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性事件
上午，白逸和姜楠還在昏睡，兩人多年沒見，一直聊到深夜才睡下。
一陣鈴聲響起，白逸才緩緩蘇醒，強掙扎拿起手機，發現竟然是一個座機來電。
這個時代座機非常少見，即便是固定電話的號碼，也已經換成了長位數，這種短位數的號碼更是少見。
但想到現在是特殊時期，他還是接了。「你好，哪位？」
對面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非常簡練的說道：「唉！你好！是白逸先生嗎？我這兒是南郊派出所！」
「嗯——是我，您有什麼事嗎？」白逸還沒有完全蘇醒，隨口回答道。
「有一位李方女士找你，稍等！」
說著，對面就沒了聲音，緊接著是一個略帶哭腔的女人聲。
「小逸！我是你小方姐姐！」
聽到這個聲音，白逸瞬間就清醒了大半。
李方是白逸姑姑的孩子，是同輩中的老大姐，平時對他頗為照顧。聽到略帶哭腔的聲音，白逸很是擔心，連忙詢問。「姐姐？你怎麼了？」
李方只說了句自己被搶了，然後就痛哭起來。
她給很多人打過電話，對方要麼是已經進入了避難所，要麼就是無法接通。現在聽到親人的聲音，讓她感覺終於找到依靠，徹底放下了心理防線。
「你人沒事吧?」白逸騰地站了起來，很擔心李方受到什麼傷害。
李方強忍著情緒，但聲音還略顯抽泣，說自己並沒有受傷，只是很害怕。
「我現在去接你，馬上就到！」白逸安撫好李方，連忙穿上外衣準備出門。
沙發上，姜楠已經醒了過來，聽到事情大概，也要同去。
白逸的車是一輛手動擋的轎車，是李方的愛人替換下來的舊車，除了一些手續是他親自辦理，這輛車從幾乎就是送給他的。
車子啟動，兩人趕往南郊。
街上無人清理，昨天積雪很嚴重，白逸不敢開的太快，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竟然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你姐夫和小石頭都去了避難所，我找了很多人，都聯繫不上。」李方本來已經整理好了情緒，但是一見到白逸，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滿是委屈和害怕。
白逸陪在身邊不斷安撫。
一位警察走到近前，表示自己就是之前電話中的民警，名叫黃在實。
黃警官的語氣很沉穩，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而且眼圈略微發黑，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他根據李方的筆錄，和已知的信息講述了大概情況。
李方遇到的是一個流動作案團伙，據了解，已經發現有多個團伙在本市實施犯罪，近期已經發生很多起。
在被害人沒有激烈反抗的情況下，這些團伙通常不會傷人，他們的主要目的在於手環，和前幾日北三省發生的打砸搶事件，目的一樣。
黃警官表示：現在是特殊時期，大部分警力都派往了避難所，現在各個區所的人手匱乏，無法派出大量警力調查這件事，如果只出動一兩名民警，很可能我們自己也會遇到危險。
不過，剛才接到通知，這類事件已經由各區的刑警隊接手，他們會聯合武警一同調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平息的。
「搶奪手環是重罪，為什麼還有人這麼做？」
姜楠在一旁問到，昨晚還看到新聞上說，搶奪手環的罪責有多麼重，最輕都是無期徒刑，最重可能要死刑！
「這件事還在調查，具體原因還未可知！」黃在實似乎不願意多說，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是不是手環中有未公布的信息？」白逸忍不住問到。
他想起網上的謠言，據說進入避難所的人，其實早已經選定好了，手環只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是防止民眾做出犯罪行為的手段。
原本他只是將信將疑，並沒有太放心上，但是現在事件頻發，又在自己身邊發生，讓他不得不多想。
黃警官啪的一聲，合上了筆錄夾，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聽到一些謠言，但是請記住，作為一名公民，要做到不信謠，不傳謠。」
「你們只要知道，官方在不遺餘力的，為保全每一個人而努力。請你們相信官方，也請相互體諒一下！」黃在實內心激憤。
自從發現水星軌道偏移后，所有警員都一直奮鬥在一線，每天睡不了幾個小時，還要處理各種案件。
即便他們如此努力，可仍然還有人冥頑不靈，時常會有一些老人堵在派出所門口，給民警增添麻煩。
白逸沉默不語，他知道警察不容易，就像他的父母一樣，在這個特殊時期同樣要堅持在一線，身不由己。
「我去開個證明，一會給李女士補辦手環。」黃警官轉身離去。
「這個警察的話沒錯，但是這件事發生這麼多起，不得不讓人多想啊！」姜楠小聲說道。
白逸點了點頭，贊同姜楠的說法。
他覺得，剛才黃警官的反應有些過激了，警察對犯罪事件表示憤慨很正常，但有時候越想遮掩什麼，就越說明事件異常。
當然，也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也許黃警官就是很耿直的人，表達的較為直接而已。
白逸並不想惡意揣度他人，但也不是無腦的老好人，他明白當下的局勢，要為自己和身邊的人著想。
很快，黃警官拿來一張證明，表示在任何一處供給站都可以補辦手環。
李方的情緒穩定很多，但還是要白逸一直陪著，只能由姜楠駕車。
三人回到社區附近的供給站補辦手環，有又順便領取了食物。等回到白逸的住所時已經下午四點多，此時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段時間天氣異常，時節錯亂下了大雪、天色昏暗，時不時傳來奇怪的雷鳴。
有人說這是世界末日的前兆，是地球在為生命哀鳴。
...
