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葉玉琳英風勢凌 大明王冷拂王闖
上官能連受中原數大門派掌門的讚譽,麵皮上雖是謙虛嚴謹,內心中卻也難掩喜悅。一來自身確實有這般本事,在武林中公認數一數二,這倒不假。二則是能得到天龍幫,逍遙派等數派掌門的千金諾言,天下英雄又皆為見證。這無疑是為日後留得一個極好的用武之地,霎時間便名利雙收,心中自有無限愜意。
群豪正相互竊竊私語著各路掌門這言不著邊的用意,丐幫嚴幫主忽道;各派掌門言歸正傳罷了,此刻似乎不宜研究這些詩詞歌賦,還是該議一議南燕天王恆山立派一事。嚴某認為,此事該從長計議,只要公和天下豪傑之意,恆山必定能在山西安身立派。
他本是粗學簡陋,智術淺短的武夫子,哪裡得知言語中的無形利銳?只是甚覺奇怪,眾派掌門時而吟詩作對,時而說官場是非,教人思維頻亂,暈頭轉向,幾乎都忘記了南燕承在恆山立派才是正題,遂不忍一言糾正.』
群豪聞言,方如大夢初醒,有人便道;嚴幫主說得極對,該是言歸正傳的時候了。今日只談論恆山立派一事,其他無關之事,不允在此談起。我等相聚恆山,豈是來研究詩詞歌賦的?』此言一出,渾說道出群豪心聲,頓時便有數百人附聲應和。更有脾氣暴躁者,話語間已是髒詞泛濫,甚為不滿.』
南燕承見群豪激起憤義,恐生其亂,笑道;王兄原是山西一方舊主,資歷總算不淺,貧道初開門戶,諸事難濟,日後還恐多多叨擾王掌門的指教。
群豪見說到了正事上,方才平靜下來,端詳靜聽,大堂內一時便寧靜無聲。
王闖本是不喜山西境內另生其他派系,有礙雙刀門在山西境地的霸主一位。適聞南燕承自披黃袍,未及與眾豪傑商議便儼然將自個塑立成一派掌門的風範,且言語堅硬,又無謙遜。聞之如心遭刺,暗惱不已。一時又不便竭力反駁,上首相問普遠大師道;大師高見,對於天王之舉,不知意下如何?』他知道普遠大師在武林中的威望極高,在山西境內更是群龍領袖,一呼百應,一言九鼎。因此一向對清涼寺特意尊敬三分,交情篤誠,一年的香火費用也不知施與多少,自認可以成為阻擋南燕城的第一道屏障.』
只見普遠大師合什道;道佛雖異,清規戒律,修行本質卻為相同。南燕天王在恆山立派,一來可發揚道家學術,二來又可化解武林是非恩怨。老衲素聞南燕天王德高望重,道行高深,乃當世前輩,老衲並無異議。
王闖聞說驚鄂,』他正滿擬著普遠大師能念及彼此交情,同守一線,卻不料適得其反.』心中一時悶上心頭,不禁疑惑的眼色打量一眼,頗為不滿。普遠大師神色不改,重重的嘆著一口噓氣。
南燕承見普遠大師是站在自己的一方的盟友,笑道;多謝大師褒獎,貧道愧不敢當。普遠大師回禮道:貧僧只是據實而言,南燕掌門不必言謝。
蔣道雄厲聲笑道;既然普遠大師已對恆山一派表示無異議,我等武林同道都是一家之親,還有何不滿之意?更當是順從人意,早飲南燕掌門的慶賀酒罷。
群豪中有力贊恆山立派的豪傑歡聲如歌,皆表認可,也有那反對立派的好漢默默無言,倒也不是有意針對南燕天王,而是擔心黑蓮教不會答應,從而引來一場江湖浩劫。
葉玉琳道;蔣兄此言甚善,不過南燕掌門畢竟是外來之客,若要在山西長治久安,專心營派,還須王掌門,孫掌門,曹幫主等諸多名家大師的見教,方可能安然立身,有道是』賓不壓主,自古皆理』.
