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鋼針

一切就如說定的，南榮秀便去了鐵匠那裡去打鐵針，南榮虢本想陪著去，卻被南榮秀要求，死死看住南榮齊。

這個要求很怪異，但南榮虢倒是同意了，在練武場上與其他表兄弟，切磋起武藝來，生生堵住了南榮齊，其中數次，南榮齊到門口窺探，一見南榮虢在，倒是無可奈何的退了回去，再往後，當得知南榮秀兄弟二人要住上兩rì后，倒再也不出來了。

去鐵匠的路上，南榮好生打量了整個南榮家宅院，卻見四處整潔得很，真不知南榮齊把那根鑌鐵矛藏在了何處。

想想也不急於一時，看南榮齊這個神sè，這個鐵矛必然在一個不容易被現，但也不是一個妥當的地方。

還是先打些鐵針，在這即將到來的亂世，沒點身手豈能活命，當隨著門房走到鐵匠鋪，一路上風情人物，倒是讓南榮秀看得很驚奇。

門房老趙好奇道：「秀少爺，你真的什麼也記不得了？這條街，你可是從小長的啊。」

南榮秀只能裝傻搖了搖頭，相比南榮家而言，這街鋪上的人，幾乎看了數百了，沒有一個是胖人，一個個面容深陷，顯然都是平rì飲食不足。

忍不住一聲，哀嘆。

卻是惹得門房老趙跟著道：「這年景一年不如一年，據說很多村莊里的人，都快揭不開鍋了。」

南榮秀黯然，這漢末，正是因為如此，張角的黃巾起義，才能聲勢如此之大，隨後的黑山軍等義軍也是四處開花。

沒有辦法，看著這情況，該來的還是擋不住。

當靠近鐵匠鋪的時候，便是叮噹的敲錘聲，門房老趙招呼了一聲，「陳鐵匠。」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我爹出去打柴去了。」

南榮秀走進了稍微有些煙氣的鐵匠鋪，卻見一個半大孩子在用小鐵鎚敲打著一個匕，最多也就仈jiǔ歲吧，卻開始做著鐵匠夥計了。

南榮秀有些震驚道：「這也太早了吧。」那個半大孩子看到南榮秀卻是叫了一聲道：「秀大哥。」

門房老趙微笑了下，道：「這是陳鐵匠的獨子，陳到，小到，最近的生意還好啊。」

南榮秀，卻在思索了，陳到，這個名字好熟悉，想了會便記憶出來，似乎是劉備的人，長期負責劉備的保衛事務，也是劉備最jīng銳的部隊白耳兵的指揮官，雖然沒有出現在《三國演義》中，卻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猛將，不弱於趙雲。

南榮秀狂喜道：「小到，你們家祖上是汝南人？」

陳到此刻雖然仈jiǔ歲模樣，但是健壯卻是越正常小孩，手上的小鐵鎚卻是沒停，回道：「是啊，我爹說這裡沒什麼生意了，準備回汝南老家呢。」

南榮秀，心中卻是在思索著，無論rì后自己怎麼樣，能有這樣的一個人放在身邊做幫手，卻是好過rì后無人可用。

當下道：「我這就是給你們帶生意來的。怕是後面，還要打不少東西呢。」思索了下，南榮秀，還是覺得要和南榮科好好談一談，讓這個老地主早做準備，免得rì后，黃巾襲來一點準備也沒。

只是等了片刻，一個壯漢領著一個半大小子，背了兩身乾柴回來了，卻是見了老趙與南榮秀很是高興。

老趙說了來意，南榮秀，則是講出了鋼針要求，當然一開始，並不能決定那種形制，畢竟南榮秀自己也得摸索，到底如何才能用得更順手，沒有羽翼固定純靠蠻力shè出，必須輕重恰當，否則便影響威力與shè程了。

