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小海妖
一條小小的漁船，行駛在寬廣的海面上。伴隨著海浪，搖啊搖，晃啊晃。猛地一個浪頭打來，小船翻了……
海面上，一團水緩緩升起來，凝聚成一個人形。
「天啟大陸的凡人還真是弱呀。什麼時候才能遇到強到的修士呢。」法海自言自語。
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實在是比想象的慢太多，經歷了幾乎半年，才算真正變成了一隻妖。當然，他還會繼續成長，變成就可以興風作浪的妖。當然，不管他成長到什麼境界，對大海來講，他始終是一隻小小海妖。
其實法海上輩子去過海的次數不多，也頂多是在沙灘上跑跑鬧鬧，就如同孩子在母親的懷裡撒嬌。
在這半年來，法海生活在海里。他見識了風平浪靜，滋養了無數海邊人民的大海；他也見識了白浪滔天，波瀾壯闊，吞噬萬物的大海。
大，故而能稱海。
短短半年，他的氣量被大海拓寬了。正如生活在草原上的人民，往往豪邁不拘小節。這就是自然的力量。沒有在自然當中洗禮的人，難以將心靈拔到一個新的高度。
法海現在只是一隻小小的海妖，但他是在海上，他合理地藉助了大海的力量。對付凡人，捲起一個浪頭，就能償還他們所有的債——他們向海洋已經索取的太久太多了。對付一些小修士，幾個法術下來，這些修士就成了自己的腹中美味。他一直在海邊遊盪，出於一個生物的本能，他不會前往深海。深海，本來就意味著一種力量。當然，衝上岸大殺特殺也是不可能的，他也沒那麼傻。
長久以來，人們捕魚，海妖吃人，修士捉妖。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生態鏈。這就是這個地方的小規律。一般來講是不會有大妖或者怪獸去襲擊沿海的。對於這些大妖怪來講，普通修士的作用太少，不達到一定的量也沒有意義。若是想大吃特吃，想必沿岸的王朝不會同意。淺海如何能與陸地抗衡，而深海往往瞧不起陸地。陸地有大湖，海上有大島。沒有什麼是孤立的。
遠處，又是一條小船，某些人即將投入海洋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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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耶，你現在出息嘍。咱們家以後打漁就靠你了。其實難為你了，好不容易長了個天根，卻沒有上學的機會。哎呦，弄得現在跟著你這個老爹打漁為生。是我對不起你喲！」
「爹！你別這樣說。咱們修士本來就是靠天吃飯，就和你靠海吃飯一樣。雖然我沒有上學校，不能得到系統的訓練和相關的知識。但我只要每天吸收天地靈氣，總有一天修為會上去的。這海洋這麼多魚，也一定很多妖獸。到時候我修為強大了，未必有那些科班出身的差。」
「好，好，好。有這個心就好。」
海面似乎很平靜，只是人心從來沒有平靜過。
看著挺結實的小漁船，船底突然破了一個小洞，水一下子就沖了出來。
「哎呀，這怎麼回事啊？」那個年輕小夥子慌慌張張的說。雖然是修士，到底是見識少，沒有幾十年的人生閱歷，光靠讀書總是很難成長。
「不要慌。」捕魚老漢迅速的脫掉衣服，揉成團堵在那個洞口上。
危機似乎被解除了，然後小漁船又破了一個小洞。
老漢又迅速的將自己的貼身衣服脫掉，堵在了洞口。還沒等老漢說什麼，又是一個小洞。
饒是閱歷不豐富的年輕小伙兒明白了，壯著膽子大喊到：「哪裡來的妖怪，竟敢在此興風作浪？還不速速就擒，更待何時？若是待我出手，叫你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而老漢卻沒有心思說這些，趕忙又找了些衣物將小洞口堵住了。
在海面上緩緩凝聚成了一個人形的水團。
這還是這個修士，第一次見到一隻妖，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最後一次。
「束手就擒？本事沒有幾分，口氣倒是不小。小小修士也敢口出狂言。今天本座就教訓教訓你。記得下輩子做人別再這麼囂張了。」
法海：「冰凍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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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冰箭向著小修士直射而去。小修士趕忙運起法力抵擋。誰曾想到海面面突然翻湧了一下，船也跟著抖了起來。小修士直接在船上歪了歪身子，因禍得福，冰箭沒有射中他。但是福禍相依，他的老爹，腦袋上扎紮實實的挨了這一道冰箭。冰箭化作水緩緩流下去，隨即而來的是鮮紅色的體液。
「不！」小修士瘋狂的大吼著。然而命運不會因為你瘋狂而改變，不會因為你後悔而改變，不會因為你懦弱而改變。命運，他就在那裡，他就在那死死盯著你。一旦你放鬆警惕，你就沒有機會了。世界上有後悔葯，只是你卻沒得機會喝。
一擊得手后，法海又緩緩地融到了海中，果然還是要貼近自己的人民群眾，還需要貼近自己的根，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曾經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漁民的兒子，不出意外的話打漁度過一生。然而意外偏偏就來了。他意外的發現自己有天根。以為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到來了，沒想到還要慢慢修鍊。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被踩在腳底下，不能動彈。很多時候，一個矮子長高了幾毫米，並不被那些長得高高的看在眼裡。
法海不是在躲起來。不是想要尋找著機會，給這個已經陷入瘋狂的修士致命一擊。他是真的走了，他喜歡這種玩法。他也真的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能成長起來，降妖除魔。
當然了，隨手放掉幾個小蝦米是生活的樂趣。但沒有人會讓到手的大魚溜走。遇到那種多人團隊時，團隊往往是團滅的結果。
法海並不想看著所謂的為兄弟報仇的戲碼。畢竟這件事實在是不靠譜。別看現在這個青年很瘋狂，一會兒他就靜下來了。人族的適應力可是很強的。至於那些不強的，既然都適應不強了，自然是忘族滅種了。自古以來屢見不鮮。
法海這個幽靈，繼續在獨屬於他的領域上溜達。依靠著海洋的優勢，他已經是這片小小天地的無冕之王了。
人總是會長大的，海妖也一樣。今天，這隻小海妖見識到了可以讓他長大的力量。
遠處，是兩艘巨大的船。把半年以來只見過小漁船的法海，震撼了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