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一百四一章

「來吧，新兵，讓我看看被小光修看好的孩子的能力。」

福地櫻痴的表情看起來很慈愛，他每一句話都帶著賀部光修。

光修那個孩子改變了他的一生，或許真的堅定下自己的決心，是看到那個小小的孩子靠在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的時候。

敦根本無法站立，他跪倒在地上，感受著福地的威壓。

如此強大，就像是地上的凡人在面對天上的神明，實力的差距太過於明顯。

老虎的治癒能力已經讓敦止血了，甚至只要腿放回去，就能接回去。

福地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就是普通人跟異能者之間的區別，你的恢復能力真是令人驚訝，可是如果你的脖子斷了之後，也能活著嗎？」

福地的表情陰森，連那剩下的慈愛都沒有了，他關心的是自己的道義，從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新兵，你知道什麼是戰場嗎？你只不過是被砍斷了一條腿而已，在戰場上如果被砍斷一條腿就倒下的話，很快你就會變成戰場的肥料，別人胸前的徽章。」

福地的話喋喋不休，在耳邊迴響，更顯得恐怖起來，敦沒忍住哆嗦了一下脖子。

「那就快一點吧，說這麼多難道能減緩他的死刑嗎？」有人在高空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敦和福地同時看去，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少年站在那裡，他的一隻腿放在了欄杆上，他捂著嘴巴輕輕的咳嗽。

「芥川？」敦不可置信的喊出了這個名字：「你怎麼會來這裡？」

「當然是因為太宰先生的要求，至於怎麼來到這裡的……」

是用自己被偷走的短褲來威脅藤木，獵犬的人的確把藤木關押起來了，但是藤木的人源還在外面，他走後門輕輕鬆鬆進來了。

「在下不想說。」芥川補充。

後勤已經做到位了，現在就剩下前衛和後方的戰鬥了，芥川從上面一躍而下，撿起了敦的那條斷腿，就跟扔垃圾一樣扔到了敦的旁邊。

「接上，在下沒有多少時間給你。」

「啊啊啊啊好麻煩，光修身邊全都是一群麻煩的小傢伙，一個就算了，怎麼還有一個啊。」

「問題是芥川，只要你逃出去告訴大家真相的話……」

「你是蠢貨嗎人虎？連你們偵探社的偵探都失敗的告知，你覺得我一個港口fia說的話，他們能信嗎？」

敦沉默了下來。

芥川拿出了一個控制器，當著所有人的面按了下去。

「砰——」

爆炸聲從船的下方傳來，以巨大的波動讓整個船晃了晃。

福地笑了起來：「真是聰明的孩子，爆炸的地方是機械室對吧。」

「這艘船不會到達港口了，而賀部先生也會被爆炸的餘波衝擊，太宰先生說了一旦發生情況，只需要撐到賀部先生到達就可以了。」

「哈哈哈撐到光修來？」福地的笑意從嘴角收斂了回來：「那看來我要快點把你們解決掉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你不是國民英雄，正義的代表詞嗎！」

福地看著敦，他像是回到了當初在戰場的時候一樣：「只有福澤才會相信善良的國家這個詞，我在戰場上的時候甚至會對女人和小孩動手，因為國家要求我這麼去做。」

「我們的國家為了一些很小的利益跟其他人配合，讓我們這些軍官發動了多次的戰爭，他們美名其曰秩序。」

「沒上過戰場的你肯定不了解，那我簡單點來講，你知道小光修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就因為那位叫做夏目的老師一句：保護這個城市，他就用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努力的為這個叫做橫濱的城市撐起一片天，但是……」

