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拜師

「你想活命的話，就拜我為師如何？」

張術士半開玩笑似的模樣讓我感覺到一絲的不安。畢竟那時候我才六歲。說實話，我更多的是害怕而不是思考。

此時也是一樣，只有張術士能救我，只有他能將我從恐怖煉獄拉回來，只有他能帶我脫離這恐怖的的困境。

「好，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我學著電視里的拜師情節直接跪下，雙手合拳抬過腦袋，就向地面磕下去。

張術士抬手扶住我下跪的身姿，順勢就將我手中的天眼石拿了過去。我雖然心下好奇，卻也沒說什麼，有太多的疑問了，不知從哪裡開始問起，也不知張術士能否給我答案。

「師傅？」我略微疑惑的叫喚了一聲。

「這些虛禮就免了吧，我也早已不是道士了。」張術士神色不變，我大概能看出他眼神中的淡淡悲傷。

緩緩起身，眼中已經恢復清明，不想再與張術士討論這個話題，就岔開話題。

「師傅，我爺爺他......」我想起來早上爺爺被張術士救下收走了，這才問道。

「嗯，我們現在就去見你爺爺，然後，他得好好安葬才是。」張術士神色略微凝重，很是鄭重的對我說。

我也沒多想，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那女鬼殘留在地上的紅裙，上面還殘留著絲絲鬼氣。

「普通人石看不見鬼物陰物的，這東西，明早太陽一出就會消失，再不然也會有專人來回收的，你大可不用擔心。」張術士悠悠的說著，轉身就先離去。

我看著紅裙，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仔細看看又說不上來。只得匆匆跟上張術士一塊兒離開。

走在陌生的小路上，「師傅，我們失去哪兒啊？」我忍不住問。

這條路越走越深，草越來越多，越往前走越不見路，而且周邊的房屋建築也越來越稀疏。

「到了。」張術士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回復我的問題，直到慢慢走到了一間小獨棟前。

「這是？」我驚訝的差點嚇癱了。

眼前的小獨棟赫然就是巨大的「棺材」。整間房子陰森可怖，外形當真是酷似一方巨型的黑色棺材。

「進去。」張術士平淡的對我說，自己抬腳不假思索的就邁進去。

我很是猶豫，這簡直是太過不可思議了。我怎麼有勇氣進入這樣的地方。

張術士大概是見我遲遲沒又跟上，又沖著我叫了兩聲，「你不是要拜師嗎？第一條規矩就是，聽師命，行己事。」

我聽著這話，還是不太敢。可能是張術士等的不耐煩了，徑直走出來，冷漠的看著我。

「兩個選擇，一，進去成為我的弟子去探索答案。二，就此離去，生死各安天命。」

張術士非常嚴肅的說，看起來很是失望的樣子。

這讓我很是愣怔。進去這恐怖的屋子，以後可以慢慢探索答案？不進去就不能探索到謎底嗎？

張術士看我猶豫的眼神，不住地搖了搖頭，轉身自己進入了黑暗的房間中，留我一人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身後是陌生的來路，齊腰的雜草，一望無際的黑暗。咬了咬牙，還是閉上眼就直接衝進去房間了。

「哼。」

就在我衝進這詭異的房子，身後遠遠地聽見一聲輕哼，分不清是男是女，甚至分不清方向，只感覺一陣陰風在身後捲起，緊接著我的後背傳來撕裂般的涼意。

就在我覺得我馬上就被這股涼意卷出門框時，真箇房間的黑暗似乎更加濃郁的想我籠罩而來一般，身後驟然一松，我這才向前跌倒，穩穩地跌倒在一個沙發上。

「啪」的一聲，張術士打開了房間的燈。

外表看起來詭異的房間，內部別有洞天。我現在身處的就是豪華大廳，四周各有一些小房間，分別呈現在八卦方位，每間房上懸挂著一面八卦小銅鏡。

「你爺爺就在你右手邊的房間，接下來我會將你爺爺請出來，他會跟你說明一些事情，今晚零點之前必須送走你爺爺，否則......」

張術士的話並沒有說完。

他並沒有理會我的疑問，帶著我走向正北方的房間，這個房間陳列的就像是羅剎寺廟，各種不知名的佛像和牌位等等。正前方赫然是一塊無名牌位，供奉著香火。

「師傅，為什麼供奉一塊無名的牌位呢？」我好奇的問。

「你知道武則天的無字碑么？」張術士上了一炷香，頭也沒回的反問我。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原本是道士，不過......一些原因，我現在最多算個術士。入這一行，什麼五弊三缺都是常事。但是為道之人，力量也非普通人，心不善則大亂。世間萬物相輔相成，善惡難斷，之所以無名無字，只一句，不違本心，不傷天和。」

張術士說了一大段話，我根本沒有聽懂，只記得一句話，「心不善則大亂」。張術士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拿了好些空碗，分別裝上了各種五穀雜糧，拿出一大半香火。

「你來抓一把香點燃，每碗上三炷香。不多不少則為有緣，香盡不倒則為我之下。」

張術士的這句話我懂了，八個碗，我得剛好抓二十四支香，並且上香插穩了不倒才能拜他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