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不如人意
許卿生嘆了口氣:「整件事就是這樣的,我現在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穿越,更不明白為什麼在另一個世界會有和你我相貌相同的人,現在跟我長一樣那位冉秋鴻還失聯了,我當然認定冉秋鴻才是關鍵人物,現在看來沈嘉木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所以說你之前問張琅的案件不是你構思的小說,是那個世界真實發生的命案,而且我的判斷還是正確的,果然兇手利用了人形機器人?」
如果換作平常事,莫勿一定會沾沾自喜,但他現在可高興不起來,臉拉得老長,他一生氣目光就很鋒利,現在就像用眼睛往許卿生身上猛扎飛鏢:「你膽子很大啊,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都敢瞞著我,許卿生,你想沒想過萬一那冉秋鴻遇害了,如果真是她發明了什麼穿越時空的科技主導這起穿越事件,她遇害后儀器出現故障,你很可能會迷失在時空黑洞,你再也回不來了?」
「我起初想著,這種事就算說出來你也不會信。」
「你說的話我哪句沒信了?」莫勿冷哼一聲:「明天我會開始一堂實地勘察課,會去外地一周,所有的事情準備就緒了課程取消不了,等我回來吧,你既然說你能把手機、電腦什麼的帶去另一個世界,也許我們能夠一起穿越,等我回來再驗證。不過這幾天你三點回來后必須立即聯繫我,我得確定你的安全!」
許卿生乖乖地點了點頭。
莫勿又想了想:「我已經知情的事你可以告訴沈嘉木,我寫一封信,你轉交給他。」
一個畫師的家裡當然不會缺少紙和筆,莫勿不用許卿生翻找,他自己就把紙筆找了出來,在寫信的時候,似乎隨口一問:「剛才我進你的卧室,發現有個抽屜你還上鎖了,藏著什麼寶貝呢?」
「不能說的秘密。」許卿生拒絕回答。
莫勿輕哼一聲:「那你可得換把鎖,鎖是你自己安裝的吧?也太脆弱了些,防得了君子可防不了小人,用螺絲刀一拆鎖扣就廢了,還能裝回去不讓你發覺,再說就你藏鑰匙的技能……我都不用拆鎖扣,猜就知道鑰匙絕對放在你的書架上,卡在某本書里。」
許卿生:……
「你不會開了我的抽屜吧?」
「我是君子。」莫勿白了許卿生一眼:「不過如果你今天天黑前還是不見人,我一定會拆了那把鎖的,許卿生你可從來沒有斷更過,今天你要是更新時還不回家,我就能確定你絕對發生了意外遇見了危險。」
他寫完信,還自己動手做了個信封密封起來:「私拆他人信件可是小人行逕。」
不過這封信的內容,許卿生還是知道了。
是沈嘉木透露的。
「很有意思啊,他居然還措辭委婉的威脅我呢,提醒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不能剋扣你的工資,兩個世界的貨幣不一樣,我給你發現金你拿回去也不能花,莫勿還想出了解決的辦法呢,讓我把現金折換成保價的實物,他說你喜歡玉石,翡翠、羊脂玉、綠松石都行,可我看你常帶著的那串手串,雖然是紅翡,種水一般啊,你生活有些拮据吧?行了,改天你可以自己挑一件喜歡的,種水上佳的玉飾,我買單。」
許卿生:……
是的,她很窮,還完債后銀行卡上的存款只夠半年的生活費了,而且她還有一個開店的夢想需要積攢一大筆資金,奢侈品是買不起的。
「薪水的事不急。」許卿生尷尬一笑。
「我想你大概有自立更生的習慣,而且莫勿對你這種習慣十分尊重和賞識,他應該不是吝嗇的人吧?」
「還是挺大方的,朋友聚會一般都是他作東,不過有時候我會出點小錢,他不拒絕我請個力所能及的小客,但他也挺有原則的,比如有人找他借錢,真有急用他會借,但會約定好還款時間,時間長點無所謂,但他不願把錢借給根本不想還錢的人。」
「他家庭條件應該不錯吧?」
「簡單通俗的說法是富二代。」
「喬娜呢?家境如何?」
許卿生有些困惑沈嘉木的關注點。
「你最好告訴我,雖然這些事情看似不重要。」
「我和莫勿沒有在戶籍地上大學,但娜娜是我們大學所在地的當地人,怎麼說呢?我們大學和現工作的城市,是那個世界的一線城市,經濟發達,當地人多數都具有優越感,娜娜不是獨生子女,但家裡也只有她們兩姐妹,她的父母有很體面的工作,她的家境雖然不如莫勿,但還算不錯。」
「她現在和父母住?」
「大學畢業她就開始供房,現在有自己的房產。」
「這樣說來喬娜追求莫勿,不僅是因為莫勿的家境?」