「只要小光修遇到危險了，那些迂腐的政府高層總會用我們這些人是需要維持秩序存在的，毫不猶豫拋棄掉小光修。」

「三次，他們這樣做了三次，他們毫不留情的捨棄我的小光修三次。」

福地的表情陰森而寒冷，就像是一條蛇一樣，令人不寒而慄，他說：「既然如此，那就回到最開始，沒有秩序的時候好了。」

「沒有秩序……你想要毀滅哪個國家？」敦問道。

「哪個？」福氣勾起唇角，他的表情在提及這個的時候帶著一絲瘋狂：「當然是所有國家。」

保護世界的國民英雄，現在要毀滅這個世界，這種事情說出去大概會被笑掉大牙吧。

但是敦和芥川現在就面對這樣的事情，他緩緩的抽出了雨御前，面向了面前的這些人。

【所謂天道，是邪非邪，

積任潔行，受七難八苦，百折不撓，

然世不容忠孝，暴虐滋睢，聚黨橫行以壽終，

如此，本櫻痴居士，原以冰心鐵骨，擇天地女干佞之道而行之[1]】

福地的眼神堅毅，他從未改變過自己的道心，現在他也一直貫徹著自己的道義：「來吧，小鬼們。」

光修從自己的床上爬了起來，周圍喧鬧的聲音到處都是，走廊裡面不斷的有人在走。

就算睡不著，現在卻連閉目養神都做不到了，只能將旁邊的手杖拿起來。

他從門口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光修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應該是警備之類的人，他走上前，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脖子。

「還活著。」

脖子上的痕迹是芥川的羅生門。

芥川來了啊，這跟他想的一樣，歷代的雙黑都是需要在一起才能打敗敵人的，太宰應當在共噬的事情之後，教會了芥川這一點。

太宰治對於雙黑的信念極其的高，他從一開始選擇敦的時候應該就在謀划新一代雙黑的事情，就跟光修在看到藤木的時候就選擇了繼承人一樣。

「賀部副局……」男人悠悠轉醒，他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光修柔和的沖著他笑道：「我已經叫人了，待會就會有人帶你去治療，不用擔心。」

看著這樣的人，警備那顆心忽然就放了下來。

「賀部副局，武裝偵探社的人真的是***嗎？」男人的雙眸失神，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光修回頭了，他走到了那個男人的旁邊，問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

「他們沒有殺了我，並且只是讓我昏了過去，可是天人五衰明明是用炸彈違背社會秩序的人，他們真的有這種憐憫心嗎？」

光修輕笑了一聲，他將那個男人攙扶到了一邊坐著，他伸出手來放在了那個人的心臟上：「我的摯友曾說過：遵從本心，你所想的就是真實的。」

「如果你的心告訴你他們不是***，那就在三分鐘后召集幾個人去甲板上，要一邊跟陸地通訊一邊去，記住了嗎？」

「記住了。」

光修拎著手杖轉身離開，不知道為什麼，警備看著光修的背影，卻從中看見了一絲蕭涼。

「您還會回來嗎？」警備扯著嘶啞的嗓子喊：「我想對您親自道謝。」

「不會了。」

[福地好強，艹這怎麼贏？]

[完了完了，亂步還期望光修能去救小老虎他們呢。]

[可是光修也是boss啊！]

[這不g了嗎？]

[我頭一次見主角被人各種單方面虐的。]

[想來也正常，光修的武力值本來就強到離譜，光修的劍術是福地教的……]

[雨御前真的好強，這怎麼贏？]

兩個少年躺在地上，他們的鮮血撒的到處都是，很難相信地上的少年們還活著。

「福地先生？」光修的聲音由遠及近，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他說：「這是……這是怎麼了？」

「賀部……先生……咳咳咳……」

「小光修，我就說了你被蒙蔽了，武裝偵探社和港口fia合起來，在騙取我的信任之後想要偷襲我，幸好我的雨御前可以穿破時空，看到了未來的事情，否則你現在就要給我收屍了。」

光修愣在了那裡，他看著福地櫻痴，又看向了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敦和芥川，他的瞳孔閃過了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福地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小光修，誰都會騙你，只有我不會。」

福地走到了光修的面前，他伸出手來攬住了光修的肩膀，他哭喪著臉，說著讓人動容的話。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小光修你居然為了這些背叛了你的人，請求為他們開闢一條路，這可太不值得了。」

「賀部先生！不要相信他！福地才是神威！」

敦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他的聲音就像是在空中劃破了空間，讓光修猛地一震。

敦在喊完這句話的時候就頓住了。

連社長都相信的人，更何況是從小跟福地成長到大的孩子呢？

「垂死掙扎，仗著小光修的善良在這裡為所欲為，該死。」福地舉起了手上的雨御前，他要給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子一點教訓。

