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終究是有緣無分
牧沉沉和唐忻年就這樣僵持著,說到後面牧沉沉都已經不想說話了,唐忻年就一直站在原地,無論自己說什麼都不還嘴。
牧沉沉覺得自己像是在欺負他一樣,但是越是這樣,牧沉沉就越是生氣,他這是什麼態度?覺得自己在說廢話不願意搭理嗎?
牧沉沉氣的不想說話了,這時唐忻年才抬起頭來,滿臉誠懇的說道:「沉沉,你就告訴我蘇羽煙在哪裡吧。
我知道我以前乾的那些事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所以我現在想彌補,我也知道我現在說這些話你會嗤之以鼻。
但是請你相信,這是我現在最想說的話,我知道我在頒獎典禮上求婚很欠妥,但是我忍不住了,我一分一秒都忍不住,我想給她我所有的一切來彌補她。」」
牧沉沉正準備說什麼,蘇羽煙就從後面的黑暗裡走了出來,唐忻年說的那些話她聽到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唐忻年啊,他怎麼會說出那種話來?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唐家少爺嗎?現在怎麼也會像一隻落湯雞一樣尋求庇佑?
可是終究是晚了,她不是沒有等過他,他來晚了。
看到蘇羽煙之後唐忻年眼神中的喜悅都藏不住了,他連忙快步走了上去,牧沉沉卻快一步擋在蘇羽煙的面前。
唐忻年只好停下腳步,然後看著蘇羽煙。
蘇羽煙嘆了一口氣之後對牧沉沉說道:「沉沉,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一會我就回來了。」
牧沉沉看了看蘇羽煙,又看了看唐忻年,她知道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她本就不該插手的。
但是她害怕蘇羽煙心軟,心軟又回到了唐忻年的身邊,對於男人,錯了一次,那麼就會錯第二次。
唐忻年將蘇羽煙當玩具,或許是覺得這個玩具自己掌控不住了,所以開始從硬的變成軟的,只是想留住她。
男人的嘴裡,你永遠分不清是真話還是假話,他的所謂「我知道錯了」,沒有人知道是隨口說說還是發自肺腑。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牧沉沉只希望蘇羽煙能自由自在的,失去什麼都不重要,她只擔心蘇羽煙會重蹈覆轍,又淪為唐忻年所謂的玩具。
牧沉沉走了之後唐忻年就想走到蘇羽煙面前抱住她,但是蘇羽煙卻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她眼神堅定,目光如炬:
「唐忻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說過,當我的孩子死掉的那一刻,蘇羽煙也死掉了,所以希望你可以不要那麼幼稚好嗎?」
唐忻年解釋道:「我知道那件事對你的刺激很大,我也知道我之前說的話對你來說句句扎心,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之前都是在賭氣。
我害怕在任何人面前袒露真心,但是蘇羽煙,我現在發現了我層層疊疊的偽裝包裹自己,卻將尖刺對著你,所以我覺得我的盔甲沒用了,我只希望你在我身邊。」
蘇羽煙笑了,滿臉嘲諷:「是啊,我只是你的玩具,玩膩了你可以像孩子一樣用圓珠筆在我身上肆意的亂畫。
你甚至可以加大力度將筆尖都戳進我的身體里,因為我不會痛,我不會尖叫,我不會流淚,但是我現在已經滿目瘡痍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唐忻年你知道嗎?或許你覺得鉛筆在白紙上留下的痕迹,都可以用橡皮輕輕地擦去,但是當你畫在布偶上的時候。
那種痕迹是擦不掉的,還有你每一筆的力度,已經將那最表面的一層戳的稀爛,唐忻年,它回不去了,不能回到那個嶄新的自己了,就算洗乾淨了,卻還是破破爛爛的。」
「我可以給她換一件好看的衣服,可以用其他相同的顏色的布料代替,只要她願意,我可以將她變成新的自己。」
「她不願意!」
蘇羽煙幾乎是在嘶吼,那一聲「不願意」承載了她太多的委屈與不甘:「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不是嗎?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待在垃圾桶里。」
唐忻年伸手想去拉蘇羽煙,但是看著她幾近崩潰的樣子,唐忻年卻不敢上前,自己太多太對虧欠了,現在的道歉,似乎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可是當唐忻年意識到自己的錯之後,這個錯誤現在卻像是遊戲里的BUG一樣,越來越大,發現的時候已經難以修復了。
蘇羽煙深吸一口氣,平復好了情緒之後說道:「唐忻年,是我們有緣無分,我們終究是不在一個時間點上。
如果是在一年前,兩年前,或許我會激動的撲到你的懷裡,但是唐忻年,錯過了,時間已經錯過了,我早就不是那個蘇羽煙了。
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我想把事情說清楚,因為我知道這樣無休止的糾纏只會讓你我都身心疲憊。
唐忻年,該做一個了斷了,我不想無休止的陷入這樣的死循環里,看不到結果,每天只有擔驚害怕,只有絕望陪伴著我。
如果可以,那麼就讓我們那些不那麼美好的過去在回憶的美化里慢慢的沉澱,或許過去就會慢慢因為時間而變的美好。
或者你將我們那些事發布到網上去,今天我站在這裡就已經想好了,終究是要面對的,唐忻年,我準備好了。」
蘇羽煙說完這些話,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唐忻年的嘴唇顫抖著,良久他才顫巍巍的說道:「蘇羽煙,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就真的,不能好好商量嗎?」
蘇羽煙抹了一把眼淚,然後說道:「是啊,就真的走到這一步了,我在心裡練習過無數遍的這一步,終於走出來了。
唐忻年,你應該早就想到的不是嗎?你就應該當回你之前那高高在上的唐家少爺,一個玩具的離開,怎麼能讓你流淚?」
說完蘇羽煙轉身就走,唐忻年向前小跑了幾步抓住了蘇羽煙的手,他強行將蘇羽煙面對著自己。
「蘇羽煙,我沒說讓你走……」
唐忻年話還沒有說完,蘇羽煙反手就給了唐忻年一巴掌,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公園,就連唐忻年都愣住了。
蘇羽煙卻滿臉釋然:「唐忻年,你已經威脅不到我了,我說過,大不了魚死網破,想想你這幾年來對我的所作所為,你怎麼還能希望我像聖母一樣原諒你?」
說完蘇羽煙就離開了,這一次唐忻年的腳就像灌了鉛一樣,怎麼樣都邁不開步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羽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