中州省，曾是古時的九州腹地，有多個君王出自此省。
在省會以北二十里的景白山下，原本應該緊鑼密鼓的建造地下避難所，此時卻遇到了難題，讓所有工作人員一籌莫展。
山腳下的一處探坑正在作業時，不知原因突然發生了坍塌，導致很多志願工人和子弟兵墜落坑中，共計127人遇難。一時間，其他探坑也停下了作業，擔心再次發生意外。
工地最東部的邊緣處，是指揮室的位置。
一名軍官將厚厚的數據表摔在桌上，完全不顧及身份形象，破口大罵！
「技術科不是說土質沒問題嗎！？為什麼會坍塌？你們的安全措施、加固工程都做到哪去了！！一百二十多人遇難！你們讓我怎麼向人民交代！怎麼向遇難者的家人交代！！！」
「團長！這裡的土質絕對沒有問題，是十幾位技術人員經過上百次驗證的，這麼大的事我們怎麼敢舞弊！」一位科長解釋道。
工程的指揮員擔心科長推責任，連忙站出來講述情況。
他表示，探坑的內壁加固做的很到位，土質也沒有異常，具體的坍塌原因還不清楚。但是，據逃出來的人說，有人聽到坑內傳來奇怪的聲音，緊接著探坑就發生了坍塌。
坍塌探坑的工頭也在這裡，是一位五十多歲的本地人，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一臉驚恐的表示自己也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不清楚原因就去給我查！別拿那些虛的找責任！這麼多探坑都停著，還要耽誤多少時間！！！」團長心急如焚，訓斥所有人。
老工頭臉上寫滿了恐懼，勸阻團長不能再挖了，這裡是古代某些大人物的故鄉，很可能藏有墓穴。
「中州省沒有平西省的墓穴多，但是比很多墓穴都要久遠，這下面葬的可能是超越帝王的存在，不可以觸動，會受到天譴的！」最後，老工頭跪在地上懇求。
「幾十萬人在等著這個避難所，你讓我怎麼停？！！我管他下面有沒有墓穴，就算真的有妖魔鬼怪，我也要挖了他的墳！！」團長堅持不停工，命令繼續施工。
「技術科重新測驗土質，十分鐘內給我結果！！工程部繼續施工，防護工程不夠，就再加一層，絕對不能耽誤時間！！讓所有人給我動起來！！」
是！！！
各部門得到指令，繼續展開工作。
技術科取得土樣研究，在坍塌探坑的土樣中發現了一塊金屬，上面銹跡斑斑，像是青銅。
一時間，所以技術人員愣住了，即使他們不是考古學家，但也明白青銅器大多出自先秦時期，歷史很久遠。
技術科長看到，又想起老工頭的話，手臂的汗毛瞬間站了起來，難道下面真的有怪墳異墓？
他想以此勸團長停工，以免真的發生怪事。
不過，很快便又打消了念頭，因為他知道，即使團長了解到情況，也絕不會允許停工，這背後還有幾十萬人在等著呢！
很快，技術員給出了結果，這裡的土質沒有問題，可以繼續施工！
技術科科長立即將結果傳達到各處探坑，還特意囑咐讓所有人小心施工。
這本不是他該擔心的事，但他也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出現意外。
為了實施『玄武神計劃』，人們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志願者犧牲在一線，他們的屍體都來不及掩埋，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
人類這是在和時間賽跑！根本來不及哀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