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始
「山間鈐響馬幫來」
早些年間,我的祖父幫村裡的馬幫做事,主要做一些打雜的活計,賺點閑錢,養家糊口.
那些年代交通還不像現在這麼普及,村與村,鄉與鄉之間的貨物,還需要靠人力來運輸。
近的還好說,可一到遠點的地方,一個來回往往就要不下十天半個月,再加上山路難行,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孕育出了「馬幫」這一行當。
可有一次趕馬,一行幾十人,卻只有我的祖父和同村的一個舅爺活了回來,問他們其他人去哪了?他們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地搖頭,一臉的癲狂,嘴裡念叨著
「都死了!都死了!」後來也就沒有再提了,也就當他們都死了,再後來我祖父跑到山裡、做了道士,新華夏成立了,我祖父才下山還俗娶了我祖母,日子也就那麼一天天過去了,直到我的祖父去世的前一天,終於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茶馬古道深林處,春耕秋實,嘆那花開花落又是一秋,馬幫活最多的時候,就是這入秋後,剛收的糧,農民們怕爛在地里,就請來馬幫的人來運輸,忙完后,有錢的就給點錢,貧穿的人家就給糧食來賒,所以誰家都雇得起,還是挺吃香的。
且說現在的馬幫,剛接到了一單大生意。
當天,晚上,老幫主就吩咐家裡人做了一桌的好酒好菜,叫上幫里眾人一起來家裡商量。
飯桌前,主位上,一位將近五十歲的老人坐著,頭髮有些許花白,穿著一身黑色的對襟短衣,長褲,尤其是,腰上那一條紅束腰帶,極為亮眼。
端了碗酒站直了身說道:「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什麼,我就問你們要不要走這一趟我可聽說現在外面正在鬧飢,荒死了好多人了,也不知道我們這能堅持多久,現在縣裡有個土財主,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花了大價錢,想要找人幫著運些糧食出去做賣買,本來也輪不到我們,有大把的人要去,但剛好缺人手,多出來的需要人運,我和管事的有點交情,他答應給我們運,所以就說把,你們誰要一起去?」
等了許久,見沒人答應,老幫主不耐煩了,用手敲著桌子,「不是我說你們,你們一個個的啊,膽子都這麼小,什麼時候才能有錢娶婆娘,什麼時候才能會有錢給娃娃賣新衣服,什麼時候才能有出息,你說對吧猴子?」
老幫主指著角落裡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說道,指望著青年年幫他勸勸其他人。
爐火里的火燒得正旺,火光照在眾人臉上,猴子左右看了看,站了起來,作揖道,「各位叔聽我說,我覺得老幫主說得對,我們應該珍惜這個賺錢的機會,況且從這裡到滄州也就只有百來里來的路程,最多只要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了,況且我也想趁現在年輕,多出去走走長長見識,所以這次我也會去,我就問他們還有誰要一起去?」
說完便把碗里的酒飲盡,看著面前的眾人,眼裡閃著火光,心裡撲撲跳著,這時終於站起來了,一人,罵道:「別看不起人,叔和你一起去,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敢去,叔也不能怕事,就當陪你一起去玩了!」
這時,一眾人相繼都站了起來,喝聲道,「去!誰不去,誰是孫子!我們還沒那個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老幫主靜靜的聽著,心裡樂呵,知道這事成了,趕忙起身招呼道,「去去去,大家都去,我們先喝酒,喝酒,「
當天夜裡,眾人把酒言歡,可謂是一杯清酒解千愁,
喝了酒眾人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好顧慮的了,約好了時間,地點。
就各自回家去了,最後就只剩下猴子和老幫主兩人。
露天里繁星點點,明月高懸,月光照進屋子裡就像一地白銀,夜裡吹過的晚風呼嘯,吹散了酒香,也吹散了少年的熱血。
猴子隨手拿過擺在桌上的酒壺,又給自己和老幫主倒了一杯,對著老幫主道:「爹,這次不管怎麼說,你都要讓我跟著去!咱都是明白人,你也知道大夥為什麼安心跟著你去,無非就是我跟著去了,他們心裡踏實些罷了!」
老幫主一聽這眉頭一皺,把桌上的酒碗往前一推,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憤怒罵道,「去?去什麼去,好好在家待著,來年給你娶個媳婦,趁早給我生個大胖小子,你爹我的身子骨還硬郎,還養得起你!明天他們來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不用你操心!」,說罷直接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回了房裡。
「爹!爹!你不能這樣啊爹!」猴子還想要說些什麼,可老幫主上了鎖,也不聽他叫喚,倒頭便睡去了。
次日,清晨天剛露出魚肚白,早間的鋪子還沒來得及開門,村口就聚集了二三十人,好生熱鬧,卻說昨晚猴子一夜沒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心裡過應不去,雞剛打鳴時就從床上偷偷爬了起來,收拾好行李,隱著房門溜出去。
老幫主早上為了趕早,也沒有多注意猴子不在家,牽了一匹赤火馬,急急忙忙就趕往了村口,到了地方,別人問起他兒子,他就說昨日染了風寒去不了啦!但說出這話誰會信?