「我覺得和莫勿的家境沒關係。」
「看來莫勿自身條件也挺優秀的?」
「我和他雖然是好朋友,但我不太關心他的經濟狀況,就聽他跟我說過除了工資收入以外,另還有幾項投資收入。他自立且自信,性格開朗,對於他的女性朋友其實都很照顧,就連男性朋友,其實也不全是和他同一階層的人,他擇友不看對方家境。」
「上過當嗎?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交友不慎的時候?」
「也有的。」許卿生不知不覺就「多話」了:「大學剛畢業的時候,他有一項投資就打了水漂,因為合伙人不靠譜,但他當時覺得那人很重江湖義氣,後來才發覺那人的人品其實不行,莫勿當時挺生氣的,不過也沒太和那人計較,就是斷絕來往而已。」
「聽上去莫勿是個感性和理性並重的人,但他對朋友是有要求的,你能成為他的朋友,說明他相當認可你的人品,可是對喬娜,很顯然他並不認可,準確說他現在還沒有把喬娜當朋友,更別說女友了,他們之間的交往,就是處於一個彼此認知的過程,許女士,我反而覺得你的理性僅限愛情,對於友情,你其實相當感性,我有點困惑你和喬娜是怎麼成為閨蜜的。」
那時候,她們剛開始大學生活,機緣讓她們住在了同一間宿舍,她們還分在了同一個班級。
似乎是機緣讓她們成為了好友。
卿生卻很喜歡喬娜的個性,她似乎什麼話都敢說,比如她能直呼對莫勿一見鍾情,但也許最關鍵一點,還是她們真正朝夕相處了四年時光,卿生其實很珍惜進入她生活的人,也許因為這個原因,她忽略了喬娜很多和她不一樣的行事。
娜娜略顯功利。
比如她會主動奉承一些「閃光人物」,想盡辦法和他們交朋友,但喬娜的功利是明顯的,她從不會遮遮掩掩,也不在意別人的議論。
至於喬娜的上進,而且時常把她的上進表現得眾人皆知,熱衷進入各種社團,并力求引人注目,這在卿生看來都是合理並正確的。
「大學的時候我有一篇論文被同系的同學盜用了,他還反過來指責我抄襲了他的論文,是娜娜鋌身而出為我證明,她為我打抱不平,那件事對她沒有任何利益,連我自己都覺得不重要並不願意據理力爭,可她就是很執著,她覺得她必需維護我的利益。
所以我和她雖然個性不一樣,可我認同她這個朋友,我始終認為我們之間的友誼是真摯的,但現在我的確有點為難,她和莫勿的感情並不順利,並且我似乎成為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之一,我希望我和他們都能維持過去的友誼。」
沈嘉木笑了笑:「可是現在,喬娜似乎認定了你們已經構成三角關係,她不希望她和莫勿的生活中時常有你穿插,其實我認為喬娜這種心理並不健康,許女士,一個人的感情是私密的,只要沒有付諸行動,感情其實沒有對錯標尺,就好像很多人迷戀一個演員,很可能也會產生單方面的情感,但只要沒有干預他人的生活,誰會指責他們這種單方面的情感就不健康呢?
私密的感情,沒有宣之以口且不會去掠奪去侵害他人的情感,實際只是做為對自己內心的安慰,這其實也是必要的合理的,你和莫勿本來就是朋友,為什麼你會因為喬娜和他戀愛,你就產生負罪感?」
「負罪感說得過重了。」許卿生搖著頭:「我就是不想看娜娜難過,我也許是太害怕了,我害怕她執迷不悟,最終,她會成為另一個趙江玫。」
「一個人的心理疾病,絕對不可能因為某個單獨事件就形成,就拿小玫的案例為證,她對文匯的怨恨其實早就形成,怨恨只有當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才會因為某個突發事件觸生。」沈嘉木斷定:「當局者迷,我覺得你對喬娜也不是真正了解。」
這場談話過了幾天,時間已經進入二月下旬,許卿生接到喬娜的來電,又是約飯。
「我們不去外面吃了,你病剛好,需要大補,我買菜來你家下廚。」喬娜提議。
聽她的聲音,心情很好,可是當許卿生看見她的人時,覺得很是憔悴,喬娜的皮膚很白,眼睛就是那種小學作文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現在的話來說實屬濃顏系美女,所以一但出現黑眼眶就難以掩蓋,真是一目了然的好幾天失眠癥狀況,卿生幾乎忍不住想打趣她是否「相思成災」——因為莫勿不在申江。
可卿生還是忍住了。
她現在真不能確定這兩個人的感情走向,萬一哪壺不開提哪壺……就很傷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