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獄中生活
「看看這周圍的環境,不用我多說你們也都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們都是驗明正身後進來的,誰也不是被冤枉的,為什麼押你們進來,你們也都心知肚明,這一場大戰下來,死的死,傷的傷,總會有些牛鬼神蛇冒出來的,在這裡你們最好不要惹事,到時候該審判審判,沒事兒了放你走那最好,有事了基本就是在這裡蹲籬笆,如果前方戰事吃緊,你們重上戰場也猶未可知啊」
監獄長和幾個當官的先後說了一堆規章制度的官話后,我們馬上就被安排進了牢房。
這個牢房一共是2層高,我和另外9高人被安排到了2層,剛踏上2層的樓梯口正對著我的是一扇窗戶,窗戶右面是獄警的休息室,左面則是一扇鐵柵欄,打開鎖后,裡面是一條不太寬敞的走廊,走廊左邊是一間間牢房,右面只有幾扇窗戶,第一次進監獄這種場合,我還真有點好奇,因此不得不多留意這裡面的設施。
進了我的單間牢房,裡面有一木床,床上鋪了謝雜草和一個破的不能再破的毯子,木床的旁邊是一個木桶,我一看就知道這就是用來裝屎尿的。到了這地方我終於有機會休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現睡他個一覺。
這一覺睡得甚是沉浸,夢裡王遇見了於一舒,她還是穿著她那件風衣對我笑,我的心裡則是暖暖的,還是那種久違了的心動著的感覺,除了一舒,還有張鵬,又彷彿回憶起了和他的點點滴滴,也許是太過於熟悉了,以至於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他的犧牲,就差那麼一點兒,我要是早點把那個傢伙幹掉,張鵬是不是就不會死掉,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懊悔著。
就這樣,越想到這些事我的腦子就越發的混亂,終於,我醒了,這一覺我也不知道睡到了何時,這裡沒有鐘錶,透過窗外的漆黑以及其他獄友的陣陣鼾聲,這只是一個夜晚罷了。
這時我發現了欄杆前的我的飯菜,獄警是不會管你吃不吃的,他們只管放到那裡,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倘若你自己餓死了,他們倒也能輕鬆,少管一個犯人可以少擔一份責任。看到了牢飯,一想到這幾天舟車勞頓的,我也有些餓了,隔著欄杆十分彆扭的將兩個窩頭和一碟鹹菜疙瘩拿進來后,我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我突然安安穩穩的能吃上一頓飽飯還真是一種幸福。
鹹菜疙瘩就窩頭,這對我來說真是一種變相的安穩生活。
接下來的獄中生活我們一直被關在牢房裡,其他獄友一直沒有生什麼是非,大家待的都很安逸,每天除了一日兩餐外只有早晚點名是能讓我們稍微活動活動的時候。一下子有了這麼多時間,我覺得不去讀點書有點可惜了,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斃,多讀些書又有什麼用呢?
一連關了有4天的時間,第5天我們終於有時間出來放風了,這幾天睡了吃,吃了睡,精神狀態養的很好,出來正好可以晒晒太陽,獄友們都是戰場上下來的,心裡多少有些創傷,所以我們彼此間的交流並不多。
因為我們還並沒有被判入刑,因此穿的還都是被捕時的軍裝,有個光頭敞著衣服的懷,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看的出來他對於來到這裡還挺興奮,看得出這是一個很難搞定的主兒。
「喲,這位逃兵,混哪的」
光頭好巧不巧的坐到我身旁,開口便帶刺。
「來兒這的人,十有八九的是逃兵,但可惜我讓你失望了,他們硬說我斃了個小軍官,硬給我逮到這兒了」我說。
他先是笑了笑,又渾身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說「嘁,那,你還不賴啊,看這軍銜咋也是個軍官吧,讓我猜猜,營長?」
「在下不才,一個不入流的小小團參謀而已」
「團參謀進來這裡,說不大,但也不小,看你這級別,我估計八成是替哪個長官頂罪吧,你先別反駁我,和你說下,進了這裡八成是這條命就能保住」說著這光頭就露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並且期待著我對此的繼續詢問,用以顯示出自己的見多識廣,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我實在是沒有興趣陪他玩,我隨即躺下繼續曬我的太陽。
「沒想到你還挺深沉,其實也是,你要真是什麼逃兵亦或者犯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在戰場上就給你斃了,犯不著送兒來養老,還浪費那麼多糧食」
一聽浪費糧食這話我瞬間就惱了,老子豁出性命和貴子打了兩三年,到頭來你說我在這兒浪費糧食?於是我說「照你這個邏輯,那我吃的就不應該是窩頭鹹菜,得是開水白菜,蔥燒海參之類的了」
「喲,你這不光是個練家子,還挺會吃嘛」
這光頭看來還不是那種光說不練的潑皮,從他的回答來看,他知道我說那句話的深層含義。我說那些名菜代表著我殺過很多貴子,所以他說我是練家子,就著名菜他又說我挺會吃,等於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這小子。
於是我對他也產生了點興趣,我說「說了這麼半天,你小子又是什麼來頭啊」
光頭趴在我的耳邊,生怕別人聽見什麼似的,然後小聲的說「我不告訴你」說著他就笑著揚長而去。這真是一個嘴上不饒人的主。
獄中的生活逐漸的就變得百無聊賴,終於開始有一些人開始被帶走,被審判,被押回來,被宣布刑期。這有一些像排隊等死的滋味。終於有一天,終於到審判我了。
那是一個陽光十足的下午,在衛兵的押解下來到了這個軍事法庭。我被押上了受審台,沒想到這兒沒有椅子,站著會消耗體力,也可以讓受審人儘快交待自己的罪行。
我環顧了下四周,正對面的審判台上三位身著軍裝的法官正襟危坐,那不留情面的表情真是貴子見了都得想回到故鄉看櫻花,審判台下面是兩個負責記錄的文員,我的身後是兩個荷槍實彈的衛兵,我身後的陪審台上也做了幾個身穿軍裝的人,這裡沒有記者,沒有老百姓,清一色的全是軍人,這可真是軍事法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