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樂師
茫茫的古道,傾落的斜陽,餘暉落在行走於古道之上的單薄身影,肩上的徽章由於落日的餘暉顯得格外耀眼,背後的古琵琶,腰間的尺八,眉目清秀,白面凈玉,諸陽之上優雅美然。古道之上,零散的行人,見面互相問候,男子每逢遇到,點頭行注目而視。
背負樂器的男子,臉色從容淡定,不時觀察古道四周的周圍,忽地一聲急促的馬蹄聲打破古道上的靜寂,一匹烈馬飛馳在古道上,烈馬上的黑色勁衣男子,不停地揮動紅色旗幟,大聲地高喊道。
「五祖與聖盟齊聚雪峰堡,大戰一觸即發!」
呼喊聲引起眾人的注意,樂器男子依舊走著,沒有在意,眾人好奇的轉頭看向呼嘯而來的烈馬,塵土飛揚,而就在樂器男子的前方,一個小女孩從人群之中穿了出來,拿著紙風車奔跑,騎著烈馬的勁衣男子只顧高喊,視線里沒有理會。
樂器男子見狀,加快腳下的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持紙風車的小女孩抱起,直接沒入人群之中,小女孩也是哇哇大哭,手中的紙風車不小心被蹭壞了,樂器男子用手擦了擦小女孩的眼睛,隨後將腰間的布袋子打開,拿出糖果。
「來,吃糖!」
小女孩拿過糖果,一把放進嘴巴里,露出了笑臉,樂器男子見狀,呵呵地一笑。
「謝謝哥哥!」
樂器男子點了一下頭,用手撫摸著小女孩的額頭,忽然一個畫面從樂器男子腦海之中出現,眼前的小女孩渾身是血,哭喊聲令人無比心碎,四周都是慌亂的人群,手持鐮刀的惡魔肆意殺戮。
樂器男子定了一下,看著眼前正在吃糖果的小女孩。
「哥哥,你怎麼啦?」
小女孩對著樂器男子說道,樂器男子回過神了。
「哥哥沒事!」
樂器男子笑著對小女孩說道,但腦海里的血腥畫面,卻揮之不去。
「小妹妹,你叫什麼啊!」
「哥哥,我叫小舞!」
「小舞,記住以後不要亂跑哦!」
「嗯嗯!」
樂器男子說完,轉身欲要離去,只見小舞伸手拉住自己的衣服。
「哥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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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糖果真好吃!還想吃!」
樂器男子被小舞的樣子給弄笑了,隨即伸手將布袋裡最後的糖果拿出來,放在小舞的手裡。
「謝謝!哥哥!」
小舞開心地跑著離開,穿著紫藍色的衣服,扎著雙馬尾,天真的臉龐,一副讓人憐愛的樣子。
樂器男子看著小舞離開的樣子,嘴角露出笑容,但腦海里的血腥畫面依舊讓他出現的笑容瞬間戛然而止。
與小舞分開之後,樂器男子回到古道之上,繼續前行,漸漸地落日被皎潔的明月替代,草叢之中的蟲子叫聲此起彼伏,而在古道之上沒了行人,僅僅剩下樂器男子一人,點綴著繁星的夜空中,樂器男子將腰間的尺八從袋子里取出,緩緩地吹奏起來。
尺八的聲音空洞寂寥,樂器男子手中的尺八,配合獨特的指法,運轉玄冥的真氣,四周皆是鬼魅肅殺。
一曲吹奏的尺八,古道之上逐漸颳起了冷風,冷風透骨冰涼,一路上樂器男子孤獨地披著夜色走走停停,不時抬頭看看夜空,偶爾低頭放眼古道四周。
忽地一道殘影掠過樂器男子的頭頂,樂器男子不以為意,筆直向前走著,殘影再次掠過,樂器男子反手一指,蒼藍的幽玄冰勁,硬生生地打到殘影的胸膛之上,只聽一聲慘叫,從天而降一個人,砸在地上。
「下手太重了吧!」
地上的人捂著胸口對著樂器男子說道,樂器男子一副高冷的樣子站在面前。
「不要開玩笑!有什麼事就說吧!」
樂器男子直接對著地上的人說道,語氣十分冰冷。
地上的人身著紫衣黑紋緩緩地起身,從腰間取出一個竹筒,遞給樂器男子,樂器男子伸手拿過來,將竹筒內的白箋拿出並展開閱讀。
紫衣黑紋的男子依舊捂著胸口,樂器男子那一下實在疼得不行。
「尊者讓你趕緊決斷!」
樂器男子閱讀要白箋之後,直接將其粉碎,化作粉末。
「不去!」
紫衣黑紋男子一聽,眼睛白了一下,額頭全是黑線。
「你讓我如何交代?」
「那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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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良心啊!」
「對你太客氣了!」
紫衣黑紋男子聽后,整張臉紅得發燙,踏步上前,想要對樂器男子動手。
「插手等於自取其辱!」
「你早就知道了!」
樂器男子沒有回答,推開紫衣黑紋男子,踏著步伐,消失在視線之內。
紫衣黑紋男子握緊拳頭,朝著天空一陣怒吼,突然又是一記幽玄冰勁。
「真的吵,趕緊滾!」
紫衣黑紋男子摸著屁股,流著眼淚,隨後夾著屁股匆匆地離開。
隨著夜空的星光逐漸變得暗淡,紫衣黑紋男子離開之後,樂器男子行進到古道旁的江邊,接著微弱的星光,看到江水不停地翻騰,不停地拍打岸邊,聲音非常大,不時地轟隆轟隆。
樂器男子靜靜地停留在江邊,隨手拿出尺八,即興吹奏起來,夾雜著江水聲,天地間渾然一動。
「好!很好!非常好!」
一道酥骨的聲音從樂器男子背後傳來,樂器男子聽到這番話,停下了手。
「你不該來!」
樂器男子緩緩地說道,身著桃色紫袍,絮發飄飄的粉面紅唇女子走到了樂器男子面前。
「你不該走!」
粉面紅唇女子伸手佝僂著樂器男子,樂器男子依舊面不改色,內心毫無波瀾。
「你變了,變得更加冷!」
「我還是我,你不是你!」
「你離開就是躲我!」
「不是!」
「那是為什麼!」
「不能說!」
「我只是一個樂師,以前的種種與我無關!」
「是嗎?」
「你不該來,趕緊回去!」
樂器男子一字一句道,粉面紅唇女子掩住嘴唇放聲大笑。
「你還記得的身份?」
「幽庭趙鈺是也!」
樂器男子淡淡地說道,神色平靜,卻意味深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