樂幫其實是陝西境內臭名遠揚的巫幫邪派,專以打家劫舍為營生,做的都是些危國害民之事。只是幫派根底做得大了,無人可奈何。武林正道上的英雄豪傑皆鄙視此等幫派,南燕天王廣發英雄貼時,卻並不曾將英雄貼發往樂幫,曹見方全然是不請自來。因樂幫的地盤只限於在山西活動,不敢幹涉中原門派的事務,更謙是多夾藏黑蓮教與逍遙庄之間的緩衝地帶,因此中原有志之士雖有心誅賊,但畢竟不能得罪黑蓮教,只得是無可奈何。曹見方也自知不得逍遙庄的重視,自身難保,哪裡敢在恆山上有半句言語?
葉玉琳也只是出於禮儀之心,口中順便將樂幫提上一提而已,卻無當真視作正道上的門派之心。
鍾清河道;恆山派乃是道家門派,一不爭名頭,二不奪勢力。只為發揚三清道術,維護武林正義,可謂是與世無爭。王掌門,孫掌門都是胸襟寬廣的武林豪傑,當然是順合天下英雄之意了。
葉玉琳嘆笑道;清河兄言之有理,可這世道人心難測,胡思亂想。若人人有清河兄這般通情達理,江湖已太平多時矣!
鍾清河道;恆山在武林中揚名立派,於武林自有好處,豈有因個人私慾而作罷的?不管他人有如何心思,石英一派必全力支持南燕天王榮登掌門之位,絕不退卻。蔣道雄接道;逍遙派全力贊成恆山立派,絕不退卻。
話剛落音,石英派,天龍幫,逍遙派等派下屬數百個門徒皆高聲歡呼道;恭賀南燕師叔榮登恆山掌門大位.』南燕承見眾掌門傾心相支,立身作揖道;貧道感激不盡。
其實蔣中雄與葉玉琳一般,支持南燕承立派皆出於公,私兩意。葉玉琳與呂天王為一體,南燕承與呂天王是金蘭之情,彼此已是兄妹。再者,她叔父慕容天王與南燕承又是金蘭兄弟,彼此又為叔侄。南燕承出於逍遙庄,她又為逍遙庄的莊主夫人,彼此又是主臣。如此三般關係,豈容她坐視?
蔣道雄力挺南燕承為恆山掌門自然也有尋隙,』三年前青龍派前任掌門玄虛子身染重病,臨終前將掌門之位寄託於南燕承之手,他與玄虛子是后交,在青龍派中是師叔的身份,但他卻無意於劍派宗師之位,又見大弟子蔣道雄有強烈的掌門慾望時,便順水推舟的將掌門位置禪與,自身仍以師叔名義監護。但見蔣道雄資質聰慧,能謀會算,將一個諾大門派整理得井井有序,遂也自撤了師叔監護之名。蔣道雄之所以青春年少便能做成一派掌門,完全是出於師叔南燕承的教導和提拔。今見昔日大恩於己的師叔要開立門戶,於情於理,焉有袖手旁觀之理?自然是要一馬當先,鼎力相報。
少林派,逍遙庄及丐幫與南燕承是交情也非同尋常,但三方都是武林中最大的派,庄和幫,都各重身份,投鼠忌器。只能是暗中相助,卻不可明目張胆的公然表決,以免給神教和禁王府有更多的可乘之機。
群豪見中原四大門派都公然支持恆山立派,少林寺,逍遙庄和丐幫則是默認,各無話說。原本有反對恆山立派的豪傑見狀,無不驚駭難定,連忙乘風轉舵,站立於中原七派一方,以免日後造成誤解。
蔣道雄見右側邊站上的豪傑越聚越多,料定是水到渠成,離恆山正式立派之時,也不差多遠。笑道;天下豪傑若再無別意可言,何不向天王道喜,更待何時?
