張狂，

而是一個風一樣的吉普賽女子在看到自己喜歡的對象時極力散發出的魅力，

情場老手卡門早就看出唐.豪塞是個十分內向且純情的男子，

這樣的人對卡門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

托斯卡要唱的是一首西班牙舞曲節奏的詠嘆調，

不僅要唱得技術好、氣息穩還要加上肢體動作，

唱女主角的演員要充分體現妖而不媚、放縱又不失迷人的氣場，

收收放放之間體現了作為歌劇演員的功底。

雖然托斯卡未滿十八歲，

但她是個充滿自信的女子，

卡門的形象因為過於經典，

對於所有演員都是一個挑戰，

不論是歌劇還是戲劇，

最難的是女演員能不能打開自己心中的界限，

去表現如此一個縱情縱性的女子。

關於女性從小接受壓抑和約束的教育不提，

此時的托斯卡倒是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

因為表演的對象是她的心上人啊，

她完全可以放開自己的情意去好好演唱，

以後在舞台上再把男主角當作卡瓦利就好了，

她這樣想著，

開始了她的演唱。

卡拉瓦多西看到托斯卡的第一個眼神就不會思考了，

只看見姐姐穿了條紅裙子，

一會兒勾勾手，一會兒提提裙擺，

走兩步上前摸住他的臉，

他剛覺得姐姐要親吻他的時候，

她又退了回去，

卡瓦利覺得口乾舌燥，

表演中的托斯卡有一種平時沒有的魅力，

不僅是內里的對藝術對音樂精益求精的態度，

還有外在藉由歌曲散發出來的對他的如火的感情，

姐姐還沒碰觸到他，

他覺得自己已經癱在那裡，毫無還手之力，

大概此時卡門要取他的命，

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托斯卡唱到最後一個音的時候，

捧著少年的臉，

卡拉瓦多西也痴痴地回望，

心都醉了，

把手貼住托斯卡的手，

還抬起頭希望姐姐親親他，

聲音的餘韻還在空中未散去，

他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沒防備間托斯卡突然坐上了他的腿，

「嘶。。。」他忍不住呼痛，又馬上按下去。

「怎麼了？」托斯卡溫柔地問。

「沒事，姐姐，我、我嚇了一跳而已。」

卡拉瓦多西還在掙扎。

「哼。」

托斯卡的臉馬上冷了下來，

起身說道

「讓我看看。」

「姐姐。。。」

「嗯？」托斯卡的眼睛瞪著他。

卡拉瓦多西看這樣逃不掉了，

只好把外褲褪到腿彎間，

托斯卡仔細看去，少年的大腿是密密麻麻的針眼，

從傷口的癒合程度來看，

他做這件事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新的舊的針眼，

有的已經癒合有的是鮮紅色，看上去有點可怖。

卡拉瓦多西發現托斯卡細細打量的眼神，想繼續遮掩，使勁拽著上衣下擺，

「遮什麼遮？有膽子做還怕人說、怕人看嗎？」

托斯卡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但在卡拉瓦多西的眼中卻增添了三分顏色，

略帶坨紅的臉頰，帶著怒火的眼睛，彷彿把他也燒著了一樣。

他道：「姐姐……」

「什麼姐姐，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他把手拽了拽托斯卡的衣角，被托斯卡的手一打，「走開。」

少年的眼睛立刻紅了一圈，「姐姐不要我了嗎？」「哼。」

「姐姐。。。」「你不聽話，看來我要去找又乖又可愛的弟弟了。」

「姐姐！」少年抱住自己心上人的身軀，雙臂顫抖著，

把頭埋在托斯卡的脖頸間，「姐姐，我錯了，不許不要我，我只有姐姐了。」

「哪裡錯了？」「我。。。不該傷害自己。」

「還有呢？」「不該。。。隱瞞姐姐。」

「嗯，」托斯卡把少年的下巴抬起來，說道，「你屬於我，你是我的，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包括你的頭髮絲，受傷也好，死亡也罷，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卡拉瓦多西興奮地顫抖著說，「姐姐，我能親親你嗎？。」

「不能。」

卡拉瓦多西像蟲子一樣扭來扭去，想貼托斯卡更近一些。

托斯卡用手指尖一推，

「好了，太便宜你了，今天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回頭我讓人拿傷葯過來，以後再跟你算帳。」

「姐姐，姐姐，幫幫我。。。」

少年拽住托斯卡的手不想讓她走，

「不行，這次必須忍住，不然以後別想靠近我。」

「姐姐。。。」少年委屈的眼神在看到托斯卡的冷臉之後就垂到地上，

不敢再放肆。

托斯卡抽身而去，卡拉瓦多西痴迷地看著她的背影走出門去，

久久地凝視，

「姐姐，你還可以再過分一點。」

*比才的這部歌劇其實問世晚於文中的時間幾十年，

先拿來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