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黑幫計劃
一夜之間，五賢區的黑勢力犯案數十起，聚眾賭博，吸食毒品，甚至出現搶砸燒殺，讓警方頭疼不已。
一到夜晚，老百姓就盡量不出門去，即使在白天，看到五六個從前方走來，心中便惴惴不安。遇到稍有口舌上的不合就大大出手，黑道越來越猖獗，近期就連警員也出現了部分傷亡，黑勢力的氣焰顯然比白道更盛。
孫老伯從鄉下拉著十幾捆甘蔗與三十幾斤橘子來到五賢區的一個菜市場街上售賣，鄉下田地里耕種的水果很受歡迎，孫老伯忙的不可開交，心想多換點錢，可以給家裡安置台新電視，給孫女換個新書包。臨近中午，他在小凳子上坐下來，打開一盒盒飯就地吃了起來。
「砰！」一個竹籃子被踢飛，橘子撒了一地，孫老伯嘴裡還正在扒著飯，一抬頭便看見半空中的橘子嘩啦啦的往下掉。
「哈哈哈......」四五個面色通紅的小混混踩在橘子上走了過去，把滾落在地的橘子踩了稀巴爛。
「唉喲！」老伯頓時急了，扔下盒飯急衝過去拉住一個混混，「你......你們！」
混混甩開老伯抓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怒聲道：「死老頭子，滾遠一點！」
孫老伯氣急敗壞道：「你們幹嘛踢翻我的橘子，你們......陪我橘子！」
「啪!」混混反手給了孫老伯一個耳光之後又是用力一推把他推了出去，孫老伯向後踉蹌幾下一個摔坐在了地上。
混混們一窩蜂的沖了上去對著孫老伯拳腳相加。
「啊！住......住手！」可憐的孫老伯捂著腦袋，蜷縮在地被毆打。可幾個小混混絲毫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連打帶踹，越來越來勁，下手也越重。
忽然一個小混混被一腳踹飛了出去，滾出了幾米躺地上爬不起來，剩下幾人轉頭看到了一個戴著帽子與口罩，身材胖鼓鼓的人。為了不被旁人認出，陸濟與白尋用帽子與口罩遮掩了面部。剩下小混混見有人摻和進來，跟發了瘋似的一擁而上將矛頭指向了陸濟。陸濟不慌不慢，一個斜身，迅速出手扼住了沖在最前面混混的喉嚨，然後順勢向前一推，幾個混混如同骨排般嘩啦啦倒了下去，這一跤都摔的仰面朝天，竟然倒地不起。
陸濟見狀說道：「喂，你們還惡人先告狀？跟爺爺玩起碰瓷了是不是？」
可幾個混混依舊沒有反應，也沒有做聲，像是已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攤在了地上。陸濟白尋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心想這幾個混混的戰鬥力也太差了些。與此同時，其中一個混混抽搐幾下，然後嘴中吐出白沫，緊接著其餘幾個也跟著抽搐幾下，同樣吐了白沫，然後兩眼翻白暈死了過去。
白尋一驚，蹲下觀察倒在地上的混混。只見幾個人口吐白沫，臉上已毫無血色，身子還在微微抽搐。他問道：「胖子，他們怎麼回事？你這一推可絕不會把人推成這副德行。」
陸濟蹲下仔細看了看，同時把了把其中一人的脈搏，說道：「這幾個傢伙十分亢奮，情緒暴躁異常，卻也是強弩之末，折騰不了多長時間。」
白尋皺了皺眉問：「是磕葯了么？」
陸濟點點頭：「嗯，磕的量也太多了些。這崔老刀一倒台，黑道勢力怎麼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白尋摸了摸下巴說道：「恐怕又是夜煞門從中作梗。」
陸濟站起來說道：「夜煞門一定是給這群傢伙灌足了毒雞湯，要不然怎麼會拼了老命似的頂風作案。」他們心中明白，從瀧泗商會偷運傀儡粉，到如今黑白兩道開始大戰，夜煞門的陰謀一直沒有停歇過。
白尋扶起孫老伯問道：「老伯您還行嗎，我幫你叫救護車。」
「沒事，幸虧了你們，謝謝，謝謝…...」孫老伯一連說了七八句謝謝。
白尋用公用電話叫了救護車，雖說這些混混十分可惡，但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死去。
「這陣子不太平，最近可別再出來賣水果了。」白尋拾起滾落在地上的一個橘子，「您這水果不錯，可以的話我們全包下了。「
