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公主駕到
漸漸的,陽光shè進了房間,灑落在賬簾微掩的床上,薛紹緩緩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一陣酥癢的感覺從鼻尖傳來。
打眼一瞧,只見惠娘正含笑的看著薛紹,指尖輕輕的在薛紹的鼻尖划弄,不時的作著鬼臉,頑皮而又可愛。
「丫頭,這麼早就醒啦。」薛紹翻身抱住了惠娘,將她壓在了身下,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口,笑著說道:「醒了也不老實,是不是又想了?」
惠娘面生紅暈,輕呸了一口,嬌聲說道:「人家才沒有,你才想呢。呀喲,別,相公,不要。」惠娘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見薛紹的賊手掐在了惠娘腰間最為柔軟的地方,搔起了癢。惠娘忍不住痒痒,咯咯的大笑起來,銀鈴般的聲音,婉轉動聽。
鬧了好一會,薛紹才把鬆開了來手。惠娘「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額頭滲著汗水,眼神嬌柔嫵媚。
「相公,你好壞呀。」惠娘秋波微轉,看得薛紹心裡痒痒的,邪火上升。惠娘正緩著力氣,稍稍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卻忽然感到一個硬幫幫的東西正貼著自己,原已恢復正常的臉sè霎時又變的緋紅,趕忙向旁邊竄了竄,惠娘攥著小拳頭,嘟囔著小嘴,細若柔絲的說道:「相公,你怎麼又想那事了?」
薛紹有些汗顏,自從遇到了惠娘,自己的定力似乎越來越弱了,嘿嘿一笑,薛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還不是因為娘子你太美了,我這是正常反應,正常的生理反應罷了。
惠娘見薛紹誇她美麗,心中升起了一陣甜蜜,盈盈一笑,惠娘拋給了薛紹一個嫵媚的眼神,沒想卻讓薛紹更加的yù罷不能。
箭在弦上,不得不啊!
薛紹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面漏猥瑣之sè,就要提搶上陣。
「砰!」
忽然一陣踹門的聲音傳來,嚇的薛紹差點陽痿。急忙用被子將兩人緊緊的裹住。薛紹面露凶光,娘的,一大早打擾老子的好事,誰這麼缺德!
只見黑子一套輕便的打扮,一腳踹開了門,大步的走了進來,見到薛紹,笑哈哈的說道:「哇哈哈,小哥兒,你快看我這套新衣服,好不好看?」
薛紹的臉sèyīn沉到了極點,又將惠娘裹的嚴實了一點,狠狠地瞪著黑子,嘴角不受控制的一陣抽搐,大聲喊道:「黑子,你給我滾出去!」
黑子明顯的一愣,撓了撓頭,神sè變的委屈起來,聲音有些哽咽,黑子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抽搐的說道:「本想叫小哥兒看看黑子的新衣服,小哥兒好凶,罵黑子,黑子走了。」說完,黑子揉了揉微紅的眼睛,咵咵咵的幾步跑出了房間。
「誒,黑子,你別。」薛紹有些後悔,黑子畢竟只是個傻子,做事不知輕重,自己不應該太過的責怪他,惠娘也哀怨的瞪了他一眼,輕聲責怪道:「相公,你幹嘛對黑子那麼凶嘛。」
薛紹颳了一下惠娘的鼻尖,無奈的說道:「好了好了,算我錯了,你在睡會兒,我去看看他。」
披上了一件衣服,薛便追了出去,尋了好幾圈,也沒有現黑子的影子,剛想放棄,卻聽見一陣「沙沙」的聲音,從園子的草叢裡傳來,走近一看,只見黑子正蹲在那裡,兩手在地上不知畫著什麼東西。
「黑子。」薛紹試探的叫了一聲,黑子並沒有理他,又走前了幾步,薛紹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問道:「你怎麼蹲在這裡,幹什麼呢?」
黑子抬起頭瞧了一眼,又自顧的在地上畫起了圈,負氣的說道:「小哥兒好凶,黑子不理你了。」
黑子的神情顯得很落寞,薛紹心中一陣後悔,不禁說道:「黑子,彆氣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凶你,你快起來吧。」
黑子似乎很不買賬,也不搭理薛紹,嘴裡嘟囔嘟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薛紹無奈的搖了搖頭,強擠出一個笑容,薛紹微笑的說道:「黑子,快別生氣了,早飯做好了,快起來,咱們一起去吃。」
一聽到「早飯」二字,黑子呆傻的目光猛地一亮,「嗖」的一下竄了起來,拉起了薛紹的手,興奮地說道:「這麼快就好了?正好黑子也餓了,小哥兒,咱們快走吧!」
一陣無力的感覺用上了心頭,薛紹被黑子拉的連跑帶顛。這小子,聽見吃便什麼都忘了。
一頓豐盛的早餐過後,黑子懶洋洋的躺在屋外的台階上,享受的清早太陽暖洋洋的感覺。
薛紹拍了拍肚子,新來的廚娘手藝不錯,飯菜做得很好吃。投給了沅湘一個讚揚的目光,沒想沅湘卻還以了一個惡狠狠地目光,瞪了薛紹一眼,薛紹傻傻的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自討了沒去,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這時,小環顫巍巍的跑了過來,對著薛紹說道:「公子,來客人了。」
薛紹一愣,心中忍不住暗罵,看來自己的脾氣真是太好了,這幫唐朝人清早就折騰人,看來還成癮了。不情願的跟著小環去迎客,只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站在府門前。
