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見過1些東西后

「今天不坐辦公室，有外出委託。」

奧登先生通知才到偵探事務所的夏爾。

「啊，委託？奧登先生，我不是負責心理輔導嗎？」

夏爾感到有點驚訝，原來他還是能接委託的。

「赫蒂女士的委託，價值10個金幣。事務所拿一半，我的那份分你五分之一，去嗎？」

仰在客廳沙發上的奧登先生含笑問他。

10個金幣的一半的五分之一，1個金幣！

夏爾在心裡默算一下，就立馬道：

「去！請務必讓我成為你的助手。」

整整一個海藍金幣唉，相當於10周的底薪。別說當奧登大偵探的華生了，擰包駕馬也要去啊。

「多久出發？」

「現在！」奧登先生扔給他一個公文包。

好吧，看來果然是擰包的。

奧登先生前面走著，口中說道：

「我們先去租一輛馬車，預計中午就能到莊園吃上午餐。」

「赫蒂女士家不在科靈市城區嗎？」

「是她父親的莊園。赫蒂老先生一到晚上就頭疼，醫生去看過了，沒有檢查出病因。赫蒂女士就請我過去一趟。」

夏爾有有些疑惑了，醫生不行就請偵探，這操作有點迷啊。

「奧登先生難道也是醫生？」

灰發紫眸帥哥回頭給他一個微笑，說道：

「除了偵探、作家，我還是黑夜女神教的副主教。」

副主教？科學不行就神學，總有一款能對症下藥。

夏爾若有所悟：魔幻世界里的神學肯定要比科學有效。

出租馬車行。

奧登先生直接扔出一張金紙鈔，說：

「包一輛黑色的馬車，最好的那種，剩下就是小費。」

馬車行經理立刻拋下手裡的活，小跑出去安排。

很快，奧登先生的細煙還沒燃到一半，一輛黑色的馬車就到了他們身邊。

奧登先生告訴車夫地址后，又給了車夫兩個銀幣。

馬車的內部座位是棕色皮革，沒有花哨的裝飾品，只是在一些細節處才能看出這是一輛價值不菲的馬車。

路上沉悶無聊，車廂中瀰漫著淡淡的香煙味，奧登先生倚在車窗處。

夏爾在想著如何成為靈能者，稍稍一想，自己對面不就坐著一個靈能者嗎？

於是決定試著打探一下消息：

「奧登先生是靈能者嗎？」

奧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也想成為靈能者嗎？」

夏爾點點頭，這個問題不需要隱藏，他稱得上的秘密現在大概就只有穿越者的身份。

奧登先生把目光移到夏爾身上，淡淡地說：

「成為靈能者的代價很大，首先你需要擁有天賦，還有一份魔葯配方。」

「天賦？」

「路很遠，跟你說說也沒事，你當偵探久了，自然會遇見關於靈能者的事情。」

奧登先生開始正式講述：

「天賦，具體來說就是你身上需要有一些超出常人的特點。」

「比如，跳得高，跑得快這類身體上素質的特點。也可能是能看見幽靈、預知未來這類不可思議的能力。」

「奧登先生你的天賦是什麼？」夏爾問道。

「嗯...」奧登先生罕見猶豫了一會兒，「睡覺的時間長。」

「這也能算天賦？」

奧登先生咂咂嘴，不滿道：「一天能睡20個小時呢，

這還不算么。」

夏爾點點頭，確實算，二師兄的天賦。

奧登先生又解釋道：

「天賦其實不重要，這只是靈性親和的一種表現。」

「成為靈能者后，我就不再嗜睡。」

夏爾覺得自己的探知應該也算天賦，直接告訴對方也不太穩妥。

奧登先生畢竟是警察署成員。

就問了另一個問題，「沒有天賦的人服用魔葯會有什麼後果？」

奧登先生笑眯眯地回答他：

「很大概率會死哦。」

看到夏爾臉色一變，奧登先生恢復正常語調說道：

「有天賦的人服用魔葯的死亡概率也不低。」

「想要成為靈能者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

「蒸汽與機械神教的煉金學者們恪守一句格言『等價交換』，哪有平白無故的力量。」

夏爾聽得出來其中有一絲悲傷的味道。

「即便成為靈能者之後，也依然會有危險。異變的危險永遠都不會消失。」

「你還想成為靈能者嗎？」

無法否定的是在奧登先生說出成為靈能者的風險后，夏爾心裡產生了遲疑。

可一想到那個夜晚，那場亡命奔逃。

對力量的渴望瞬間就把遲疑吞噬殆盡——遲疑就是沒有力量的恐懼。

夏爾認真地盯著奧登先生的眼睛說：

「見過一些東西后，你就沒辦法忘記。」

灰發男人的香煙已燃到盡頭，他把煙頭丟出窗外，又問了夏爾一個問題：