在他上前的時候，光修就像是忽然有了反應一樣，猛地抽出了手上的手杖劍擋在了敦的面前。

手杖劍不堪重負的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光修後撤，腳後跟抵在了船的邊緣。

「小光修，你這是在做什麼？」

光修手都被這樣巨大的力度震麻，他不敢看福地，長長的眼睫毛不斷的晃動，卻依舊上前，舉起了手上的手杖劍。

「抱歉，福地先生……」

就算知道是在演戲，但是看著光修舉著手杖劍在他的面前的那一刻，福地的心還是忍不住泛上了一種酸澀的感覺。

「小光修放下你手上的劍，你0應該知道你面對我毫無勝算，你的劍術都是我教的，我對你瞭若指掌。」

「就算如此，我也要帶他們三個離開。」

「他們背叛了你小光修！他們剛才甚至還想要殺了我！」福地罵道：「難道你要相信他們所說的我就是神威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話嗎？」

光修咬著下唇，他說：「我現在腦子有點混亂，我暫時不想去想那些，我要先帶他們走，如果他們真的是利用我並且背叛我的話，我會親自對他們進行審判。」

[光修，我真的要給你頒個奧斯卡金人了。]

[這他媽演的也太像了吧。]

[服了，敦現在肯定感動的眼淚汪汪。]

[這一點太宰是不是也算計進去了？]

[亂步怎麼知道光修一定會救中島敦和他的呢？]

[光修捨不得讓亂步死吧。]

福地看著光修，他嘆了口氣似的妥協了：「這兩個小鬼，你只能帶走一個。」

光修愣在了那裡，他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帶芥川走吧賀部先生……等您出去之後，亂步先生會告知您真相的……」

「人虎，在下不走，在下還沒完成太宰先生布置的任務。」

芥川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又猛地倒在了地上。

光修深吸了一口氣，他走到了敦的面前，將從地上撿的書放在了敦的面前：「讀。」

「可是賀部先生！芥川……」

「我叫你讀！你沒聽見嗎！」

光修嚴厲的話語讓敦眼眶一酸，他看向了旁邊的芥川。

[這是芥川第二次被拋下了。]

[慘還是我的芥川慘。]

[救救救救救。]

[光修選擇救敦是有理由的。]

敦的視線扭頭看向了光修，他看見那個無堅不摧的青年現在眼眶微紅。

再多的話在看到那雙微紅的眼眸的時候，便一句都說不出來。

「有一天，在武裝偵探社內……」

敦的身影緩緩的消失，也投入了書中，光修將書收了起來，他看向了福地先生：「留芥川一命可以嗎？這並不妨礙您接下來的計劃。」

福地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光修，你這個性子，難成大事。」

芥川看著剛才選擇拋棄他的光修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就像是安撫。

光修的聲音很輕，他打開了無神的開關，唯獨只有芥川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會讓你短暫的失去觸覺，不會疼的，睡一覺醒來，你的病就全好了。」

布萊姆·斯托克，吸血鬼伯爵，最後一個的天人五衰的成員。

多年前在戰爭中被福地親手砍下頭顱，一直擱置在光修家裡的地下室沉眠，是費奧多爾嘴裡「地下室的毒蛇」。

他的異能讓人變成自己的眷屬，增加體能，並且聽從他的命令。

他已經寫好了劇本，當伯爵解除了異能，芥川只要還活著，身體就會恢復到最好的狀態。

芥川的瞳孔緩緩擴散，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光修的手腕，卻只如輕鴻一般。

[？？？？？？？？？？？？？？？]

[艹我二刷看見這一幕真的很感動。]

[光修真的救了很多人啊。]

[不死伯爵的信徒也不會輕易死的，尤其是異能者。]

[光修是什麼都算計好了啊。]

「福地先生——」有人喊著話跑來，光修將書放到了防水袋裡面，將它裹好，走到了甲板的位置。

他跟福地對視了一眼，他點了點頭，墜入了海洋之中，除了那個警備，來的人只能看見水花濺起，沒看到人影，他們不知道來的人是誰。

「亂步，我應該相信你對吧？」

亂步伸出手拍了拍光修的腦袋，他的手法輕柔，他說：「相信我吧，光修，我會給你一個真相的。」

「我不知道，我現在亂的很，腦袋裡面的情報快把我的腦袋擠成一團漿糊了。」

光修伸出手來敲打自己的腦袋，大概這樣會讓他稍微舒服一點，但是卻被亂步制止了。

「對不起光修，我原先是不想讓你為難的，現在卻讓你做出了這樣艱難的選擇。」

「我不相信福地先生是神威，應該會有內情，是有內情的……對吧亂步……」光修說道：「你們也不應該是***對吧，亂步？」

光修說的語無倫次，聽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他的臉失去了血色，看起來整個人都蒼白無力。

