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熱情的大叔
「楊哥,還沒忙好啊,我們先走了。」十點鐘左右,隔壁的同事小王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打著招呼。
「好,注意安全,回去早點休息,我還得差不多半小時,明天見。」我頭也沒回,盯著電腦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
我叫楊輝,一家公司小職員,在公司極度缺人的時候憑著中專的水平幸運的進入到了公司。
我也知道自己的學歷不高,隨時可能被刷掉,所以在實習期的時候拼了命的努力,幾乎公司所有的雜活都是我干,後來總算是留了下來,過上了朝九晚九的幸福生活。
我的家呢,是在隔壁市的縣城的鎮的一個村,唉~你可能說直接說隔壁市的一個村不就行了嗎?沒錯,這與生俱來的該死的儀式感在作祟。
遙想當時在老家的生活多麼快樂,背靠青山,面向大河,摸魚爬山,可是那時候只想著長大,認為大人可以想玩什麼玩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長大以後才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含義。
記得有一位哲學家沃茲基說過,快樂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你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直到現在還被我奉為經典。
咳咳~跑題了,讓我們來言歸正傳。
辦公室里只餘下我的呼氣聲和噼里啪啦的鍵盤聲,一個小時后我躺在椅子上,申了個懶腰,正準備關閉電腦,這時候電腦上彈出的一個新聞畫面引起了我的關注。
「咦…伊爾街頭突現狂犬病發作患者十餘例,見人就咬,累積咬傷人數三十八人」。我點開了這個新聞,伊爾時間與我們這邊相差12小時,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在伊爾就是白天十一點半,這個新聞應該是上午發生的。
新聞上有些圖片,咬人的和被咬的人的都有,不過近景處打了馬賽克,但是也不難想象出血肉模糊的場景。
關閉電腦以後,就去上個廁所,我租住的房子是自建房的一間屋子,一個月300元,沒有單獨的廁所,所以我平時都是在公廁或者公司解決好再回去,省的麻煩,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基本上也都是在公司解決,公廁很少去。
剛從廁所出來,就聽見啪啪啪的拍門聲,我從玻璃門往外看,這不是一個小時前剛走的小王,王晨嗎?他怎麼又回來了,我一邊疑惑一邊打開了電動玻璃門。
「唉,王晨,你怎麼又回來了。」我看著這小小子著急忙慌的,心想肯定是忘了帶東西吧。
王晨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翻出公司前台的醫藥箱,這時我才看到他胳膊的白襯衫上有一片血跡,他撩起袖子擦凈血跡后露出一個傷口,應該是被什麼咬的,肉都掉了一塊,露出裡面的筋和白森森的骨頭,我看到心裡一陣發緊。
「我去,別提了,我跟李文從公司出去以後,到樓下的大排檔吃了個燒烤,吃完分開以後我想起來我家裡的鑰匙沒拿,就回來拿鑰匙了,到樓下讓保安開門,保安怎麼也不開,嘶~」。
他一邊往自己的傷口上纏著紗布,一邊痛的呲牙咧嘴的說著。
「後來我就想這保安老頭肯定睡著了,就想著翻過電動門進來,誰知道剛翻進來,這保安不知道啥時候站到我旁邊了,我跟他打招呼他不理我上來就抱著我,我想這保安大叔平時挺和藹的一個人,咋好這口呢,頓時噁心壞我了,我肯定一把把他推開,他抱著我的胳膊就咬。」
「我一看這不對勁,啥仇啥怨啊,翻個門進來用得著這樣嗎,
我也火大,一腳就踹在老頭子肚子上了,把他踹倒了,老頭子平常看不出來這麼零活,撲棱就站起來了,又要來抱我,我直接就跑過來了,那老頭看我上樓梯就在樓梯口看著我,也不上來。」
說著話,王晨已經把胳膊包紮好了,就是手上的血跡還沒清理。「楊哥,你下去的時候可得注意,這老頭子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王晨說著就走向衛生間。
你肯定在想王晨都回來了,李伊呢?是不是被吃了?答案是沒有,這菇涼是個見風使舵添油加醋的高手,多年來遊走在各個男人之間,所有人都覺得她對自己有意思,她卻能片葉不沾身,憑的就是一有點風吹草動跑的比誰都快,職場這一套被她玩的透透的
「行,那你清理一下,明天早上儘快去醫院消消毒,我先回去了,我會小心的。」說著我拿著電腦就要出去,出門那一刻我又返回來了,我得找個東西防身啊,找遍整個辦公室就找到了一個拖把,我把頭卸掉,就剩下一個實木的木棍了,在手裡掂了掂心裡安全感增加了些。
然後我就從電梯下了樓,我們公司在一棟辦公樓的七層,想一想還真佩服王晨一口氣從樓梯跑到了七樓,要是我估計爬不起來,從17歲中專畢業就沒鍛煉過了,常年喝酒應酬身體早就不行了,以前的我江湖人稱啤酒小旋風,巔峰時期連續旋過7瓶,現在被稱為遁哥,一有酒局跑的比誰都快,遙想當年,英姿勃發,頂風尿三丈,現在順風尿濕鞋,不好意思又走神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電梯到了一樓,我躡手躡腳的悄悄走到一樓,左右看了看沒有人,鬆了口氣,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一陣風吹來,一轉頭就看到保安大叔興奮的向我跑過來,口水流了多長,頓時一種感動在我心中升起,除了家人還從沒有人對我這麼熱情,不禁熱淚盈眶。
不過感動歸感動,我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把這份珍貴的感情珍藏,正想著,我右手拿著的拖把棍就頂住了保安大叔。
「大叔,我知道你覺得我對你好,你的熱情我也感受到了,但是生病就要住院,我替你聯繫你家裡人啊,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大叔不斷地往前頂,我不斷的後退,退到牆邊我就把木棍的一端頂在了牆上,大叔像沒看到一樣,還是不斷的張牙舞爪頂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