「你知道黑夜女神的【權柄】是什麼嗎？」

夏爾搖搖頭，說道：

「我對宗教知識了解得不多。」

奧登先生再次抽出一隻香煙，接著說：

「【權柄】就是神權和領域的統稱，就是祂所代表的力量的根源。」

「黑夜女神的【權柄】是一份【永恆】、一份【慾望】、一份【隱秘】。」

「祂的信徒自然也會秉承祂的【權柄】行事。」

夏爾愣了愣，「秉承【權柄】行事，這就是為何黑夜女神教會的修女有額外收入的渠道？」

奧登先生對這突然轉移的話題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哈哈哈哈，也許吧。」

「要不要我當你的引路人？當然不是修女那條路。」

引路人？不是修女，那就是靈能者！

夏爾急忙點頭，可還是有點疑問：

「靈能者相關的知識就這麼隨便透露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奧登先敲敲煙灰，「真正重要的知識基本上都只是關於進階魔葯的配方和【禁忌物】。」

「【禁忌物】是什麼？」

夏爾第一次聽說這個辭彙。

「【禁忌物】就是禁忌物。你以後見到就懂了，它們的力量會讓你大吃一驚。」

奧登先生向他做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見到奧登先生不願意說，夏爾也就不問了。反而在意起來另外一個問題，關於魔葯配方：

「魔葯的配方不也是重要知識嗎，該怎麼去獲取？」

「很簡單，拿錢買啊。」奧登先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有什麼是用錢買不到的。」

「啊？」

夏爾簡直不敢相信，「這也可以買的？」

奧登先生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偷」真是有點小天真：

「不僅配方可以買，配製好了的魔葯也是賣的。」

夏爾覺得這一切事情突然就變簡單了，「哪兒可以買？」

「海藍王國的每個教會都有它們自己的魔葯售賣。」

馬車已經離開科靈市，行駛在泥土路上，不時有些顛簸。

「蒸汽與機械教會，位階9的『黃銅守衛』、『引火人』。」

「黑夜女神教會，位階9的『黑夜行者』。」

「風暴與海洋教會，位階9的『水手』、『萬事通』。」

「烈陽教會，位階9的『白晝行者』。」

「牧神與耕種教會，位階9的『農夫』。」

「除了烈陽教會不在海藍王國售賣魔葯，其他的教會都在售賣。」

突然得到這麼多的選擇，但夏爾還有一個問題：

「價格呢？」

奧登先生的回答讓他徹底死了用錢購買魔葯的一條路：

「黑夜女神教會的『黑夜行者』價格最低，魔葯配方2000海藍金幣，配製魔葯5000海藍金幣。」

果然，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是沒有錢。

「其實，你想成為靈能者最好不要從教會的途徑獲得，這些出售的魔葯都被施展過儀式。服用后就必須信仰祂們。」

「這也是為什麼教會願意售賣配製魔葯。」

「魔葯配方也必須是信徒才能獲得。」

夏爾陷入了沉思。

他短時間根本賺不到那麼多錢。

唯一的優勢就是超出這個時代的一點遠見，能大致推斷出行業的走向，判斷哪些新發明能夠被廣泛應用。

但這需要長久地深入工業研究，去發現那些發明的進展情況，進行一點初期投資。

可真要自己等上十幾年甚至二十年才能買上一份位階9的魔葯嗎？

既然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明，那說不一定還能回去？

現在怎麼去弄到一份配方和材料？

陽光結社的「貪婪」先生貌似知道不少，可他也是真的貪婪啊。

好像因為沒錢，陷入了不能成為靈能者的困局。

鄉間的泥土路面坑坑凹凹的，即便馬車有減震器，也開始搖搖晃晃。

馬車穿進一片濃密的樹林，無敵驕陽的光輝透過綠色葉片的縫隙，將斑點微光投進窗口。

光斑在兩人身上遊動，奧登先生趴在窗口望著樹梢，突然輕輕問道：

「你見過龍的吧。」

語氣平淡，卻是個肯定的陳述句。

「嗯。」

「每一個見過龍類瞳孔的人類，此後一生都會不斷地去追尋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