老幫主,騎在馬上,立在眾人跟前,看著眾人,歉身道「對不住了各位,這次是我的錯,但你們要是信的過我,我們一起發財,不想去的我也不多留你們。」
人群議論了起來,中途退出了幾個人,時間一點點過去。
初陽照常升起,等到再也沒有人退出時,就只剩下十幾個人了,這些人都是年輕時就開始和老幫主混的,大家能留下來多多少少是因為這份情份。
這一趟或許真的能賺很多錢,但這一去山高路遠且不說,中途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發生意外,遇上,毒蛇,猛獸,山賊,土匪什麼的,可能都是家常便飯。
這一去就怕有錢拿,沒命花。
而且,現在已經入秋了,冬天也快要來了,這一去少說也要走到來年開春,不知道能不能趕過去。
俗話說,路有凍死骨,冬天行路很難,既沒有食物,又容易迷路,又缺禦寒的衣物,冬天走很不樂觀。
而且,世事無常就像誰也說不清楚,過了這個冬天,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離開我們,或許到了明年,今年還一起談笑的老人,再見時,就要隔著一個土包了。
人生啊,誰也說不明白,能做的就只有順其自然。
清點好人數,加上老幫主一共十一個人,眾人也就要啟程了。
幫主帶著頭,相繼翻身上馬,揮舞著手裡的長鞭,拍打著馬背,隨著老幫主一聲吆喝聲,人和馬,馬和人一起朝著朝陽前行著,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這秋日裡。
如果有人側耳細細傾聽,還隱隱能聽到那遠去的馬蹄聲
…………
一座豪華的宅院前,趕了一早上路的眾人相繼下馬休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招呼,也不好上前打擾,只好立在門前稍作休息.
莫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馬財主在一眾僕從的引領下迎了出來。
卻說這馬財主,祖上開始就是經商的,是當地一大富紳,聽說走商還做過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馬財主挺著一個大肚子,圓臉,八字鬍,人總是笑咪咪的,看這馬幫眾人臉上笑意更盛了。
抽出手順著鬍子,略帶歉意說著:「抱歉,抱歉剛在吃飯,哈哈不愧是李大幫主,這麼快就把事辦好了,不錯不錯,大家好好做事,錢少不了你們的,哈哈!」
馬財主又和眾人客套了會,開始指揮起眾人搬東西,裝東西。
也就在這時,門從裡面被推開,馬府老管家,忽忽忙忙跑了出來,在馬財主耳邊輕聲低咕著什麼,馬財主臉色一凝,丟下眾人轉身就走了。
經過別園,牆院后是假山池水環繞,過道傍都是垂柳名花,又往前走數十步,來到客房前,屋裡擺放著古董名畫,桌上的茶剛剛沏好,還冒著熱氣。
正對著的門前,坐著一個穿軍裝的黑臉中年男子,端著身子,打量著屋裡的陳設,身後站著兩名年輕的男女,穿著相同樣式的黑衣,蒙著面,最顯眼的就數手背上的那鬼面紋身,不怒而自威,給人一種陰邪的感覺。
馬財主從外面直走了進來,弓著腰,恭敬地說著:「官爺你老人家怎麼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小的好給您好好准,備準備!」說話的語氣要多客氣有多客氣。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直接開口道「你爺爺不吃這套,我就直說了有人動了我們大帥的東西,聽說你和那人走的很近,只是來警告你一聲,做人不要太貧,小心腦袋不保啊!」
中年男子冷笑著站了起來,笑咪咪地看著馬大財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咕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動你的.你身後那位我還惹不起,但不代表你就沒事了,最好希望你沒見過那東西吧,哈哈哈!。」
中年男子大笑著,轉身招呼了聲兩個黑衣人,直徑,走了出去。
再回頭看馬財主,整個人頓時都軟了下去,面如土色大口大喘著粗氣,手讓老管家扶著,蒼白的臉,吩咐了聲「備好馬車,先去大哥那!」
。。。。。
山重重,路漫曼,一重山,一重險.
