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度的把控

大家都沉默不語，靜靜等待女士重新調整好心態。同時以方叔為主，每個人也是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這件事算是性質比較惡劣，但女孩是自己做的了斷，就比較麻煩。

如果算走官方途徑，按照赤岩國這邊的官方規定而言。最多關進去三年，大概率只是賠償一些精神損失罷了。

這種任務能接嗎，方叔腦中思考。接應該是肯定的，但能夠接到什麼程度，這就並不好把握。稍微做的過火，就可能引來官方的不滿。

「這位女士，故事我們感覺到很痛心，也感覺到氣憤。但是不知你的委託是什麼，如果說讓我們解決掉所有參與網曝的人，這就太不現實，我們無法做到。如果只是一個主謀還能考慮，而且他必須在山市或者附近城市」

等到她再次冷靜下來，方叔作為所長說出事務所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次網暴事件主謀是山市裡的，那款遊戲主打的同城交友，所以她在的圈子基本都是這裡的人。這件事的傳播、發酵、主導，基本都是這座城市裡的人乾的

「事務所是不是要錢，我已經把房子賣了，加上我積攢的所有積蓄，這裡有180萬。我全部給你，能不能將那些人全部殺死，能不能，求求你們了」

每次由這位女士說話，都是越說越激動。可以看出女兒的死對她的打擊確實很大，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態度。如果不是報仇的執念，恐怕她現在已經瘋了。

「十個人不可能，人數太多，沒辦法動手。說起來你是怎麼調查到這些人的，他們是單純跟風網暴的，還是確認是主謀」

方叔搖了搖頭，將這個要求斬釘截鐵的拒絕了。這種事如果傷害或者做掉一個主謀，官方那邊應該不會說太多，畢竟大家都會因為這事氣憤。

但如果人太多，就算官方不追究一命是否應該換十幾命。更重要的是絕對會造成輿論混亂，幾乎沒辦法讓這事沉下去。

「我看了聊天記錄，這些人是最早通過那款遊戲的同城交友，和女兒互相認識一起玩遊戲的。他們比女兒年齡大一些，目前普遍二十歲左右，有的上學、有的干零活、有的無業。」

「求求你了，我去把能賣的全賣了，我自己都可以賣掉。我一分不留的全給你們，求求你們了，幫我完成這個心愿吧」

這位越說越激動，乾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直接向地板上碰撞。

「快請起來，我們也是能力有限。阿姨你先坐著緩緩，這些證據給官方的人看過嗎，他們怎麼說」

時飛趕緊將她扶起，重新使其坐在沙發上，安撫她激動地心。

這話說的時飛也有些無語了，只能嘆一口氣。這確實夠氣人的，沒辦法按照官方的規定，就是這樣處罰。

「這位大姐，這樣吧，你現在這休息一下。想一下，如果將懲罰縮小範圍，你想讓誰受到懲罰。周圍有零食點心，你都可以隨便吃，慢慢想不用急。」

「我們幾個也迴避商討一下，畢竟是人命相關，肯定不能草率的輕易接任務。我們再考慮下能夠接取的最大可能性，一個小時后咱們再繼續商談」

方叔自己心中也是沒有底，剛剛說解決一個都感覺有些草率。現在官方什麼態度，自己代表的事務所又應該什麼態度，都不能這麼草率的行動。

於是提出這樣一句話之後，帶著時飛三人回到屋內的房間中。

那位女士沒有反對，她僅存的理智告訴著自己，

解決那麼多人確實不太現實。自己滿打滿算給出近二百萬，十多個人，一條命也不過是十萬多，從這方面來說也不太現實。

「只能先儘可能多買一些命，剩下的就用自己這條老命和那些人拼了。」此刻這位女士靜靜坐著，心中確是如此的想著。

時飛這邊跟隨方叔進入到屋內，隨手釋放一個隔音魔法，大家也是商討起來。雖然劉子笛一直沒露面，但他一直聽著屋外的情況，所以也了解事情的全貌。

「唉，這種人也是可憐。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最後什麼都沒了」

回到房間，時飛也是嘆一口氣。雖然自己強調應該冷血起來，但面對這種事還是忍不住動容。

「世界上這種人太多太多，甚至都是無解的困局。家長注重工作，孩子就沒人管，注重家庭，生活就更加困難。這種困局我們無法管理解開，就交給更專業的官方慢慢去解決。我們還是關注眼下的情況，這個任務到底怎麼接」

