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陸 靈魄一說
黃鶯回來了?
一聲呼喊,驚動了兩個本在探討妖獸的人。白千面露喜色地看著陳廣說:「陳藥師,這樣的妖獸很多,具體說是哪種,估計不久就能知曉了。」
說完,他向陳廣抱拳告別,然後在陳廣的一聲注意安全之下,轉身與其他弟兄會合。
五個人沒有選擇騎馬,應該是擔心動靜太大,擾了妖獸。
看著他們行動的背影,陳廣皺緊了眉頭,看不出內心的想法。於是他轉身回屋,繼續自己的工作。
提水回來的易德正巧也看見了這一幕,似乎是察覺到易德的目光,白千竟回過頭來向他打了個招呼,無奈此時的易德兩隻手都用上了,只好點了點頭,以示回應。正當他想著白千怎麼這麼快出發時,他才看到自己肩膀上的老鼠跳了下來,一轉眼就溜到了白千的身後。
原來不是給自己打招呼啊。易德這樣想著,感到有些尷尬。於是他猛一發力,想趕緊把水提回去,卻突然感覺到身旁伸出一隻充滿肌肉的手來,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水桶。
嚇得易德抬頭後退,正準備喊了,卻發現對方是留下來保護他們的高建,才鬆了一口氣,同時放開了手任由他將水桶提走:「建哥,你想嚇死我啊?」
「叫高哥。」高建拎著那桶水走在易德的旁邊,語氣平淡地說著,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兩人是剛才認識的,因為知道高建要留下來保護自己,那易德自然是先打好一下感情基礎,後面就是有事都比較好說話。而高建則是因為剛見面的時候,發現他肩膀上趴著自己師叔的探鼠,感到有些驚訝。
畢竟跟師叔生活了幾年,他知道這探鼠的性格和師叔的性格,先不說師叔,就這探鼠,居然能沒有警戒之心就跟一個剛遇見的小孩子如此親密,那他是與動物有多強的親和力才會這樣。
這樣的孩子,以師叔的性格,多半會拉進堂內,不然也不會默許自己的探鼠與易德這般玩耍。而如果在此之前自己先和易德打好感情基礎,說不定日後還能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於是,等他發現師叔等人出發抓捕妖獸后,自己就開始朝先前一直在關注的易德走去,順便幫他一把。
「小易,你們不怕嗎?」
一邊走著,高建一邊思考著話題。
「怕什麼?」易德有些沒理解高建的問題,他抬頭看了一眼這位剃著寸頭、皮膚黝黑且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臉疑惑。
「你們不知道這裡有妖獸嗎?」高建問道。
「知道啊。」
原來是問這事,易德這樣想著,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這時候也快走到村子里了。
正好陳廣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就看到高建正幫易德提著桶水往回走,於是他趕忙走上前去,臉上有些賠笑之色地說:「真是辛苦你了。」
「沒有沒有,這提桶水而已,就跟吃飯一樣不費勁。再說了,這粗重事,也不好讓小易來做,畢竟孩子還小。」高建提著水,完全沒有放下的意思,反而是騰出右手來揮擺著示意自己完全不把這當回事,一臉輕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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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
「這,好吧。不過,這後面的時間還得麻煩你來保護我們,現在還麻煩你幫我們提水,真有些說不過去。」陳廣有些尷尬地笑著。
「不是事,應該的。」高建笑了笑,然後問:「這水是打算提去哪?」
「哦,這邊。」似乎是聊著太尷尬,一時忘了高建還提著桶水,陳廣一臉歉意,趕緊指向屋後面:「小易,趕緊帶你高大哥過去。」
「好。」易德剛開口答應,正準備帶高建過去,就發現人家已經邁著步子過去了,於是他也起步跟了過去。
看著兩人從自己身邊經過的陳廣,心裡多少有些五味雜陳。他看得出來,高建是在有意拉取他們的好感,估計也是白千的命令,為的應該就是讓自己更加安心地加入御獸堂中,但自己實在是不想讓易德拜入其中,因為御獸堂,實在太危險了。
至於剛才的話,自己也是為了穩住白千保護自己而撒的謊,等回了城,自己再想辦法躲避就是了,以目前御獸堂的實力,估計也不敢在有道館管轄的門羅城中造次。
雖然有些小人之道,但為了這也是為了易德好,畢竟御獸堂與道館之間的恩怨,估計不用明說也知道,這若是易德真有那天賦,加入了御獸堂,萬一哪天引起了道館的主意,那簡直就是最壞的情況,畢竟當年……
想到這,陳廣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此時易德在旁邊看著,肯定會被陳廣那副落寞的模樣所嚇到。
看著拐入屋后,消失了身影的兩人陳廣把腦海中雜亂的思緒甩了出去,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把眼裡即將湧現的朦朧憋了回去。