王闖聞說,怪眼一睜,立身郎道;琳妹說得很對,賓不壓主,自古皆理。南燕天王昔日的大名,王闖是久仰在心的,今日即要入主山西,與我等我為伍。那隻怪我等治理無方,身為一派掌門,卻難管住山西事務,以至勞駕天王前來賜教,王某真是無能。
南燕承道;王掌門言重了,貧道才無所學,事不多管。只欲在山西傳揚道行,不爭紅塵名利。至於武林大事,理當是像王掌門這般的青年壯士去承擔解決,貧道年花過甲,長江後浪推前浪,貧道就是想管武林之事,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王闖道;南燕天王是太過謙虛了。
葉玉琳見二哥已做出了極大的讓步,王闖卻仍舊言語若刀,鋒銳不減.』好似山西已成自己的囊中物一般,容不得他人半點染指.』心中極為不滿道;王掌門這話可就大不對經,可謂是凌厲霸道得很哪!若非南燕天王寬宏大量,豈不就此話生出一場爭論?王闖道;賢妹有何高見?
葉玉琳道;莫非山西的事務都是由王掌門一人操控的?王闖道;王某怎有此等能耐,但凡大事,都是召集起山西境內的各路掌門英雄齊聚一堂,共商對策,豈有一人操控之理?
葉玉琳道;原來如此。那王掌門又為何說出』治理無方,管不住山西事務』之言?依我看來,王掌門是管不住雙刀門的事務吧?
群豪聞言,都發一聲笑。皆知曉葉玉琳和王闖是有情結仇恨之人,故此能言無忌憚,傾心的發泄挑刺.』
王闖見葉玉琳使自己在天下豪傑面前威嚴盡掃,心中鬱悶不堪,勉強回話道;適才王某隻是無心之言,一時過錯。在場的山西豪傑盡可證明,賢妹何必要咬文嚼字,大肆渲染?
葉玉琳笑道;玉琳向來是實話實說,不尋私情。王掌門既是問心無愧,又何必心虛惶恐?
王闖暗暗低聲道;賢妹這是要存心置我於難堪。葉玉琳笑道;那你看著辦。
王闖見初戀之人冷面相待,早已是無情可言。便不爭執.』他熟知這鐵娘子的厲害,若論刀劍之功,兩人不相上下。若說口誅筆伐,唇槍舌劍之能,他比之遠遠不及。
見葉玉琳是橫了心思要與己作對,自覺還是少惹為妙。遂走過大明王身旁,抱拳作禮道;大明王師兄對南燕天王在恆山立派一事有何看法,不妨一言?
群豪中大半不認識那大明王是誰,看衣著行裝,還只道是遊方江湖的出家禪師,無不切切議論起來。
那大明王原先只顧著在側桌上飲茶,后又閉目參禪,半天也沒句話說。恰不曾聽到王闖對自己說話,連眼皮也不曾抬動一下,似乎已經入睡。
王闖連喚三聲,那大明王方才徐徐的睜開那環玲虎眼,冷冷回道;洒家是禁王府的人,渡江前來恆山已是大不可能,能有杯茶吃就已經萬分感激,恆山立不立派,洒家沒什麼可言的。
王闖鄂然尋思;怎麼禁王竟派這個愚蠢的和尚前來,說是助陣,結果連個屁都不敢放。還說是什麼禁王府第一高手,真是徒有虛名。
這王闖不知道其因,那大明王和南燕承原是師兄弟,都是出自嵩山少林派。都因二十年前吳夜劍大毀少林寺,這兩個後來便還俗報仇,結果一陷俗塵便自拔不出,一個轉業修道行,一個沙場為大將。都各奔了前程去,雖是數十年未見,但情義卻仍在。這大明王乃粗魯豪客,如何肯做惡人,無端破壞自家師兄的業績?故此並無話說。