鈴鐺叮嗚響,同山間泉水應和著,如同一曲交響曲,距出發也已經過了五天的時間,自從,那天早上裝好了貨物之後再也沒見過馬財主了,其餘的只是老官家出來吩咐,裝好貨,他們就出發了。
夕陽照在馬背上把人和馬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一連行了幾天的路,這一路全都是山路,到了現在早已是人累馬飢,一伙人,正打算停下來休息,突然,就被馬幫士叫停了下來。
馬幫主,從遠處,遠遠地看見一個黑點從遠處快速地朝這邊移了過來。因為光線的原因,起初還看不太清楚,但等更近些了,馬幫主,總覺得有點眼熟,定睛一看,這不就是猴子嗎?「糟了!」老幫主心感大事不妙,翻身上馬迎了上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猴子,幾天前年少氣盛的他總覺得心裡過不去,自己,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聽老一輩的人說外面的世界,是他們這些窮人一輩子不敢想像的,千門萬戶,整齊劃一,三街六市,朱交輝,盡顯富麗堂煌,歌舞昇平,是聚榮華富貴之地,更是奢華無比,有會跑的鐵盒子,有白皮膚的人,會飛的大鐵鳥,總之,自已長這麼大,除了鎮里,別的大城市還沒去過呢?
少年心性本就嚮往著自由,更何況他現在十七八歲的年紀了,在那時也成年了,當天夜裡就溜了出去,帶了些乾糧,去馬棚里牽了一匹好馬,等馬幫主走的時候自己偷偷在後面跟著,但總歸是年少氣盛,走的時候太急,只帶了幾天的乾糧,身上又沒帶錢,況且這荒山野嶺的帶錢也用不了。
想著回去吧已經走了這麼多天了,多多少少會有點不甘心,不回去吧,又要餓肚了,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有了剛剛那一幕,投奔自己老父親們。
卻說,李老頭見來人是自己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一怒之下,抽起手裡趕馬的鞭子就往他身上招呼,一邊抽一邊罵道:「咳,你真是氣死我了,叫你不要來的,叫你不要來的!」抽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抽累了,或許是因為是自己兒子,打在身上痛在心裡,叫了幾個人把猴子扶起來,找了個背風地安營休整。
「哼!你個小兔子,說說吧什麼時候跟來的?」老幫主質問著他猴子,一聽到這,猴子可就不累累了,趕忙從地上爬起,把事情的緣由說了一遍,相應的遭到了老父親的關愛,又換來一頓打。
夜晚
一隻蒼鷹飛過靜寂的森林,尋找著今晚的獵物,突然眼前的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它好奇的盯著面前的兩腳怪,心想,旁邊是熊熊燃燒的火焰,難道他們不害怕嗎?我可是很危險的,可它不知道的是,對於這些兩腳怪物來說火光,照到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夜已經深了,其他人早已沉沉睡去,只剩下四個人猴子、老狗和同村的張三和呼四還沒去睡,猴子.純脆是因為睡不著,張三和李四是今晚守夜的人,所以也不急著去睡,而老狗完全就是被猴子折騰的受不了留下來的,留下來幹嘛呢?留下來講故事!