「還是先把眼前的病人治好吧。」
他這樣想著,又回到了房中。
「你是說,你們每個人都會至少馴服一個動物?」易德站在爐灶旁邊,手裡正抱過幾根乾柴,表情驚訝地看著正給鍋里倒水的高建。
高建點了點頭,說對。
等看到高建的確認,易德皺起了左邊的眉頭,微微側過臉去,那雙眼卻依舊上下打量著高建。這幅表情,不能說有些懷疑,只能說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高建:「那,建哥你的呢?」
「叫高哥。」高建把倒完水的桶放在一邊,沒好氣地看著易德說:「我當然也有啊,只是沒放出來。」
「沒放出來?」易德一時沒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對啊,因為我的那個啊,有點兇殘,我怕放出來,會嚇著你們。」因為易德剛才說水還得再打一桶的原因,這高建等水倒完、蓋上蓋后,趁著易德生火期間,提著桶就往外邊走去了。
而易德雖然很想繼續追問,但看到建哥又幫自己打水去了,也沒好打擾,就安安靜靜地給爐灶生火。但這表面如此,內心深處卻是不然,畢竟還是個十三歲的1孩子,對這些新事物,肯定是充滿好奇心的,所以他現在滿腦海都在想,一個動物,是怎麼收起來的。
等高建提好水回來,易德卻還沒搞定自己的任務。
「那,你剛剛說的沒放出來,是收到哪了嗎?」易德看了一眼剛放下水桶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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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旁邊的高建,轉過身抓起一把乾草添進了爐灶里。
「你想知道?」高建看著正埋頭生火的易德,有些賤兮兮地問道。
「對啊對啊。」易德點燃了一根火柴,然後小心翼翼地撩起那團乾草,將火柴放到其底下燃燒。
「為什麼想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乾草被早上的露水浸濕了,這火柴都熄了,居然還沒有絲毫要被點燃的跡象。於是易德又點燃了一根火柴:「因為知道的多總好過知道的少啊。」
似乎被易德這不算理由的理由逗笑了,這五大三粗的壯漢居然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其實是收在了我們的丹田之處。」
丹田?
聽到這個詞,易德先是愣了一會,隨後就想起之前跟父親學醫時,曾解釋過丹田對人體的用處和所在的位置,因為對行醫有用,所以當時也就記下了。
回想起來后又不禁感到疑惑,丹田,不就人體內嗎,那怎麼藏動物?正想著,眼前的火柴又熄了。
察覺到易德不解的模樣,高建便蹲到了他的身旁。再三確認了周圍沒人後,又湊到易德的耳邊,低聲說道:「其實我們不是整個動物收進體內的,那是外行人對我們的誤解。」
易德不死心地又點燃了一根火柴,誓不罷休的模樣讓高建有些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在聽。本想搶過火柴來,卻聽到易德問:「那收的是什麼?」
高建正想直接說來著,忽然頓了頓,探起頭來左右瞄了一眼,確保陳廣沒在周邊后,說:「是這個動物的靈魄。」
「靈魄?」
易德皺著眉,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然後在發現這乾草死活點不著后,他一把將其抓了出來丟掉。
「就是動物死掉之後,還殘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意識體。」高建幫易德抓過另一把乾草來,繼續說道:「這些靈魄,在馴服吸收之初,只會表現出一個虛無縹緲的模樣。等它在御獸使的丹田內被其主人修鍊了一段時間后,就可以顯出肉身。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能隨意變出一個動物來,其實,那些都是靈魄。」
易德接過了那把草,在聽著高建詳細解釋的同時,依舊進行著自己的任務。只是此時的他,眉頭有些緊皺,不只是因為點不著火,還是因為高建的話。
「這些靈魄的攻擊都是真實的,而且它們的實力,還會隨著御獸使的強大而成長。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給了它們第二次生命吧。」
高建說完,有些觸感的低下頭嘆了口氣。正想問問易德聽清楚沒有,抬起頭卻發現爐灶中的火已經被點燃了,火光映照在易德的臉上,照射出他揚起的嘴角,和被火光點燃的雙眼。
似乎是靠的太近,連高建都感受到火焰跳動的溫度。他搖了搖易德的肩膀,問道:「現在懂了吧?」
「道理是懂了,但原理沒懂。」易德有些調皮的看著高建,嬉笑著說。
看著易德終於有了回應,高建也跟著笑罵了起來:「什麼什麼原理的,不就是……」
這話沒說完,兩人就被遠處山林中傳來的一聲吼叫驚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