「光修，睡一會吧，睡醒了一切就結束了，全世界最厲害的名偵探向你保證。」

亂步強制將光修壓在了旁邊的床上，他嘆了口氣，一隻手放在了光修的眼睛上。

長期的熬夜讓光修的眼睛略微紅腫，摸起來甚至燙手。

所有的武裝偵探社成員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兩人

本來他們應該在書中，但是有光修的幫忙，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光修的安全屋，這裡只有太宰，中也，還有光修三個人知道。

在書中是無法判斷外界的情況的，所以他們一群人擠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裡看著電視。

電視弄成了靜音，他們怕吵醒光修。

「請大家全部待在家中，不要出門，現在有流行性的傳染病。」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居然已經傳染到了這個地步嗎？真是令人驚嘆。」

「這也跟神威的異能有關係吧，他的異能是讓武器程度增加數百倍，現在那個伯爵就是神威的異能了。」亂步說道。

「接下來神威的計劃應該就是……」

「別老神威神威的喊，那到底是光修的監護人。」亂步抗議。

「現在，我們要開始進行會議了。」福澤站在黑板面前說道。

「賀部先生……」

「讓他好好睡一覺吧，他現在很混亂，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分析哪一塊了。」亂步嘆了口氣。

「可是光修先生真的值得信任嗎？福地跟光修先生不是那種關係嗎？」谷崎皺眉問道。

「共噬的時候，光修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我……而我們現在能集合在一起，光修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如果他還不值得信任的話……我就不知道誰還值得我信任了……」亂步這麼說道。

福澤拍了拍亂步的肩膀：「現在我們要開始商量計劃了。」

「按照光修的情報，兩天後，喬裝成一般旅客的搜查官就會將大指令運送到這裡，來阻止吸血鬼感染導致的世界級的恐慌。」

「我們要拿到並且銷毀大指令。」

「可我們要怎麼做才能銷毀呢……」國木田問道。

「在機場造成恐慌，讓歐洲的人認為我們是來爭奪大指令的，那麼他們就會延遲並且回航。」

「這就是我們的全部計劃，至於細節我就不過多贅述了，我們時間很緊，走一步看一步吧。」

「原來是……」

話音還未落下，武裝偵探社的人大多都倒在了地上，他們在一瞬間失去了自己的觸覺，唯獨有一人站著。

就算是現在，光修都不會用自己的異能對待自己的朋友。

「原來是這樣的啊。」

「光修？」亂步緩緩的回頭看向了光修。

光修從床上站了起來：「異能，無神的開關。」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雙目流轉之間還帶著柔意，他的手腕輕轉。

隨著光修的話音一落，除了福澤和亂步之外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他們失去了自己的觸覺，福澤是因為強大的毅力支撐著他站著，而亂步是因為光修不會將自己的異能用在亂步身上。

「光修你幹什麼？這個時候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亂步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光修，卻被光修側身躲開。

「亂步，下次不要這麼相信別人了，你的超推理告訴你的才是真相。」

[福澤相信福地，亂步相信了福地，而光修被所有人相信著。]

[亂步，下次不要這麼相信別人了。]

[鑽石是這麼打磨鑽石的嗎！]

[的確，要不是福澤告訴亂步要相信福地，亂步也不會那麼篤定，超推理早就告訴他神威是誰了。]

[亂步還是遵從自己的本心，這也是為什麼光修那個時候願意跟亂步在一起吧。]

光修沒有繼續笑，表情嚴肅到讓亂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忍不住去看了安全屋的窗戶。

沒有起風，為什麼他感覺自己這麼冷呢？

他見過光修的這種表情，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光修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曾對他說過，最恨的時候也只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他騙子。

