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入山

想到高粱粥，郭秉站起身走向柴房，郭父郭母和迎春正在劈柴。

「爹，娘，明天我還想再去一趟山裡。不過您二老放心，我這次不會去後山，只在山口轉一轉，盡量獵些動物，天氣太冷給二老做個護腰。」

「另外這次我叫上鐵牛，他在的話您總放心吧。」

郭父聽完無奈道「去就去吧，你妹子腳有凍瘡了，有兔子尾油能讓她不癢，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爹」

四天前，剛過冬至就開始飄雪，雪下了整整兩天，整個山麓蒙上了一層白皚皚的厚雪，眼看家裡只剩高粱了，郭秉趁著大雪還沒封山，去了山裡試試運氣想獵幾隻野兔野雞，可是沒想到一直到後山都沒見到獵物的影子，還一不小心掉進了雪坑。要不是在姚濟那裡學了幾年武術，加上家人找來的及時，可能連雪坑都爬不上來，一直涼在雪裡了。

不過這次，郭秉心裡有了底數，明天進山不僅是要打獵，更是要尋找一種東西，如果找到了，這個冬天就能溫暖度過。

和爹娘交代好以後，郭秉拐了道山彎去了鐵牛家，和鐵牛合計明天進山的事情。鐵牛是郭秉近親家的堂弟，天生塊頭大、力氣大，剛剛十五歲的年齡就身高六尺，身壯如牛，一個人頂三個人的飯量，要不是姚濟的學堂在深山需要挑工每旬挑送物品，鐵牛家完全沒辦法靠種地打獵養活他。

次日卯時，雪漸漸小了，郭秉和鐵牛穿著蓑衣、背著弓箭和鐵鎬進了山，這次他們並沒有往山裡走，只在山口處找草窩子，折騰到日掛三桿，終於打到了兩隻野兔。

隨後，郭秉帶著鐵牛向山澗里走去。郭秉進的這座山南北走向，連綿二十多里地的山頭中間有四五個山澗，有的山澗有水流，只不過現在數九寒天已經被凍成了冰柱，也有的山澗黑乎乎只有谷風吹過。

郭秉先選擇了黑色的山澗，吩咐鐵牛用鐵鎬地毯式刨山。

到了申時，天已經擦黑，山澗中的風也越來越大，看著檢查過的痕迹，郭秉心裡滿是失望，記憶力太行山麓是有煤炭資源的，為什麼找不到呢。

鐵牛雖然塊頭大，但是膽子很小，瓮聲瓮氣道「秉哥，天都快黑了，咱們趕快回去吧，我聽楊老頭說他年輕的時候在山裡遇到過邪事兒。」

郭秉不以為然，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邪事兒？」

「楊老頭說那是個十三的晚上，月亮很亮，他走夜路竟然在山裡看到了鏡子一樣的反光，嚇得他還沒跑……」

「等等，確定是反光嗎？」

「楊老頭自己是這麼說的」

「在第幾個澗子看到的？」

「好像說是在第四個……秉哥你該不會要去看看吧，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敢，我還沒娶媳婦兒呢。」

「鐵牛你在這裡看好東西，我去去就來。」

郭秉扛著鐵鎬跑向第四個澗口，還沒走到跟前郭秉心裡就樂開了花，因為這樣黑亮黑亮的光，只有煤炭才能反射出來。

走到近處，掄起鐵鎬就開始砸，差不多刨下來一篾框，郭秉把煤炭裝到框里去找鐵牛匯合。

「秉哥，你怎麼才回來，你去了澗子我都不敢動。」

「走吧鐵牛，給你看樣好東西。」說著，郭秉從背後的框里掏出一塊兒煤炭，鐵牛看到煤炭后，長大嘴巴「秉哥，咱們偷偷挖煤會不會被官府抓走。」

「你不說，誰能知道。」

煤炭在大劉朝還沒有流行，只有很少一部分達官貴人和大商賈才能搞到。

上朝皇帝當時設立了專賣，但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搗鬼，官府開挖的幾個山頭，都發生了蹊蹺的命案，好幾個推官都調查不出真相，最後有大臣上書說挖煤驚動了山神，命案是在提醒大劉朝不要再挖。上朝還真嚇的發布了禁采禁賣令，嚴禁組織和個人開採售賣煤炭。

加上順德府距離燕雲十六州很近，更是沒有人來這裡的山裡採煤，所以郭秉才很輕鬆的找到了煤炭。

隨後兩人向山口外友走去，走到一條河床處，郭秉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停下腳步，讓鐵牛一起清開積雪向下挖。

挖開一尺厚冰凍的上層土后，終於看到了郭秉想要的東西——黃色膠泥土。

郭秉把煤炭騰出一些給到鐵牛，又在煤炭上鋪上一層樹葉，把膠泥土裝進篾框。二人這才向家裡走去。

到村口，郭秉再次提醒鐵牛煤炭的事情不要聲張，一人拎著一隻野兔回家。

到家后，郭父郭母和迎春在等著他吃飯，看到哥哥帶著野兔回來，迎春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有兔子吃了！」

郭秉把兔子交給母親「娘，框里還有些煤炭，我拿膠泥土蓋住了，吃完飯您拿出來添到火盆里吧，晚上暖和一些。」

聽到這些話，郭父問道「沒有被別人發現吧？官府知道了是要抓進大牢的。」

「放心吧爹，咱們這兒的官府都不知道山裡有煤炭，沒人關注這些事。再說了，我和鐵牛是趁著黑回來的，這麼冷的天村裡沒人出來。」

喝完高粱粥后，郭家和村裡其他家一樣早早睡下了，郭秉躺在床上想著想著煤炭和膠泥土的事情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