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聲名狼藉

第十七章 聲名狼藉

不知哪個士卒又把踩的污穢的人頭撿了過來,扔到了王耀文腳下,那指揮使冷笑道:「你爹不就在你腳下嗎,好好父子團聚吧。」

隨即一招手,「圍上去,給我抓活的。」

「爹!」王耀文抱住頭顱,悲聲怒吼,一柄長刀砍來,當下側過腦袋,將髮髻削斷,頓時成個人披頭散髮。

躲過一擊,王耀文脫去衣衫將王也的人頭包裹住系在腰上,搶起地上的長槍,整個身影一躍而起,槍尖凌空朝下對著圍過來的三個士卒就是猛戳,那三人頓時額頭被開了瓢,血噴了一臉。

當下王耀文也不拖延,跳出被包圍的圈子,遊離在外,將一個個衝過來的士卒一一點翻在地上,此時那名指揮使怒喝一聲,「退開!」

便雙腿一夾馬腹,挺槍衝殺過來,白蠟槍桿空中打了一個弧形,冷森森槍頭猛然再次加力,帶著一道殘影,掃了過去。

呯的一下,兩隻槍身碰撞,王耀文被借著馬力的將領硬生生的擊退數步,雙臂頓時一麻,肌肉微微顫抖,他清楚自己剛剛殺了十多人,又硬吃了一記對方的衝擊力,此時有點力竭了。陳耀文看了一眼被禁軍從四面搜捕出來的家人,知道如果再留下來,必然會被抓住,思慮一轉,轉身就逃開。

怎奈身後那將領不願看到煮熟的鴨子飛走,再次催動馬匹,追了過來,隨行而來的還有幾名騎士,個個身手了得之輩。

「想走?還是把命留下來吧!」一名騎士掏出一柄長鞭,雙目瞄準了對方,在手中轉了幾轉,剛準備出手,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其餘騎士察覺動靜,回頭一看,只見那身影身高大異常,卻靈敏的從半空飛下,一拳就將戴著鐵盔的騎卒打死。兩名騎卒立即調轉馬頭揮刀朝那黑衣沖砍過去,只見那人在馬背上向前一趴,兩柄刀鋒從他背身擦過,錯馬的那一瞬間,黑衣人雙臂伸出,猶如雄鷹撲翅,雙拳全力印在那倆騎卒腹部,將他們沖勢止在了馬背上,倒飛了回去。

此時,那指揮使眼見追不上王耀文,手下跟來的騎卒已死傷殆盡,不由高喝趕過來禁軍弓弩手將這倆人圍殺。黑衣人掃了一眼蜂擁而來的士兵,以及後面隱藏起來的弓弩手,不由一頓,朝那指揮使衝過去。

那指揮使知道遇到高手,連忙雙手持槍,一記簡單的平刺,隨後白蠟桿一擺,槍頭如同毒蛇吐舌,朝黑衣人扎了過去,端的陰險。

黑衣人身形不變,直接伸手一把將槍身捏住半截,猛的一拉將那將領憑空拽下馬來,兩人同時一落地,黑衣人身形加速,欺身上去就照著那人胸口一拳,再次將人轟飛。

縱身一跳騎上戰馬,一拉韁繩朝陳耀文追過去,追到後花園假山處,叫道:「王耀文,別跑了,我是來救你的。」

王耀文眼裡閃過驚訝,「宇文將軍」

「不要廢話,速度上馬!」說完,一把將陳耀文也拉上了馬,倆人跑了一陣,見追兵還未到,趁此機會歇了歇。

王耀文雙手抱拳道:「謝宇文將軍救命之恩,只是如今耀文再已無家,無法報答將軍恩情了。」

「不用謝我。」宇文成都拉下面罩,露出那張萬年不變的臉,「要謝就謝皇上,今日攝政王在乾明殿大鬧一場,若不是太傅出言,必然是殺得人頭滾滾,但是最後王相也難逃厄運,陛下畢竟沒有實權,根本無法阻止隻手遮天的武王,所以事情一休,陛下便排本將軍過來救人,能救幾個算幾個,可惜我過來時,已經是人間慘劇了,我有負皇上的囑託。」

宇文成都說的很簡單,但是剛經歷慘劇大變的王耀文卻聽的落淚,抱著腰間系著的頭顱失聲痛哭。突然林子里一陣驚鳥亂飛,宇文成都朝上方一瞧,警惕道:「何方朋友,不如下來一聚。」

聞言,王耀文頓時抓住長槍貼在宇文成都身後警惕盯著每一處。

這時一道女子風鈴般的笑聲在林間徘徊,一抹白色從倆人眼前滑過,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又消失在黑幕里,當下宇文成都心裡驚詫,莫不是遇上魑魅魍魎的鬼類?

