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葉玄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不知不覺間兩月時間已經過去,回想當日宴席,彷彿就在昨天。
「哎呦,夫人慢著點……」
看著孫靈雨仍像少女時一樣蹦跳著過了門檻,葉天穹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迎向孫靈雨,孫靈雨卻是拍落葉天穹扶向自己的手臂,大大咧咧地坐在葉天穹方才坐著的主位上,隨手拈起一塊嵌著酸梅的糕點塞入口中,然後端起葉天穹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葉天穹滿面春風,孫靈雨的氣色極好,這讓他很是開心,最重要的是自家嬌妻現在已有身孕,雖然還沒顯現在身材上,但脈象上已有反映。
「我說老葉,有什麼開心事兒說給我聽聽唄,你看你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孫靈雨含糊地說道。
「老婆你把點心咽了再說話嘛。」孫靈雨聲音含糊,但在葉天穹聽來卻是如聽仙樂。「我在想葯仙前輩的丹藥是真有用啊!他還謙虛地說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呢,現在看來明明就是百分之百嘛!」
「他?我感覺跟他那葯沒多大關係。他那玩意兒能叫丹藥嗎?酸不拉幾的,多少還帶點臭!」孫靈雨撇了撇嘴,低頭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嘴角流露出溫柔的笑意。
「呵呵,別這麼說嘛。」葉天穹陪著笑,孫靈雨「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老婆你說給寶寶起個什麼名字好啊?」
「你定就好了,我沒什麼主意的。」
「如果是男孩子的話,就叫葉玄,如果是女孩子的話,就叫葉璇。」葉天穹思索了片刻后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嗎?」孫靈雨一臉迷惑,這是什麼廢話文學嗎?
「男孩子的玄是玄機的玄,女孩子的璇是璇璣的璇。」葉天穹解釋道。
「有什麼不一樣嗎?」孫靈雨二臉迷惑,這果然是廢話文學吧!
「我寫在紙上給你看。」
「哦。」
……
葯仙雖然說他要住到自己的葯起作用為止,但他的葯都起作用起了九個多月了,老頭仍安安穩穩地住在葉府,看來是把葉府當成永久飯票了。不過這也是葉天穹特意安排的,葯仙被尊為葉府的客卿長老,每天飲酒釣魚好不快活。按葉天穹的話說,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兒嘛。
……
九月懷胎,十月分娩。葉天穹在產房外焦急地踱來踱去,葯仙橫卧在院中的樹上悠哉悠哉地喝著酒。天空中忽然亮起一道閃電,然後傳來轟隆隆的雷聲。葯仙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下了樹,和葉天穹並肩站在屋檐下望著翠屏山的方向。
滾滾烏雲只推進到了翠屏山山頂的方向,離葉府尚有一街之隔,兩人正想著是不是進屋裡躲躲雨,雨點已經噼里啪啦地砸到了地上。
「這什麼情況?」葉天穹問道。
葉府這邊依然是晴空萬里,而翠屏山那邊烏雲黑的就像是化不開的濃墨,葉天穹都能看到雨點落下的軌跡了,但是自家院子里愣是一滴都沒有。
「唔,天降異像啊……」葯仙喃喃道。
「這有什麼說法嗎?」葉天穹連忙請教。
「半邊陰雨半邊晴,天降英才駕虹行。」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如果太陽光照射到天空中的雨滴,光線被折射和反射后就會在空中形成彩虹。」葯仙慢悠悠地說道。
「這麼科學?」葉天穹肅然起敬。
產房中忽然傳出嬰兒的啼哭聲,葉天穹興奮地原地轉了個圈,搓了搓手等著接生婆報喜。
房門從內打開,接生婆看著葉天穹期待的眼神,開口道:「恭喜葉老爺,賀喜葉老爺,夫人生了一個男孩兒!過程很順利,母子平安!」
「啊哈哈哈哈!好,很好,老爺我重重有賞!」說著葉天穹邁步進屋,接生婆也歡喜地跟著進去。
葯仙一條腿進了門,又退了出來,搓了搓臉自言自語道:「哎,我進去幹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葯仙走到院中看了看天空,翠屏山那邊的雨已經下得越來越小了,葉府的上空架起了一道呈現出完美弧形的彩虹橋。
葉天穹進屋后直接到了孫靈雨的床前,看著孫靈雨有些蒼白的臉,葉天穹又激動又心疼。
「老婆,辛苦你了。」
「老葉,快把兒子抱過來給我看看!」
葉天穹小心翼翼地從接生婆手中接過嬰兒,又小心地把孩子抱到床邊,孫靈雨看著已經不再哭鬧的寶寶,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身為母親的溫柔一下子溢了出來。
「寶寶,我的寶寶。爸爸給你取名叫葉玄,媽媽叫你玄兒好不好?」
葉天穹摸了摸眼角,竟然摸到了一點濕潤。孫靈雨看著抹眼淚的葉天穹,唇角彎了彎,溫柔地說:「這麼好的日子你怎麼哭了?乖,抱抱我,不哭了。」
葉天穹哈哈一笑,「我是高興的,我太激動了,今天要大擺宴席,每個人都有紅包!」
接生婆帶頭喊道:「葉老爺英明!」
在一片「葉老爺英明」的口號聲中,葉府開始熱鬧起來。
……
「師父,您說的都是真的?我爹在我出生時還哭了?」虎頭虎腦的小孩手裡提著一根纖細的小魚竿,一邊聚精會神地盯著水面,一邊聽自家師父講故事。
「呃,家丁們是這樣說的,我去問他,他自己還不承認。」葯仙說著,咬了一口手裡的點心,順手把剩下的點心渣投進了面前的水池裡。
「師父,你這樣會把魚嚇跑的!」小孩說道。
「你懂什麼,這叫打窩。」老者慢條斯理地說道。
浮在水面的魚漂忽然沉了下去,老者單手提竿,說道:「哈哈,上魚嘍!」
小孩也跟著提起自己的小魚竿,魚鉤上掛著一尾小指長的魚苗,再看老者的魚鉤上,一尾金色的鯉魚正甩著尾巴躍出水面。
「玄兒,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小孩和老者都是渾身一個激靈。
名為葉玄的孩子連忙把釣到的魚苗放回水池,起身朝著悅耳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一名美婦站在那裡,葉玄撲進她的懷裡抱住她的脖頸,脆生生地說道:「娘,今天的功課我已經做完了,這不跟著師父學釣魚呢嘛。」
孫靈雨瞥了一眼不修邊幅的老者,哼了一聲說道:「學釣魚我沒意見,不過他的技術還不如你爹呢,這老頭也就能釣釣咱家的錦鯉。就這水池,老娘一網下去都能撈上來十條八條的。」
美婦的聲音也沒刻意壓著,老者老臉一紅,從魚鉤上取下金色錦鯉放回水中。那錦鯉擠開一群正在換氣的同伴鑽向深水,心裡想必是留下了一點陰影。
不過沒關係,七秒后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