「你應該早就推算出來了吧，很多事情不合理，你想的那些不合理的事情，這些從頭到尾，全都是我做的，所謂的黑幕不是福地先生，是我。」

「得到大指令，拿到人類軍，策劃共噬，攪動戰爭，這全是我做的，福地先生從來拗不過我。」

「福地先生原先不同意，我讓他看見了武明建斗的樣子，看見了政府的作為，再用之前的戰爭給他做比方，福地先生自然妥協了。」

「騙人……」亂步的聲音細微，其他人都聽不見。

「光修！！」福澤如同獅子一樣吼叫著，一天之內他被兩個最親密的人背叛了。

「福澤師兄，啊現在應該不能這麼叫了，福澤先生，你應該慶幸你的身邊還有亂步，要不是為了知道亂步接下來的計劃，你在監牢里的時候，我就已經利用職權動手了。」

「得謝謝夏目老師，讓我認識了你們，當然很感謝亂步的信任，就像是福澤先生信任我的養父一樣，亂步就算在知道神威是福地先生的時候都沒有懷疑過我。」

光修又恢復了之前的笑意，手卻不由自主的攥住了那個白色的劍穗，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像是拿著一把刀，握著刀柄，狠狠的在扎自己的胸口。

但是他依舊笑著將他自己的劇本走完。

「你是黑幕？這不可能！光修你知道的，這裡面哪裡不對！」亂步說道：「共噬的時候……」

「那是為了獲得港口fia的信任，立原道造的心屬於港口fia，我需要監視他的行為，而監視他的行為不能用異能特務科的手段。」

「那之前白麒麟的事情呢？！」

「澀澤的事情是我一手操辦，為了消滅多個異能者，情報全是從我這裡走的。」

[好大一口鍋，我就看我的光修背起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些都不是光修做的吧，為什麼他要這麼說？]

[看到後面你就知道了，光修做的每一步都是有意義的。]

[其實光修才是最心軟的那個。]

[現在的光修簡直就是黑幕中的黑幕了，他說的甚至有理有據，要不是我看過前面的我都信了。]

「騙人！」亂步指著光修說道：「你才是騙子！你才是大騙子！」

「好了，接下來的話，你們就不應該聽了。」光修的手腕輕轉。

聽力一瞬間消失，就像是墮入深淵中一般，連耳鳴都沒有，周圍空寂到令人害怕，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趴著，整個人就像是懸空在懸崖之上，只有眼珠子能轉。

「騙子！你是騙子！如果是真的是黑幕的話，你就不會救中島敦不是嗎？！」

「那是因為在澀澤的事情中，我的確將他被虐待的事情置若罔聞，這算是補償。」

「光修，你騙得了別人，你騙得了我嗎？！你大可以永遠不告訴我們你也是天人五衰不是，你現在告訴我們是為什麼？」

「亂步，我說的是實話，而你只能按照我說的話去走，否則偵探社就會毀滅，打敗我，是你唯一的解決途徑。」

亂步問道：「你在幹什麼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們不是宇宙無敵帥氣天下第一的組合嗎？」

「亂步，你制止不了我要做的事情，如果那是福澤先生的話，你會做出跟我一樣的決定，不是嗎？」

「如果我非要制止呢！」亂步喊了起來，他的鼻子一酸。

賀部光修當著他們的面，將身側的手杖劍抽了出來，在空中挽成了劍花。

「亂步！住手光修！」

「亂步先生！！！！！」所有人都在喊。

「光修，你要做什麼……你在幹什麼！你在幹什麼啊！」亂步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見過的慌亂，他的眼睛裡面聚集了眼淚。

光修手反轉，劍在空中停滯了一瞬間，劍尖指向了自己，而劍柄遞給了亂步。

「殺了我，就像是你在那本書裡面一樣。」

「光修……你在說……你在說什麼啊……」亂步又往後退了一步，直到退無可退，後背抵在了牆上。

他的眼睛裡面寫滿了不可置信，痛苦掙扎，還有被背叛之後的悲哀。

眼淚已經無法再堆積，眼睛裡面是盛不下那麼多淚水的，兩行淚水順著他的眼眶劃過臉頰，順著脖子滑入衣領裡面。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亂步！別這麼看著我！」

「唯一能阻止我的方法，只有一個，殺了我。」

光修的眼神堅定，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了亂步，他強勢將自己的手杖塞到了亂步的手裡。

然後他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張開了自己的手，就像是之前跟亂步擁抱那樣。

光修面帶微笑，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像是在接受命運的審判。

「如果是你的話，我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