「對對，我們正好出來買水果，這橘子甘蔗就都歸我們了！」陸濟說完掏出口袋裡所有的錢交在孫老伯手上，然後與白尋抱起幾捆甘蔗飛似的跑了，只留下他倆傳來的回聲，「老伯您早點回去......」
孫老伯木然的愣在原地，熱淚浸濕了眼眶。
陸濟白尋二人跑出了一段路后停下，陸濟說道：「小尋子，你說丁老弟能跑哪去？這麼多天也沒回來，不會被哪個小妞給迷住了吧？」他倆是出來尋找小丁的下落，那天鑽石夜總會事件之後，小丁就不見了蹤影。
白尋說道：「我想小丁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情了。」他沉思片刻又說道，「那天肅殺也在鑽石夜總會，該不會.....」想到那晚的兇險場面，心中不免擔心起來。
陸濟不以為然道：「小尋子你可悲觀了，肅殺雖然厲害，不過咱丁老弟可是擁有水之翼靈，兩人遇上倒霉的必定是肅殺。」
白尋想了想說：「那倒是，若是正面一對一是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怕就拍在丁老弟善良單純，不知人心險惡。」
陸濟心想這話也不無道理，說道：「老李已經發過幾條消息給小丁讓他先回南陽坊等我們，說不定他現在已先到了南陽坊跟麵餅在玩做迷藏。你說南陽坊在山中不通電，信號也弱，丁老弟沒回消息是不是很符合邏輯？」
白尋給了陸濟一個白眼：「你就胡扯，小丁做事難道這麼不靠譜，你以為跟你似的？」
陸濟不服氣：「我咋了？」
白尋說道：「你獨闖鑽石夜總會，撿回條命算你運氣好。」
陸濟心中有些得意：「嘿，你可別說，胖爺我那是有著十足的把握，這叫膽大心細，臨危不亂，要是我爸後來不拉著我，我再給他殺個七進七出。」
白尋沒再跟陸濟貧嘴下去，說道：「我說胖子，那晚崔老刀猝死，肅殺是什麼反應？」
陸濟回憶起崔老刀的慘狀感到很不舒服，說道：「肅殺壓根沒把崔老刀的死放在眼裡，他進房間看到崔老刀的時候，毫無表情，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白尋詫異道：「崔老刀的勢力龐大，五賢區內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在夜煞門眼裡只不過是一顆棋子？」
陸濟點了點頭：「我想是這樣，夜煞門控制黑幫，這對他們在湘城任何一個領域發展都有利。而崔老刀練就《翼靈五行譜》所用的藥物，大多靠的是傀儡粉，一經施展，很快就暴斃而死，我猜他可能是夜煞門的一個實驗品。」
白尋欣然道：「那麼就能將瀧泗商會的事件連在了一起。」
陸濟說道：「沒錯，偷運傀儡粉並不是用來販毒，而是當做麻痹神經，使人亢奮，夜煞門計劃用它作為練就《翼靈五行譜》的輔材。」
白尋來回踱步：「我們猜想夜煞門一直在醞釀的陰謀，就是擁有一批練就《翼靈五行譜》的勢力。而黑勢力那些人物就喜歡擾亂社會秩序且兇惡殘暴，這一特性會被《翼靈五行譜》放大，真到了那個時候，湘城可就危險了。」
陸濟沉思片刻說道：「不過目前看來，許龍老爺子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原先的計劃，用傀儡粉練就一批擁有《翼靈五行譜》死士的計劃破滅了。這些黑勢力最近這麼囂張，是要來個破釜沉舟？」他隨即又想到，「亦或者用傀儡粉當材料練就《翼靈五行譜》這個方法行不通，崔老刀就是個例子，毒癮一上來，每天必須大量吸食來，生命已被提前耗盡，一旦運行五之力，隨時可能失去生命。」
白尋說道：「千虎隊將接手管制五賢區的治安，這些黑勢力是到了窮途末路，可惜無法根除夜煞門。」
陸濟說道：「夜煞門三大凶神遇到了倆，胡魁蠻橫霸道；肅殺冷酷無情，與他們交戰了之後，可以確定胡魁有金之翼靈，肅殺沒有翼靈果。」他皺了皺眉頭補充道：「不過一塊小小的玻璃碎片在肅殺手中就能成為一個見血封喉的利器，我當時幾乎小覷了他，當然他也小看了我。」
白尋回憶曾經與胡魁的惡戰，不禁心有餘悸：「還有一位叫黑洞的人物，卻不知是個怎麼樣的角色。」
陸濟擺了擺手：「有沒有這號人物都不知道呢，張禿子也沒調查到。」
白尋警惕道：「不可信其無，每遇上一個凶神，咱們可都險象環生。」