雖然，打心眼裡，南榮秀還是覺得，帶尾翼的針更加穩准，但那rì與暴雄對決，卻用事實說明，沒了尾翼卻是度更加快捷。

陳鐵匠，向著二人確認道：「真的用那批鑌鐵料？」

老趙笑道：「這鑌鐵料可不好找啊，當年若不是陳鐵匠報信。哪能低價買到這批料子。」

陳鐵匠笑了笑，連開了三把鎖，才取了數十斤鐵料出來，南榮秀審視了一番，這分明是鋼啊，上面花紋斑斕，雖然很黯淡，但繁複的花紋卻是別樣的美感。

取了料之後，陳到便羨慕的看著，有些驚訝道：「秀大哥，你為什麼用這麼好的鐵料打鋼針呢。」

南榮秀道：「這鋼針用起來，可比短弩好。只要磨練的好，近身對戰，不比弓弩差，隨身攜帶的量又大。」

陳鐵匠有些驚訝，隨即卻是道：「若做一皮甲，皮甲上插著這些鋼針，此甲未必比鐵甲防護力差，而且輕便。只是需要那種硬皮妖獸的皮，方可。」

南榮秀卻是對著陳鐵匠道：「我會讓爺爺多下些訂單，打造一些東西，陳鐵匠，你就別回汝南老家了。」

陳鐵匠嘆了口氣道：「若生意好些，自是沒問題。我這兒子，我卻是不想他再做鐵匠了。」

南榮秀道：「若不如跟著我學些武藝罷了，將來也可從軍。」這一下，小陳到的眼睛自是期盼著看這陳鐵匠。

陳鐵匠也是驚喜道：「秀少爺，你是說真的？」

南榮秀點了點頭，卻是道：「我自己不行，可以讓我父親教，就當收一個徒兒吧。」

陳鐵匠當下，將陳到推到南榮秀面前，道：「還不謝過你秀大哥。」陳到也不知說啥，憋了半天，卻是憨憨笑了兩聲。

南榮秀卻是確信了，此人該便是歷史上的那個陳到，史評：忠勇。

陳鐵匠的動作很快，剛才一起與他背柴回來的是他的學徒，名字叫管虎，也是一個有力之人，但是悶聲打著鐵，師徒兩個很快便打出了幾根鋼針出來，讓南榮秀試手。

雖然沒有開鋒，但是觸摸著還有熱度的鋼針，南榮秀就知道，此針用能用好，些許猛獸被shè到眼睛這樣的要害，必然透腦而過。

份量上就不同。

陳到還沉浸在可以學武藝的喜悅中，道：「後院有棵樹，秀大哥我們試試去。」幾人便擁著去了院中。

當然，諸人對南榮秀的針法未必相信，這鋼針怎麼可能比得上短弓jīng准。

院子不大，南榮秀，也不敢託大，看著院牆還算可以，讓諸人全站在他的身後，那樹榦上正好有個蟲眼。

便道：「我要shè那個蟲眼。」

也就牛眼大小，陳鐵匠有些不通道：「這怎麼可能打准。就是短箭都未必。」

但隨即，南榮秀的鋼針，卻是瞬間出手，噗噗幾聲沉悶的聲音，陳到便興奮道：「shè中了。」

四五根鋼針，兩根shè中蟲眼，其他三根不是高了就是矮了，顯然是穩定xìng有些差。

南榮秀拔出這兩根針，與其他三根比較了一番道：「這鋼針還是重心的問題，稍微靠前一點，我shè起來順手一點。」

陳鐵匠也是檢視了一番道：「我就按著兩根打？」

南榮秀卻是擺了擺手，道：「我剛才未出全力，這一把重新試過，這兩根還是選出一根來的好，我rì后聯繫，也能固定手感。」

旋即，手腕一抖，兩沒鋼針卻是同時出手，這一下卻顯出差別來了，一根正中牛眼中心位置，那處木料也許是不夠緻密直接被鋼針帶出一個空洞，那鋼針卻是沒入院牆之中。深深陷入進去，這一下連那個管虎也驚呼出來，「好大的威力。這樹快一人抱不下了。」

陳鐵匠也是震驚道：「這針要是與人對戰，怕是鐵甲鐵盔不能防之。」

門房老趙喜滋滋道：「我們秀少爺，雖然長得秀美，但是一身神力這隨縣附近的少年郎可是沒有能比的。這鋼針的威力，果然不遜短弓。」

南榮秀也是高興，道：「這鋼針，先幫我打上百十枚吧，我先帶走練習。」管虎，費了力氣，將陷入院牆中的鋼針夾了出來，遞給了陳鐵匠，師徒二人也不廢話，直接重新拿起鎚子開干。

有了樣品，度倒是快得很，等到南榮家的庄丁被派過來，叫南榮秀回去吃飯時，已經打了四五十根出來。

隨便找了個短刀的皮刀鞘，放入鋼針，南榮秀卻是帶著陳到回去了，細問清楚，陳到今年竟然才七歲，身量之大，將來必然也是如陳鐵匠管虎這個級別的壯漢。

只是可惜陳鐵匠不通武藝，只有蠻力，管虎倒也不大，還有指望練上一練。當回到南榮家，一大家子人，倒已在那等著了。

南榮科身邊留了一個位置，兩個陌生的壯漢坐在旁邊，其中一個鬍鬚微紅的，倒是招呼南榮秀道：「阿秀，坐大伯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