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吸星大法
在圓月高懸之時,鬼靈子開始在屋內打坐修鍊。
他雙掌相合于丹田之處,運動真氣,一股光芒便從丹田生出,順各個脈胳迅速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整個身子被這種旋力帶起,也隨之旋轉起來。
光芒開始由身體向外擴散,圍繞著他聚成一個飛旋的金色光環,光環越聚越密,越聚越密,片刻間便升成一團飛旋的光芒。
光芒煜煜閃動著,照亮了屋內,使得外面的樹葉都如同在加速晃動的金色玉片。
一會兒,金色玉片又恢復了原來的光澤,在月光中安靜下來。
鬼靈子收氣于丹田,平穩地落地。
土撥鼠看傻眼了,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它也不敢說,怕擾亂了主人的修鍊。
鬼靈子開始閉目養神,土撥鼠開始打瞌睡了。
忽地一陣柔風從走廊里漂來,鬼靈子敏感地睜開了雙眼。
門沒有開,紫霞便進來了。
鬼靈子知道她用的是穿牆術,這種法術他也會。
「你還沒有睡?」
「沒呢,我看到你這邊有光芒散出。」
「我在修鍊,」鬼靈子站起,微笑了一下,「姐姐,請坐。」
「我打擾你了吧?」
「沒有,我已完功。姐姐,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睡不著啊……,我想出去走走,」紫霞呼閃了一下大眼睛,「唉,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月光湖,那湖好大,這時正好月光高照,月光湖裡定又滿是銀光碎片了。」
「真的?」
「真的,我不騙你。」
鬼靈子在鬼谷洞修鍊的深山裡也有幾處湖泊,可面積不大,即是月滿之夜湖水平靜的也如一面明鏡,沒有波紋,更沒有銀光碎片。如果湖泊里儘是銀光碎片,那你不用去看,只這幾個字便已經令人心神陶醉,令人神往了。
「好,我們這就去。」鬼靈子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也去,我也去,」土撥鼠也來了精神。
「你別去了,好好獃在家裡看家。」紫霞摸了一下它的頭,目光溫柔得讓土撥鼠乖順起來,「那,我就不去了,嘿嘿,你們去吧,嘿嘿嘿。」
紫霞和鬼靈子二人沒有開門,怕開門聲驚醒了別人,出大門也是同樣用功法穿牆而出。
穿過一片竹林,翻過一座山丘,順羊腸小道,過了前面那片密林便是月光湖了。
月光湖雖然景緻美麗,但是晚上少有人到這兒來的,因為這裡特別偏僻,不止有野獸出沒,近年來更相傳有遇鬼怪而失蹤者,一時這月光湖便徒增了幾分陰森恐怖的神氣。
一路上紫霞牽著鬼靈子的手都沒放開,他們在幽濕的小道上向前小跑著,紫霞要趕在月至中天之時牽著鬼靈子的手在波光鱗鱗的湖邊默默地許下心愿,就這麼想著,紫霞不覺加快了腳步。
「跑這麼快乾嘛,我都有點喘了。」跑出這片密林鬼靈子停下腳步吁吁著道。
「你看,到了,」紫霞用手一指,前面豁然開朗,在黑萋萋的草地上,一片鱗鱗波光呈現在面前。
正值圓月升至中天之時,皎潔的月光撒到湖面上,微風吹動湖水,鱗鱗波水反射著月光,波光與月光相互輝映著,恰似在湖面上鋪展著上千萬塊閃動的銀片。
「哇,真是太美了,怪不得叫月光湖呢,看整個湖面都裝滿了月光啊。」鬼靈子驚嘆道。
紫霞牽著鬼靈子的手來到湖邊,銀片的光亮即刻映照在他們身上,這些銀片今晚紫霞要用心去寫下她的心愿,讓圓月來見證,讓月亮來收藏。
「靈兒,你知道在月光湖邊此時對著月亮許願會心隨人願么?」
「我,不知道啊,真的很靈嗎?」
「當然,你若有什麼心愿就望著月亮默默許吧。」
紫霞牽著鬼靈子的手仰望著圓月默默許起了心愿:月亮女神在上,我願一輩子陪在鬼靈子身邊,與他患難於共,白頭偕老,做一世的恩愛夫妻。求月亮女神見證。
鬼靈子此刻卻不知許什麼心愿好了。他在學藝期間最大的心愿便是學成技藝,除惡揚善,可下山後他的心愿便是早一天回家看望父母,和父母團圓,可現在……他看了一眼紫霞,紫霞姑娘清秀美麗,從初次見她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莫明其妙地心動了。
紫霞甜蜜地笑著,波光映照在她的臉上,愈加美麗動人了……
突然,映照在紫霞臉上的波光消失,月亮陰晦下來,鬼靈子驚異地看到湖面上的銀光正在漸漸向中心聚攏,並快速地旋轉起來……
銀色光片越轉越快,漸而形成一個耀眼的銀柱直向蒼穹,奔著北斗七星而去。
北斗七星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吸力開始顫動,陣局紊錯,並有絲絲的星氣進入到那旋轉而來的銀柱的口中,天地間忽地陰暗起來。
「不好,這是吸星大法!」鬼靈子驚叫,他敏感地轉臉去看,在他們左方很遠的湖邊,隱約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在打座煉法。此人正是白吾棠。
此時白吾棠正雙手運功,湖面的銀光在他雙臂的揮舞間旋轉著飛向蒼穹,隨後,他屏息斂氣,那股吸入北斗星氣的銀柱緩緩進入他張大的口中……
「是你表哥。」鬼靈子往前跑了段距離后隱在樹林里看清楚了。
他有些駭然,這吸星大法他只聽師傅說過,煉成此功的人法力將會蓋壓三界。
「是他,他怎麼會躲在這裡煉功?」紫霞也驚異了,「他這煉的是什麼功?」
「吸星大法。」鬼靈子低聲地說。
「你會煉這個么?」
「不,我不會。但一般修仙之人都不煉這個,因為它能夠破壞自然的常規秩序,你剛才沒發現北斗在錯位嗎?……」
「誰!誰在那邊偷窺,還不出來?不然我可不客氣了!」白吾棠收完功,敏感地聽到這邊的動靜,厲聲喝道。
紫霞牽著鬼靈子的手從樹後面走出來,來到白吾棠的身邊,不看他一眼地說道,「哦,原來是表哥呀,在這裡偷偷摸摸地煉功。」
白吾棠瞅過去一眼,目光轉到鬼靈子身上時變得陰森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