要說這老狗啊,論輩份,還是猴子的舅爺,現在,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還沒成家,因為這,村裡一直都瞧不起他,這人說來也是一大奇人,年輕時就喜歡各種光怪陸離的故事,所以整天往老一輩的「圈子」里跑,聽到故事上至山野閑神.下至狐妖誌異,在這個小地方倒也算是博學的了。後來,人上了年紀,無所事事,就跟著馬幫跑馬了。
猴子從小就愛聽老狗講故事,所以就發生了剛剛的事情。
「哎,真拿你沒辦法,好吧、講故事,講故事!」老狗無奈嘆了口氣,坐直了身,今晚的睡前故事從他的嘴裡幽幽道來。
「今天我要講的是我年輕時候,聽來的一件怪事,雖然咱也是不不是真的,但故事嗎?咱也不管那麼多,聽來樂呵樂呵就行,廢話不多說,話說呀,村裡的劉老頭知道不,就整天喝醉酒的那一個?」
猴子點了點頭:「聽說過!」
老狗壓低了聲音,故意伸長脖子:「其實你們還不知道吧,他年輕時不是這一樣的,那時候他還不叫他劉老頭,大家都叫他劉小郎君,因為他那時候,他人長得俊,又騎得一手好馬,馬術,那是非常的了得,十里八鄉的姑娘都知道他人,嘖嘖可惜呀,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他就再也沒騎過馬了。聽他自己說事情是這樣的,年青時他喜歡吃完飯以合,晚上騎馬出去溜灣。這一次和住常一樣出去,同去的還有同村的一個小伙,他倆這一次騎馬走了很遠的路,劉老頭比同村的柱子,早回來了一步,眼見回來時天色已晚,可行到半路時,竟然,遇到了個迷路的女子,這女子生的是好生美麗,一笑傾城而百媚生,著一身紅衣顯得更是妖媚,可這荒山野嶺的,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沒有問題就怪了,那女子叫住他,他心裡害怕便沒答應,裝作沒看見趕著馬就走了,可明明趕了半天的路,竟然,又回到了那女子身旁,他不信邪,又走了一次,可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還是回到了原點,他心想,這怕不是遇上鬼打牆了吧?,這女子一猜就是那不幹凈的東西,但現在被困住了也不是個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去問,看看她到底在打什麼生意,上去一問啊,那女的便說,她是隔壁鄉來的,家裡人讓她嫁給鄉里的土財主,她不願便逃了出來。
可偏偏逃到這裡時,扭傷了腳,眼看天就要黑了,這深山老林的,幸好遇到了他所有想希望能載她一程,只要到了有人的地就好,劉小朗,思來想去也不是個辦法,正想要說些什麼時,就聽身後有人在叫他,回一看,來人正是和他同來的柱子,柱子因為騎馬比較慢,所以才剛到這裡,柱子下了馬了解了情況,一臉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劉小郎
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看著那女子的臉色,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心眼,讓那女人自己程一匹馬,自己和柱子同騎—匹,可那女子不當應,非說自已腳扭傷了,騎不了馬,一來二去,柱子答應和那女子一起,劉小郎在面引路,柱子在後來跟著。
劉小郎心裡直打鼓,緊繃著神經,時刻留意著四周,生怕發生些什麼意外,但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路只能聽見「蹬、蹬……」的馬蹄聲,但有時候過於平常,反而更讓人害怕,劉小郎一回頭,天啊,哪還有什麼人,柱子和那女的都不見了,只有那匹馬還跟著,劉小郎只覺得渾身直哆嗦,差點嚇尿了,只覺得那害人的東西還在盯著自己沒有離去。
「啊!」接近崩潰的劉小郎大叫了一聲,飛似地逃離了這個地方,後來劉小郎回到了村子里,就消沉了下去,整天以酒度日,從劉小郎變成了現在的劉老頭子了,故事講完了去睡吧!睡吧!」老狗起身趕人,一點不耐煩,明天還要趕路他要去睡了,不管猴子怎麼求也沒用。
「唉,無聊的故事!」猴子,嘆了一聲作罷,起身也睡去了。
現在只剩下了今晚的守夜人,張三和李四,他倆今天晚上輪流守夜,前半夜張三,後半夜換來守。
午夜初長,夜已過半,火堆里的炭火,燒的火紅,到了晚上快三更時,張三困意上來,把還在夢中與周公相伴的李四叫醒,「李四!李四!起來換班了李四!」搖著李四的手臂,把他叫了起來,