「太平!」
薛紹心中猛地一震,沒想到太平公主竟然會這麼早的登門拜訪。趕忙拜禮,薛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yù將太平迎進府內。
「我有些話想和表兄說,不知表兄現在可否方便,咱們到外面去聊會兒。」太平並未進府,倒是想約薛紹出去。
薛紹想了想,又點了點頭,囑咐了一下小環告訴惠娘自己有事,便跟著太平上了馬車。
天一亮,街邊的各家商鋪便開了門,太平本想挑一處優雅的茶樓坐下,薛紹卻硬是拉著她來到了自己的老丈人兒家。挑了一間包間,點了兩杯橙汁。兩人對坐相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太平手指輕輕的撥弄著葦子做成的吸管,好奇的吸了一口,一股酸甜的感覺刺激著自己的味覺,眼前一亮,太平好奇的問道:「這個味道好特別,到底是什麼東西?」
薛紹笑了笑,說道:「這裡是我投資經營的一間鋪子,你喝的,是本店的特sè飲料,果汁。」
「果汁?」太平微微一笑,說道:「倒是和宮裡喝的那些東西差不多味道,只不過這個味道更濃罷了。」
薛紹一陣暗喜,急忙說道:「公主要是喜歡,我讓人多給你做些,拿回宮去給皇上和娘娘嘗嘗。」
太平聽到薛紹提起母后,神sè忽的一暗,嘆氣的說道:「別提母親了,現在她是不會喝我送的東西的。」
薛紹感到很奇怪,太平是武后最喜歡的女兒,而如今看來,兩人似乎是產生了什麼矛盾。然而太平接下來的話,確讓薛紹忘記了自己的懷疑,光剩下了一身的冷汗。
只見太平神sè忽然變的焦急了起來,對著薛紹說道:「表兄,你一定要小心啊,母親可能會對你不利!」
薛紹心裡兀的一驚,然而面sè卻未作任何變化,只是對著太平笑了笑,搖了搖頭。
太平見他好象並不相信自己的話,急忙解釋:「表兄莫要不信,昨天武承嗣進宮見母后,說盡了你的壞話,並示意母后殺掉你,母后我太了解了,從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對你濃濃的恨意。我躲在屏風後面將他們的談話聽了個清楚,併當面勸說母后不要針對你,誰曾想母后卻訓斥了我一頓,我再也不要理她了,表兄,你一定要小心啊。」
薛紹認真的聽著太平的敘述,內心不禁的生出了一絲感動。自己那樣的對待她,她卻還這樣的幫自己,甚至不惜和武后鬧翻,至情至意,讓人動容。眼前的太平,哪裡像是書上所記載的那個野心家,相反的,她卻更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薛紹微笑的看著她,心中對她的定位,不免得改變了許多。
擺出了一個感激的表情,薛紹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公主的話薛紹記下了,感謝公主能夠這樣的維護我,大恩大德,薛紹愧不敢當。」
太平的臉sè有些紅潤,低下了頭,聲音微細的說道:「表兄哪裡的話,你重情重義,值得太平如此。」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太平本是絕美之人,宛若絕世而dú1ì的仙子,傾國傾城。從她的目光當中,可以看出一種對於薛紹深深地愛慕之情。薛紹看著太平嬌羞的神sè,忍不住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使勁的甩了甩頭,想要讓那種朦朧的感覺遠離自己的腦海,薛紹真誠的說道:「公主過贊了,薛紹雖然只是一個平凡人,心中卻也知道什麼是責任,武后讓我休妻,這是對我的一種侮辱,薛紹萬萬不能答應。其中不免有傷害了公主的地方,還請公主見諒,實在是薛紹不得已而為之。」
太平聽薛紹提起了那天的事,驟然變的落寞了起來,神sè顯得憔悴,惹人憐愛。「哎」的嘆了口氣,太平無奈的說道:「表兄不必太過介懷,這一切並不能怪表兄你,是母親的要求太過於苛刻了。表兄才華橫溢,又至情至意,太平也不能免俗,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對錶兄的愛慕,可奈何造化弄人,你我註定是有緣無分,不提也罷。」
太平看得很開,薛紹的負罪感到是減了幾分,朝著她笑了笑,薛紹也放開了許多,說道:「妹妹能如此想,為兄倒是放心多了。」
太平聽見薛紹叫她妹妹,心中清楚他所表達的是一種怎樣的含義,還以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然而在她的眼眸中,卻多了一絲寞落。
氣氛一時又陷入了尷尬之中,太平顯得很不自在,心中卻仍不願就這樣的離去,雖說自己應該看得開些,但是不舍的情愫卻是揮之不去,為了不至於太過尷尬,太平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表兄才華絕世無雙,一表人才,然而你可知京中卻有一人和你有幾分相像?」
和自己很像?薛紹不禁感到一陣好奇,玩笑的說道:「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能和我一般的英俊?真是不可思議。」
太平忍不住掩面撲哧一笑,嫵媚的瞪了薛紹一眼,笑著說道:「那人雖說沒有表兄這般『高大威武』,『氣宇軒昂』,倒也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到底是誰?」薛紹忍不住問道。
太平喝了一口果汁,緩緩的說道:「張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