眨眼的功夫,倆人隱約看到一個身披薄紗蒙面的女子赤著腳裸,婀娜輕盈走在鬆軟的枯葉上,帶著一種鬼魅般的吸引力,那女子開口,頓時如春風拂面,「沒想到還真有人在暗中漁翁得利,告訴你們那個小皇帝,不要打武王的注意,你們不說話,我就當是答應了。」

宇文成都原本還存有和這女子一比高下的心思,但是回想起君臨之前給他的囑咐,知道此人不一般,再抬頭時,那女子就已經悄然無息的離開了。

「耀文,想不想為你家老小報仇?想的話就跟我離開這裡。」宇文成都回身向陳耀文問道。

王耀文狠狠點頭,「如能親手報仇,願做牛做馬。」

宇文成都欣賞的看他一眼,也不再多話,朝著一頭方向縱身而去,王耀文拔腿狂奔跟上。

次日王丞相一家四十六口被斬於菜市口,皆為老弱婦孺,那場面讓全京城裡的人心裡都感到戚戚然,就算當時沒去觀刑的人聽聞后,暗中無不大罵武王和皇帝如此對待忠良大臣的家眷,更甚者暗地裡跑去街頭焚香祭奠死者,也有曾受過恩惠之人痛哭流涕,為其披麻戴孝。

京城一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第二天就四處飛傳,當朝宰相通敵賣國被殺了全家,放在哪個國家都是驚天大事,作為王相門下的學生故交,自然站出來為老師鳴冤,然而緊接著由武王府下達的告示,凡為王也伸冤鳴屈者皆以同罪。

這一文書下達不久,反而趨之若鶩的人過多,當中有太學生多到府衙擊鼓上狀,這些當中不乏抱著伸張正義者,也不乏帶著為了出名而來。一時間各地學儒上文評擊朝政,評擊武王殘暴,畢竟王也不是孤臣,背後有一堆的世家在運作,這次下來徹底讓武王的名聲搞臭了。

此時的君臨轉身關上窗,那稚嫩的臉上凝固著冰冷的寒意,他拿出筆墨鋪好宣紙,將之前的計劃重新開始梳理,從示敵以弱的朝宴開始,一一排列下來,再到王相被殺,武王的權利看似更進一步,明面上基本完全是一面倒,看似沒有希望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君武這次不僅得罪了太傅,而且在天下人心中留下了惡名。他的計劃,就要進行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環,殺死他,殺死這個目前處於巔峰時期的攝政王,這個時候的他絕對是目空一切,之前的一步步計策就是讓他看不上自己,並且製造他和王丞相還有太傅之間的矛盾,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到,甚至超過了君臨的預期,直接將王也弄死了,惡了天下人。

這樣一步步降低他的防範意識目前來看,已經具備動手的條件。只是……君臨停下筆,看了看全盤,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有一個意外因素。

根據王耀文的說辭,君臨就判斷出原大內總管王寬背後的陰謀家絕不是丞相王也,這次被指控叛國也確實是被冤枉的,想想也是,一朝宰相已然位極人臣,在天朝沒有垮台之前怎麼可能通敵叛國。一次次的復盤讓君臨發現這幕後還有一個巨大黑手在運作,自己只是順便推波助瀾在這其實撈一些好處。

現在浮出水面的人就是武王身邊的那個女子,提醒讓我不要動武王,看來得想辦法一起除掉她。

七月二十餘。武王府,悅心湖。

王府初建就在此地取土,一日下起大雨,土坑積滿雨水,雨停后驕陽重新出來,水面波光粼粼,令人賞心悅目,於是武王請求將此地也一起划入王府邸,並在湖邊搭了一座二層小亭,白日閑暇時,在此觀湖賞樂。

雖然七月天色明媚,但溫度總有一股悶熱盤在心頭,趙武自從殺了宰相王也一家,過了一把天子一怒,伏屍千里。的威儀后,最近幾日麻煩事一茬接著一茬,每次接到從各地接到的消息,總是破口大罵:「此乃我君家家事,這幫酸儒管的也太寬了,好好,既然嘴長你們身上就以為本王沒有辦法?孤的刀子也在本王手裡,敢殺一個王也,還不敢殺了你們?」

氣話終究是這樣說出來,但真要學始皇帝那樣坑殺儒生,怕是不現實的,那樣就算將來坐上皇位,也坐不安穩,如今的儒生士子比之秦朝,多出不知多少。但如果不制止,任由蔓延,將來也是一股毒瘤,武王也是心狠的人,當即下令京令府尹以及周圍小縣衙搜捕造謠茲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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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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