王闖又轉首對孫世林道;世林兄一向與王闖是過命之交。蒙賜這數十年來的情誼,同榮共辱,唇齒相依,如今南燕天王要入主山西,與我等為伍。王闖口齒笨拙,言行不善。世林兄頗具才學,還請不辭一言之辛,顧全大局,表率我等山西豪傑一決。
孫世林是繼承師命,又是中原以西第一個名門大派,雖是人才未見幾興,但早已是根深蒂固,門眾極廣。比之近鄰雙刀門更有耐人可敬的身價。
此刻右側交椅上七大掌門及天下群豪盡一心一意的關注孫世林的一言一行。飛劍門連同雙刀門及清涼寺被江湖群豪稱為三霸,餘下的門派觀宇皆因勢單力薄而難被重視。這三霸之中唯有清涼寺不結盟,而餘下兩霸則有同盟之誼。王闖自是認定死理之人,因此中原豪傑的核心重點全在孫世林身上,若他說成則萬事皆休,若他說不成,勢必會生起一場大戰。王闖,曹見方等眾早已是待劍已發,只等結果。
孫世林似乎已看出危機所在,他知道王闖已是鐵心不會答應南燕承在恆山立派,自己夾合在其中,因此一言一行顯得至關重要。或是動起干戈,或是化為玉帛,皆在於自己如何去說,如何去做。
紫劍觀內靜得出奇,似乎能聽到一根繡花針落地所發出的脆響,群豪無不掏耳在聽,就等著有人說話。
孫世林默思細想一刻后,徐笑道;南燕天王是武林前輩,其才德名智,孫某向來敬重,二十年前常聞家師談論大名,孫某銘記於心,深敬不忘。南燕承道;孫兄寥贊,貧道心愧。
孫世林踱步一時,忽道;孫某不怕說句得罪中原豪傑的一句話,南燕天王在恆山立派,與我等草莽分治山西,孫某平心而論,確實不喜,也不願看見。
他這話從口中剛脫出,中原各大掌門豪傑聞言無不是如雷貫耳,一時勃然大怒起來,毀罵挑屑之聲接踵而來,更有豪傑氣憤難當,早已分了陣式,亮了兵器,稍有所不制者,立刻與山西境內豪傑生起大戰.』
李雲貴暗暗吃驚道;這孫世林怎麼當面說人話,背後馬上反水。他如此不辨事理,不查形勢,看來今日的恆山是要血流成河了!他頗覺不妙,暗中將腰刀緊帶住,只等呂天王下令攻殺雙刀門和飛劍門,以武力解決。
柳青怒罵道;阿貴哥還敢相信他嗎?你看他這麼個嘴臉,事先都已說好的,他還無理變卦,存心要與二叔為敵,真是氣人。
李雲貴本也是愕然不解,但不經意的看見孫世林嘴角上微有笑意,又見他暗暗的點了點頭,霎時似有所悟。低身與呂天王耳邊輕說幾句密語,呂天王點一點頭,見群豪多有混亂時,大喝一聲道;中原來的人馬不能第一個出動鬧事,若有違反,立刻格殺勿論。
中原群豪見幽雲天王言威,聞言驚懼,各自無奈的收了手上傢伙,靜觀其變。
蔣道雄一心只要師叔能平安無恙的在恆山開立門戶,報那讓位恩情,落得個問心無愧。見孫世林阻擋,頓時生起心中千丈怒火,猛的一掌擊碎身邊茶几,喝道;孫掌門竟敢如此刁難,敢在天下英雄面前無視天王的尊嚴,是何道理?天王之所以召集天下英雄於此,合計此事,已然是全足了爾等顏面,莫要給臉不要臉。此事若早善解倒還罷了,不然莫怪蔣某劍下無情。
孫世林呵呵一笑,未及他來答話時,側里走過王闖道;蔣大掌門可是怒火衝天,言語間又何曾將我等門派放在眼裡?你有劍,我豈無刀?
