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師徒對話

冬去春來，房門外的柳樹已經發了新芽。數數我在道觀的日子也有十年了。

與往日一般，我放學后在西房練功。青山道人的話讓我停了動作：「楊曉，來吃飯了。」

師徒三人圍坐在膳房，我仔細的打量了青山道人一番。他的道鬢已經有些霜白，臉上道道縱橫交錯的皺紋寫滿了滄桑。我竟是覺得他有些老了。

飯後，青山道人開口：「楊曉，你留下。」我應聲點頭，沒有說話，心裡卻清楚他要說些什麼。

收拾了飯桌，青山道人用渴望的眼神望向我：「楊曉，師傅大限將至了，我……」

「是要我的眼睛嗎？」我打斷了他，青山道人有些愕然的看著我，嘴唇微動：「我…」，青山道人幾次想要開口卻也沒說出什麼。

我看向青山道人：「師傅，我會幫你的。」言畢，剎那間我突然感覺到青山道人那枯黃的眼眶重新燃起生機，並帶著一絲對生的期待。

青山道人的臉上還是充滿愕然，似乎沒想到我的回答。

從他收我為徒的那刻起，我就料到會有如今，天生陰陽造化之體，又有誰不妒忌呢？

陰陽之體所衍生的陰陽眼，食之壽增、力強。我的一隻眼睛，就能讓青山道人多活五十年。與其日後師徒二人刀兵相見，到不如我直接送他來的直接。

青山道人緩緩開口：「楊曉，師傅這幾日會為你布置法壇，你就在陣法中吸取靈氣，待你達到最佳狀態，再………」青山道人沒了話語。只是怔怔的看著我。

我應聲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房了。

素多正坐在床榻上，不解道：「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嗎？，哪可是的你眼睛啊！」

我臉上掛著微笑：「師兄，你以後需要，我也可以幫助你。」素多沒了話語，只是臉上還掛著不解。

我上床蓋好被子，跟素多道了句晚安便倒頭睡下。

夜深，我突然驚醒。是素多鬧出的動靜。

素多的手緩緩伸進床下，拿出一個竹筒，隨即緩緩扭動蓋口。只見一條條蜈蚣從筒口爬出，素多張開手掌讓蜈蚣爬進他的手心。

「嗯」，從素多的口中發出一陣悶哼，他竟是用毒蟲練功。

半響后，素多長舒了口氣，又把蜈蚣放回竹筒。隨即眼神朝著我的床鋪看來，我趕緊閉眼，素多盯了好一會，認為我在熟睡便又把竹筒塞回床底。

見素多沒了動靜，我便又閉眼誰去。對於素多用毒蟲練功我沒有什麼疑惑，劫數將至，能提升自己的力量自保，又有什麼不可為呢？

一覺天明。素多的床已經是空蕩蕩的，我洗漱完畢便準備下山去學校。

我熟練的走向一家包子鋪，對著老闆說道：「劉嬸，還是老樣子。」劉嬸應聲道：「早就給你備好了。」隨即側身從保溫箱里拿出兩個袋子遞到我手裡。我從衣袋裡掏出十塊放進錢箱便轉身離開。

兩個袋子的早餐一份是我的，兩個肉包、兩個雞蛋，另一份是小冷的，一個豆沙包、一個肉包、一個雞蛋和一杯豆漿。

小學畢業后按著學校分配，我和小冷進了同一所中學，不過班級不同。這些年我承包了小冷的早餐，不求回報。

我走進小冷的班級，見她的座位沒人便把早餐放在了她的課桌上。隨即便回了自己的班級。

和小學雙人桌不同，初中是單人單座。這樣一來我也便沒了同桌，在班級里我很少說話，和其他聊的火熱的同學相比顯得格格不入，像個異類。

下午的放學鈴聲響起，我整理好書籍便出學校。小冷正在門口等著我。

我和小冷同行的距離很短，大概只有七分鐘。相互道別後，我加快腳步，朝著道觀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