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輿論的重要性
周倉聽到這些很是震撼,雖然黃巾軍是農民起義軍,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天生高人一等,自然也有人卑微如草。
尤其在封建社會的古代,這種等級制度已經深入人心了。
所以剛才張瑞說他們是兄弟的時候,周倉以及那些駐守在門口的親衛很是感動。
嗯哼!套路一下他們還不簡單?
看見周倉的樣子,張瑞知道的意圖已經實現了。
雖然道謝是出於禮貌,但敏感的他瞧見周倉那一副惶恐的樣子,立馬就想到了和他們拉近關係的辦法。
那就是稱兄道弟!
反正叫幾聲哥自己又不吃虧,他可是為了一頓飯都可以低舍友兩輩的人啊。
等到周倉稍微平復一下心情后,張瑞問:「昨天叫你觀察的,你觀察好了嗎?」
周倉的臉略顯悲傷夾帶一絲憤怒:「少君,除了高帥,其餘都是一幫白眼狼!」
聽到這個消息,張瑞心中咯噔一下。
不是吧!昨晚他可是看見起碼有二三十號人在那兒,怎麼就這麼少?
不得不說,張寶看人的本事還是挺厲害的,除了這個高帥將所有忠於張角的都調走了。
張瑞給個大大的「贊」!
至於高帥,就是張角的親衛長,不過具體叫什麼名字,張瑞一時半會忘記了。
「少君,高帥囑咐道,你醒后他想和你見一面。」
就在張瑞分神的時候,周倉的話令他神色一動。
昨晚如果真如周倉所言一樣,那麼整座城池忠於便宜父親恐怕幾乎沒有了。
就算這個高帥是一心思深沉之輩,在昨晚表現出忠於張角是假的,只不過是演好自己的角色,那麼今天也不用特意囑咐周倉吧。
他靠近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好處可分吧?
張瑞一邊摩挲著光潔的下巴,一邊思考著。
不一會兒,張瑞答應道:「好!」
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張瑞答應的一瞬間,門口就已有人闖進來了。
一名親衛躬身說:「啟稟少君,諸燕渠帥請您去大廳議事。」
「混賬!擅自闖入不要命了!」
周倉雙眼瞪圓很是惱火,之前他已經吩咐下去了,任何事都不得毛躁,以免驚擾了剛蘇醒的張瑞。
那名親衛被周倉一瞪,身體情不自禁有些顫抖,立馬就跪下認罪:「屬下知罪,請軍侯責罰。」
「唉,他也只是怕耽誤了事情罷了,快起來了吧。」
說完,張瑞已經不知何時起身來到了他的旁邊,將其扶起。
嗯?
張瑞臉色一抽,因為他居然不能將一個下跪的人扶起來,無論張瑞怎麼使勁,他都無法將其抬起來。
周倉說:「怎麼還不起來!沒聽見少君的命令?」
張瑞這才將其扶起,一時之間有些愣神。
那名親衛在周倉的指示下匆匆離開,他這才解釋道:「少君,這······這······」
張瑞揮手打斷了周倉的解釋,其實他是知道原因的。
雖然這些人都是自己的親衛,但他們的直屬上級是周倉,沒有周倉的命令他們可不敢有所行動。
再加上自己這個主公也是做得一塌糊塗的,手下人怎麼可能認同你?在你手下效力不過是因為有個好老子罷了。
張瑞不再糾結這件事,轉身對周倉說:「元福,你將昨晚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全軍。」語氣十分嚴肅,「記住,要快!」
周倉還未看過如此嚴肅的張瑞,他用力點頭示意,立馬就向外走去。
看見周倉離去的身影,張瑞心中有了一絲惆悵。
作為一個在信息時代的人,張瑞十分清楚,輿論的重要性。
自己在張角的靈堂前哭暈過去,可以說是一個接受不了失去父親的大孝子,也可以說成是一個見不了屍體、血腥的懦弱紈絝,用一件事可以有不同的解釋。
只要將前者的印象快速傳播下去,那麼後面再抹黑什麼的都不太管用了。
人是有一種先入為主意識的(有興趣可以查查首因效應),只要張瑞他搶佔先機,那麼他的形象就能挽回一些。
不過令張瑞奇怪的是,諸燕他們為什麼要叫自己過去商量?
議事廳
「砰!」
波才大力一拍桌面,令本來喋喋不休的場面為之一靜,所有人都注視著他。
他大義凜然地說:「天不可一日無日,國不可一日無君!大賢良師宛如天之太陽、國之君主,現今他的離世固然悲傷欲絕,但更為重要的是另立大賢良師!」
「沒錯!」
「波渠帥說得對!」
「另立大賢良師!」
······
諸燕看著四周那些附和的人,心中一陣冷笑。
環顧四周,這些附和的人幾乎佔據了五分之三,基本上除了自己一系的幾乎都贊成了。
不過諸燕也不著急,這裡面附和的不一定都支持波才的,只不過是想要趁亂佔便宜罷了。
於是他向自己的心腹孫輕示意。
孫輕得到暗示后立即就站出來和善地詢問波才:「不知波渠帥所謂的另立大賢良師是怎麼立法?有甚章程?」
波才看見孫輕說話,心中閃現一抹喜色。
在他心中,今天在場的能稱作對手的唯有諸燕一人,現在既然孫輕站都出來了,那和諸燕站出來有什麼區別?
「我們黃巾軍是因義而聚、因和而不分,大賢良師之位應當由百萬黃巾兄弟一人一票共同選舉出來。」
就這一句話,就暴露出波才的狼子野心出來。
不說黃巾有沒有百萬,就他們一不識字、二不識人的,怎麼能選出來?
更為重要的是波才兩年前擔任過練兵的職務,現在那些黃巾的基層幾乎都是他帶出來的。
若是按照波才這個選舉法,恐怕他就會成為下一任大賢良師了。
張牛角懶散地說:「波渠帥,你這選舉恐怕有些不妥吧。」
波才看見說話之人時,內心是有些惱怒的,本來昨晚早已談妥了,怎麼現在又站出來反對了?
但波才明白此刻並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勉強露出微笑對張牛角說:「不知張渠帥所說的不妥,不妥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