兩人又在五賢區的另一片區域打聽了大半天，可依舊沒有小丁的音訊，他們走地累了，在一茶館坐下來叫了壺茶歇歇腳。兩人剛坐下就聽身後一人低聲道：「我說，這老古董都被警衛人員保護起來了，咱們這樣子干太冒險了吧？」
另一人凝思片后說道：「不拼一把，哪來美好的明天？這是錢大哥的指示，咱們要是完成了可名利雙收，說不準還能榮升為夜煞門的成員。」
陸濟白尋聽到「夜煞門」三個字微微一驚，他們互相使了使眼色，默不作聲的繼續聽他們說下去。
只聽那人又問道：「成為夜煞門成員有什麼好？」
後者不屑看了對方一眼，冷哼一聲：「黑竹幫崔老刀知道嗎，他就是屬於夜煞門裡的，聽錢大哥說他有了夜煞門的支持才能坐上五賢區大哥的位置，咱們要是把這件事情辦好了，今後多少也算一個大哥。」
那人明顯感到畏懼，擦了擦額頭的汗，聲音都有些顫抖：「可是......千虎隊都會來接手來管五賢區，到那個時候咱們還有命在么？」
只聽另一人聲音又壓低了一些：「沒事，錢大哥偷偷跟我們交待過了，咱們後面撐腰的人可是一大人物，說出來可嚇死你。」
那人帶著懷疑的口氣問道：「哪位大人物，殺人放火都能保得住？」
「噓......你有沒有聽說過榮耀官？」
白尋、陸濟兩人聽到榮耀官三個字更是一驚。緊接著又聽道：「聽說過，可是這榮耀官真有那麼神通廣大，能保咱們平安？你看這街上，現在隔三差五就有警車巡邏，看到個幾個人不正經的就查驗身份證，要不是老子底子乾淨，說不準還給關起來。」
只聽另一人嫌棄道：「怕個屁，現在已經對著幹了！這陣子不翻身何時翻身？這叫趁亂渾水摸魚，輸贏就在這一陣子了。等你我干成這件大事，這以後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金錢、女人信手拈來，就像那崔老刀一樣！」
陸濟苦笑，心想你們要是知道崔老刀的下場或許打死也不想加入夜煞門了。
那人明顯心下有些遲疑：「這，我是怕有萬一，咱跟那榮耀官也非親非故的他憑啥保住我們......」
後者用手指了指他說道：「你看你，消極心裡！做大事冒那麼點風險算個什麼？錢大哥說了，死反正不會死，能不能大富大貴就看咱們的本事了！就你這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態能幹成個啥？」
陸濟聽得忍俊不禁，轉身在他肩頭拍了拍。這人嚇了一跳，偏頭就看到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胖子。陸濟摘下了口罩，他想從他們口中探出點情報來。
雖然幾位團伙大哥在給小弟們規劃今後有錢有勢的美好生活后又叮囑過他們，碰見葯醫師大會的陸向陽記得當場拿下，馬上彙報。他們還拿出一張黑白照片輪番讓小弟傳遞過去看一次，記住陸向陽這人長什麼樣。可當時小弟們滿腦子的「美好生活」誰還記得住這個陸向陽長啥模樣？
會議結束后各位團伙大哥又強調了一遍：「陸向陽是一個身材有些胖的年輕人，大家記住了嗎？」
「記住了！」下面小弟們異口同聲。
「遇到了就砍死他，記住了嗎！」
「記住了！」大家喊得整整齊齊。
這些團伙大哥應該小學語文不及格，顯然沒把陸向陽這個人的特點形容清楚。小弟們雖然輪流看了眼黑白照片，但是沒過幾天「陸向陽是個身材有些胖的年輕人」這件事就在他們心裡慢慢淡去。
陸濟轉過頭來，發現計劃要干番事業的人虎背熊腰，也是個胖子，身材比陸濟胖上了一圈，恐怕陸濟加上白尋兩人的重量才能抵得上他一個。這人身材肥碩，留有一頭長發，他抬了抬架在那張浮腫臉上的眼鏡，上下打量了陸濟一番，腦海里壓根沒聯想到「陸向陽」三個字，一臉疑惑問道：「你是？」
陸濟一臉誠懇，握了握眼前這人的手說道：「我是黑竹幫崔老刀團伙的，姓潘，兄弟貴姓。」
那胖子聽說是黑竹幫里的人物，神色頓時恭敬了幾分，說道：「我姓董，叫我肥董就行，兄弟來這邊坐。」
陸濟移坐到他們那桌，陸濟拍了拍肥董肩膀問：「兄弟是哪個團伙的？」
肥董說道：「哦，呵呵，我是錢二團伙。」錢二就是錢大哥，當然，他也很胖。
陸濟朝白尋揮了揮手：「來來來，是老錢團伙的兄弟，自己人，來這邊坐。」
四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肥董沖服務員再要了兩盤瓜子，一壺菊花茶，隨後又遞給陸濟白尋一枝煙。陸濟向他們簡單「介紹」了下白尋，肥董也給他們介紹了坐在一旁的兄弟，綽號叫鹹菜。陸濟微笑問道：「兄弟，咱門黑道是要大洗牌了，你們打算怎麼殺出一條血路？」