交代了聲,張三就跑去睡了,李四慢慢爬了起來一臉的睡意,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聽著夜裡的蟲鳴,伴著那一輪明月,唯有亮著的火堆,就是這夜裡最顯眼的,也是這黑夜裡最後的溫暖和光明,雖說明月也常亮著,但它帶給人的感覺,更多還是陰冷,讓人很不舒服。
月黑風高不易出遠門,夜裡妖魔多做怪,不知道哪裡吹來一陣冷風,李四困意醒了大半,呼覺一股尿意上來,李四本來就想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下,但不知怎的神差鬼使的就越走越遠了,「呼——」一陣陰風吹來,李四瞬間驚醒,頓時嚇了一跳!「這…這是哪?」李睜眼便來到了這個地方,先前只覺得意志昏昏沉沉,頭痛的厲害怎麼轉眼就來到這地方了,事情處處透著不對勁這怕不是真有鬼吧,眼前這是一片樹林,正中間長著一棵老槐樹,樹枝張牙舞爪只覺得這是一個魔鬼的身影,李四隻覺得背後發涼,驚出一聲冷汗,心臟止不住地狂跳就像有人用手抓似的,四周很安靜,靜得可怕,就連最平常的蟲鳴也聽見。
一切都非常的靜,靜的不正常,李四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突然,感覺耳邊吹過絲絲陰風,就像是正在跳樓的人,陰風吹過腳趾,絲絲陰涼。
李四慌張地到處打量著四周,只覺得耳朵被人拿針捅了一下,一聲非常尖銳刺耳的聲音在背後傳來,聽不出男女,李四隨聲望去,瞳孔增大,只見,紅衣如血殘陽,「官人你怎麼忍心丟下小女子啊!哈哈哈哈哈。。。」
…………………………
烏鴉從來都是不吉利的象徵,因為有烏鴉的地方,常常便會有腐屍,所以人們自然認為是烏鴉帶來了死亡,可明明它只是來覓食而已。
這天夜裡,群鴉飛舞。
次日,清晨,初升紅日,霧氣瀰漫在山間,一滴朝露,滴在張三的臉上,把它從夢中驚醒,一看,天已經亮了大半,就隨手往傍邊一搭想把李四叫醒,卻撲了個空,沒見著李四!
心裡雖疑惑但也沒太當回事,這麼大個人能出什麼事對吧?可能早已經起來了,但,直到大夥都起來了,也不見李四回來,張三終於感覺事情不太對勁了,解手也不可能去這麼久吧?
張三找到老幫主,和他說了這件事情。
「什麼?李四不見了?」李老頭皺眉,看著張三,一臉疑惑。「是這樣的幫主,今早起來就沒見著他,最後見他已經是昨天晚上的事了.」聽到這李老頭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就奇怪了,這麼大個人怎麼就不見了呢?」說完吩咐了眾人到處找找看,興許只是上山打野味去了,這種事也常有,見怪不怪了,看著眾人離開的身老幫主影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幫里的一個後生,騎著馬,驚慌失措地趕了回來,下了馬還沒喘上一口氣就慌張地跑到了馬幫主面前,雙腿一軟,-直接跪倒了下去,眾人見狀趕忙把他扶了起來,只見他臉色煞白,嘟嘟唆唆說不出一句話來「我.我.我找到李四了!」
眾人歡喜「那他人呢?」
只見那後生臉色更加蒼白,一字一句道,「死了!」
「李四四了!」眾人只覺晴天霹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沒了呢?但有時候事實就是事實是不可改變。「你可不要騙我?」
見眾人不信,那後生帶著眾人一路向北莫行了半里路,等到眾人再見到李四時,他早已不成人樣,只見一棵老槐樹上,入目簾的是那倒掛著的人皮,那是一張被完刨下后,用樹枝撐開的皮,透過皮下的血管,鮮紅的血向下滴著,露著的森森白骨,黑洞洞的眼腔,緊緊盯著前方,就好像那怖的東西還沒有離去,他要時刻盯著。
「嘶……」
猴子只覺得渾身直哆嗦,止不住地反胃,差點嚇尿了,帶給人恐懼的往往不是那架骨頭和那張皮,而是因為他是你同類,你害怕藏在暗處謀害他的東西,會來謀害你,如果把這換成一頭豬,你還會害怕嗎?你只會覺得今天可以吃紅燒排骨了。
猴子手抖的厲害,扯了扯老父親的衣角只見老幫主臉色凝重,微顫的手,在他那巴掌大的旱煙袋裡,點上一鍋旱煙,啪達啪達地吸著,盡量讓自己冷靜一些。
「這怎麼就出事了呢?出事也就罷了,死法怎還這麼的詭異!唉,莫不是真有什麼東西纏上我們了?」老幫士自言自語著。
眾人心頭都說不出的凝重。心若有猛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