蔣道雄聞言,如同火上添油,傷口撒鹽。更是氣憤難當。喝罵道;你王闖算什麼東西,不過蠻夷之徒。得幸葉女俠舉薦你入神教,知恩不報,吃裡扒外。強佔了山西后竟敢自稱什麼雙刀門。真箇是豎子立名,恬不知恥。
他此言一出,震驚大堂內外,群豪無不驚駭相望。山西門派與中原不睦是人所眾知之事,但說到鬧出血光災害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更不必要說在天下豪傑的眾目睽睽之下一方掌門如此羞辱另一方掌門,情以何堪?即便是日後不結下深仇大恨,也必是不能再往來了.』
王闖雖是外來之客,但獨霸山西已有數十年之久,羽翼豐滿,勢力雄厚,加之多年來賴以黑蓮教為盾,連逍遙庄也被迫讓步,故此這些年得了好大名頭,自詡能在山西座霸獨尊,今聞得蔣道雄揭短謾罵,毫不留情,心中亦是萬丈業火.』他本是心高氣傲的梟雄,哪堪此辱?隨即回罵道;你敢如此欺我?你不過看家護院之徒,井底之蛙,不自量力的在我山西地境撒野,真是太目中無人了。
蔣道雄年方二十五六,可謂是少年得志,初出茅廬,武藝雖是高強,江湖經驗卻是有所不足,哪裡及得上王闖這般工於心計老練的高手?見他反唇相譏,怒火更盛,旁人遮攔不住,喝道;我來與你斗三百合.』刷的亮出一把青鋼寶劍,劍光寒抖,殺氣騰騰,大有急於出手的狀勢.』
王闖不慌不忙的回道;你若能從王某手下走過一百招,王闖兩字便可在江湖上消失。葉玉琳冷笑道;我來與你鬥上三百招,看看是不是像說的那樣?
其實葉玉琳再明白不過,王闖的武藝七成是父親葉雲風所授,三成為東嬴的流派武術,她若動手與之較量,只有勝算,沒有敗績。唯怕蔣道雄武藝不精,誤敗給他,挫了中原豪傑的銳氣。故此要當先應戰。
王闖回道:賢妹可不要逼我於不義。葉玉琳冷笑一聲,將手中劍橫住,擋住他的勢頭。
蔣道雄只道葉玉琳小視自個,更是急不可耐,強硬到底,忽的揮劍化圈,劍光若霜似雨,率先鑽刺前沖。王闖轉步一閃,回身按刀,使一招』御下斬馬』猛的照下一砍,刀鋒如光,疾奔得快,蔣中雄抬劍往上空一掃一劈,散開劍式與身手,儘力來斗.』群豪見他兩個因言語不睦而惹出戰事,直系交惡,雖明知此事會發生,但出於心理意識,仍是教人猝不及防,堂內立刻被刀劍逼散開一個數丈圓圈,人人自發退卻,以免被刀劍誤傷。
這王闖綽號號稱雙刀,卻不會真使雙刀。只因為他曾赴過東瀛學藝,染著一身的武士著裝和氣息,也只帶兩把刀,一長一短,皆束縛在左肋下,故名雙刀。蔣道雄是武林中最為年輕的掌門人,本門中的武藝卻不曾貫熟精練,也自知無把握能贏王闖,只是心中氣憤不過,要率先爭上一戰,對於生死勝敗之局他早不當一事。兩人刀劍相鬥六十合,未見勝敗。
時下眾豪傑哪裡勸解得開?只見兩人之中一道袍影帶風疾馳掠過,只一霎,刀劍立刻被隔開數尺。又是一霎間,那袍影身形如電閃光一般,又回到原位,如同是一個普通人眨不過三眼的功夫,身手實在太快。
群豪見那袍影竟如鬼魅,果然是無影無蹤,仔細一看,原來是南燕天王乘眾人一心痴看兩人打鬥間,以移形換影之術,發起神功,瞬間便將兩個猛漢當堂制住,至終都毫無偏差.』群豪中本不乏當世高手,但要做到這般神鬼不覺,真箇是難已做到。不禁更對鎮西天王多生幾分敬仰,一時便傳著無盡的讚歎稱奇之聲.』
蔣道雄見是師叔出手想阻,出於尊敬之心,立刻收了鋼劍,坐返原位。
王闖見狀,心中驚訝道;我只聽聞這南燕承的掌法名列天下第一位,今日又見這人的移形換影之術竟如此了得。能以肉掌相博利器已然是大不容易,他卻還能從刀劍圈中穿身而過,且絲毫不損。就憑這兩手,其武功真箇是冠絕江湖,深不可測。
如此一想之時,不知不覺冒出一身冷汗,感覺到全身生起雞皮疙瘩,徐徐將刀收了,亦返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