這話問在肥董心坎上了，肥董又抬了抬眼鏡，支支吾吾說道：「潘兄可真是一針見血，這個問題嘛......」
陸濟見他有些遲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白尋說道：「沒事兒，不瞞你說，我今晚打算跟這位白兄弟一起砍幾個條子，就那整天開巡邏車瞎晃悠的那幾個。」
「真......真假的。」鹹菜驚恐的問道，同時他鼻尖上滲出了汗水。
陸濟激動起來：「當然是真的，以前在五賢區跟著崔大哥的時候，那是整天吃香的喝辣的，管他白道黑道，見到我們黑竹幫都不得恭恭敬敬的！」
「那是，那是......」肥董、鹹菜二人點頭稱是。
陸濟猛吸一口煙，黯然道：「哎，可惜好景不長吶。自從崔大哥陰溝裡翻船，這生活猶如青春的小鳥一去不復返。唉，他媽的更可氣的是那些條子竟然沒給我們好臉色看過，那天還指著老子的鼻子叫我老實點，你說我堂堂黑竹幫曾經哪有受過這種鳥氣！」陸濟唾沫橫飛，越說越激動，又是拍桌子又是踢凳子，白尋覺得暗自好笑。肥董與鹹菜早聞黑竹幫成員膽大包天，心狠手辣，見陸濟這模樣八九不離十，心下不免害怕起來。對看一眼，說道：「不過......砍條子這也太危險些吧？」
陸濟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這不大洗牌了嗎！就得趁這機會，過了這個村沒了這個店。我計劃先爬到黑竹幫第一打手鉤子的那個位置，不是兄弟我吹牛，憑我這身手膽量可以一博。」
鉤子殺人越貨啥都敢幹，他的名頭在黑道中甚響，肥董、鹹菜早就把鉤子、阿坤這些人物當做人生奮鬥目標。此時陸濟的這番「豪言壯志」，聽得他們心潮澎湃，心想怎麼也不能讓黑竹幫的成員看扁了。
陸濟呼出一口氣，平息了會，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麼規劃自己的宏圖大志的？」
鹹菜與肥董二人又對視一眼，似乎不敢輕易說出剛才的談話內容。白尋在一旁靜靜聽著陸濟與他們扯皮，尋找有價值的信息。
陸濟低聲道：「沒事，咱身後可有大人物罩著，就是要放手干，老錢也跟你們交代過了吧？所以我也想多找幾個幫手，這不團隊合作，成功率大大提高啊。」
「這.....」肥董、鹹菜兩人還是有些猶豫，因為錢大哥跟他們交代過這是秘密，可別泄露出去。
陸濟見他們還是心有顧忌，譏諷道：「不是我說你，董兄咸兄，連個計劃都不敢透露，就這膽子也能幹出一番事業？俗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打架靠兄弟，多個朋友多條路，出事大不了兄弟幫你一起抗。要是干成了到時候可是大富大貴，得到夜煞門的賞識，連老錢這混蛋都要看我們的臉色說話你們知道嗎？」
肥董眼睛亮了，終於下定決心：「沒錯，潘哥幾句話讓兄弟我醍醐灌頂，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接到個任務，就是怕人手不夠，所以你肯幫助我們嗎？」
白尋說道：「說來聽聽吧！」
肥董說道：「這五賢區的考核官你們知道吧，其中有個姓蕭的老頭。」
「蕭萬卓？」陸濟心下一驚，臉上卻不露聲色，問道：「知道，怎麼了？」
肥董說道：「錢大哥下了指示，誰能把這老頭綁架回去，可是大功一件！」
陸濟忙問道：「綁架他幹嘛？咋的，有油水可撈？」
鹹菜接上：「錢大哥說了，把蕭老頭子綁架過來直接給三十萬！」
九十年代的三十萬已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財富，陸濟故作驚訝：「我的媽呀，這麼多錢！」
肥董說道：「這不，兄弟們都盤算著怎麼搞定這老頭子！」
陸濟心裡尋思，蕭老爺子可是李勝的師父，輩分來說就是他的太師父，他的安危不可不顧，須將他安置到安全處才行。他示意了下白尋，隨後拍手笑道：「這搞定老頭子的活可比干條子輕鬆多了，風險也小，我跟我兄弟今晚就先同你們二人去逮了這老頭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