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浮空城
收下兩個奴隸也沒什麼區別,少女自是欣喜的解開了韓宇川身上的繩子,拉著兩人的手,在韓宇川沾沾自喜中,展開羽翼,帶著兩人扶搖而起。
韓宇川感受到的是少女手掌的滑嫩,不禁沉浸其中,飛在空中,迎著漫天星斗,看下方城池燈火通明,心嘆多麼浪漫。
白余梔則是一聲不吭,這是他第一次飛行,頗有些不適,他看見星斗一成不變,看向下方,是一座燈火通明的城,與城池之外那一望無際的黑暗。
少女帶著他們飛向了月亮,只見月光之下浮現出一黑點,隨著距離的拉進,黑點越來越大,竟是在這月色下,有一座金色的城池,浮在空中,好一座浮空城。
少女的身份在這城中並不一般,入城之後,也只有些鳥人對白余梔兩個凡人的到來產生了些許疑惑,但見到領著他們的少女,卻是神色一變,低聲下氣道了聲,「見過聖女。」
行至內城,白余梔與韓宇川被分至了一間豪華的房間,其中布置金碧輝煌,要人看來,這已經比得上人間大帝的寢宮,但在這浮空城中,竟只是他們兩個奴隸的居所。
韓宇川此時是一陣興奮,拚命搖晃著白余梔,試圖著將自己的歡樂表達出來,可是見白余梔依舊一聲不吭,倒是識趣的走開,在房間里四處打量著,一頭撲在大床上打起滾來,慶幸著自己當時醒了過來,同時也對沒有叫醒自己的白余梔,心生了一絲怨恨。
白余梔也是打量著這個房間,卻怎麼都覺得,自己與之格格不入,他找了張凳子隨意坐下,龍頭鍘拖在膝上,閉目養神起來,腦海中又浮現起了已經刻在心裡的那本《刀客》。
至天明之時,韓宇川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死,房門從外頭被人打開,白余梔睜開眼睛,是那個少女領著兩個侍女來到了這裡。
兩名侍女手裡各自拖著一個木盤,上面上著一件華麗的錦衣,少女拍拍手掌,兩名侍女將木盤放在了桌上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看我幹什麼,趕緊換上,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本姑娘的人了。」少女見白余梔一對不帶絲毫感情的死魚眼,有些不高興的指了指他,命他喊醒床上睡得死豬一般的韓宇川,趕緊換上衣服。
就見睡眼惺忪的韓宇川看了看白余梔,又看了看少女,指著那華麗的衣服,見少女眼神清澈,沒有絲毫打算避諱的樣子,韓宇川有些綳不住了,這還帶看著他換衣服的?這姑娘就不害臊嗎?
只見白余梔面色平淡的卸下刀子,當著兩人的面脫了個精光,行雲流水般的穿上木盤上的衣服,不覺得有任何尷尬。
你們看我幹什麼,這反正又不是我的身體,給人看就看了唄,就算是自己的身體,天天被阿娘蹦出來打量著,美其言曰看她的小余梔長大了沒有,早就已經習慣了。
只是在這衣服下頭,竟還放著一個項圈,見此,白余梔的手掌顫抖了一下,還是面無表情的將項圈套在了脖子上。
這下又是兩雙眼睛盯著韓宇川了,令他尷尬得是渾身僵硬,面色潮紅的扭捏如大姑娘般,飛快換上了衣服,戴上那個項圈時也是絲毫不帶猶豫的,而後直接湊到了少女面前。
見兩人換上衣服,少女也是眼前一亮,白余梔生得劍星眉目,十分養眼,至於韓宇川也是生得白凈,如一柔弱書生一般,美中不足的就是兩人身後沒有翅膀。
少女又示意兩人跟著她離開,見白余梔默默背起了三把刀,手持龍頭鍘,也是沒有絲毫的在意,在這天空城內,不可能有人能威脅到身為聖女的她。
「你們戴上了奴隸項圈,就是我的人了,這項圈你們也是無法解下來了,除非把頭砍了,從脖子上扣下來,以後你們要乖乖聽話,我叫姜南衣,以後嘛,你們叫我主人就好了,放心,好好做你們的狗,骨頭是少不了你們的。」
姜南衣說著,語氣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絲毫不掩飾對白余梔兩人的漠視。
「好的,主人,以後叫小韓子往東,我絕不往西,就算您現在就要了小韓子的命,小韓子這就把自己的頭割下來給主人當球踢。」韓宇川聽言,急忙湊了過去,低聲下氣道。
白余梔見韓宇川這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樣,眉頭一皺,道是之前敢出言罵上一句大帝的那個韓宇川已經不見了,現在的這個小韓子,讓他感到格外陌生,也許這就是人性吧。
姜南衣被韓宇川這幾句話舔得高興了,眼睛一亮,這小韓子還挺懂事,像是撫摸愛犬一般摸了摸韓宇川的腦袋,又從侍女手裡接過一張手帕,擦了擦手丟在了地上,被韓宇川像是看見骨頭一樣撲了過去,撿了起來,湊在臉上猛吸一口,是香的!
姜南衣領著兩人來到了一座橢圓形的建筑前,走入其中,耳邊響起了吵鬧的喊叫聲。
裡頭的布局呈階梯型,由橢圓中心往外,由低到高,中心處留有一塊空地,周圍布置金屬圍欄,此時見裡頭有著兩個套著項圈的人,你來我往,在肉搏著。
圍繞在外頭一圈圈的階梯上,坐滿了衣著華麗的鳥人,皆是面色潮紅著,為圍欄里的兩人加油吶喊著。
令白余梔皺起眉頭的,是圍欄里的兩人,竟都是普通人,他不禁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圈,也猜到了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見聖女到來,這競技場的主人也是趕忙過來各種寒暄,領著姜南衣到了場上第一排的位置,又安排了兩名小廝為其服務。
韓宇川此時倒也是聰明,眼睛一轉,屁顛屁顛的湊到姜南衣的身旁,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吹捧起了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吹捧起了跟著這個新主人果然漲了不少見識。
各種花言巧語竟是逗得姜南衣咯咯大笑,花枝亂顫,打心裡喜歡起了這個說話好聽的小韓子,又看了眼一旁一聲不吭的白余梔,做出了決定。
揮了揮手,就來人將白余梔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