方叔拍了拍時飛的肩膀，示意其不要想太多。生活中富裕的人數不勝數，困難的人更比比皆是，這些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嗯，我也就是想一下。不過根據我觀察，就算咱們只接解決一兩人的任務，這位母親也會找其餘人拚命吧，她已經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樣子。」

時飛點一下頭，自己也就感慨下，從沒有想過純靠愛心去幫助。

需要幫助的人那麼多，自己就算累死也只能幫助滄海一粟罷了。自己不是什麼救世主，只是一個有慾望的普通人。

「我對謊言的分辨還不錯，她說把房子賣了得到時候，沒有說謊的痕迹，應該是真的。這個客戶一開始應該就沒打算活，從她的經歷來看，她女兒是人生道路上唯一的希望目標。這下最後的希望破碎，走向那絕路基本肯定的。這是有復仇目標，沒復仇目標的話估計她早就和女兒走同一條路了」

方叔點上一根煙，似乎想起很多，頗有些感慨。

「說起來，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趙露坐在一旁，詢問著方叔。這裡唯一有話語權的就是方叔，大家還是聽他所言。

「任務目標太多，真不好接這委託。解決一個我都感覺不妥，最近失蹤案那麼多，做掉人實在是頂風作案

方叔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解決普通人，這對覺醒者再簡單不過。最關鍵的還是社會秩序以及官方那邊，作為在官方陰影處吃肉的老鼠，肯定不敢太猖狂。

大家對這些也不熟悉，就小聲的聊著天，等著方叔決定。

方叔走到一旁，拿起手機連打數個電話。都是他所認識的一些人，在官方那邊擔任不同職務。

通話時可以聽到，方叔大部分時間還是提不起勁的腔調，偶爾認真。反差下更清楚地表達自己重點關注的地方，倒是最好的旁敲側擊方法。難不成方叔平時的樣子，就是為了這種反差凸顯，時飛聽著談話有些好奇。

足足打了近一個小時電話，期間聯絡了山市各個官方部門的領導。時飛也這時候才注意到，似乎方叔的人脈相當廣。不過轉念一想，畢竟以前也是天才，認識很多人也是正常。

期間不止是對這次的案件有一個詢問，還順帶詢問了關於失蹤案的情況。可惜後者目前官方還是沒啥線索，只是不斷地增加攝像頭和巡邏人員，至少希望捕獲犯人的樣貌。

「嗯，事情倒比想象中好上一些」

掛斷最後一個電話，方叔摸著下巴耐人詢問的說著。因為方叔通華聲開的很大，大家也是基本聽到那些對話。

原來，方叔考慮的方向錯了。一開始想的是目前特殊時期，不斷有人失蹤，如果再有數人離奇死亡，對官方處理後續很麻煩，所以不想給官方添麻煩。

但當方叔模糊的說了事情的經過後，官方竟然沒有嚴厲禁止。而只是用緩和的語氣，口頭說別做太過火。

接著就開始大倒苦水，說如果以後奇點越來越多，覺醒者也會越來越多。如果太多人渣獲得能力，管控起來肯定更麻煩，整個秩序將會更混亂。

多個官方的人員都這麼說，意圖簡直太明顯不過。

他們聽到這些人是如此喪盡天良后，反而暗示黑鼠事務所能夠動手解決幾個，來為以後的安穩排除禍患。

「嗯…而且目前大家都在關註失蹤案，有其他案子倒是不怎麼被關住。只要別太多…嗯…差不多三個…不，四個的話，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關住」

隨著最後一個人說完這樣一句話，方叔掛完電話，得意的看著事務所的成員。彷彿在炫耀自己的辦事能力，讓其他人學習著點。

就剛剛的操作，時飛確實比較佩服。希望自己隨著發展，也能夠積累那麼多的人脈。行走在社會，人不是一座孤島，很多時候還是需要他人的幫助。

可以最多解決掉四個人渣，這就是目前事務所的任務接取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