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就是廣方嗎,聽說他先前入門就打敗了一名高級弟子從而穩坐高級弟子的位置,這才入門一年就來參加晉級比試,果然不一般。」一登場便有人認出上台比試的人。
「擊敗高級弟子又如何,那林羨不也打敗了李明么,高級弟子也分三六九等的,我看也是走了狗屎運了。」一旁的弟子不屑道。
「田景可入門三年了,老牌高級弟子,手段又豈是李明能比,再說你這麼看不起高級弟子,你怎麼去挑戰呢。」
「我...我,再給我一年我也能站在台上,到時候你們就看吧!」
周圍一眾唏噓,張張嘴誰不會,入門這些時日了誰都明白其中的難處,若是那般簡單,那人人都是內門弟子了。
片刻功夫台上兩人已經交上手,那名叫做廣方二話不說徑直衝向田景,來勢洶洶。
田景見此情形立馬拔出長刀防禦,見對面赤手空拳沖了上來不由心頭一緊張。
廣方一拳直呼面門而來,田景暗笑,這小子莫不是傻掉了,這樣破綻百出的進攻不得把胳膊丟掉,手握長刀一個翻腕一刀上劈,這記下來,若是是廣方不及時收手,恐怕胳膊是保不住了。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長刀觸及廣方手臂時並未斬斷其手臂,而是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的動靜,可田景已無心再想,因為這氣勢磅礴的一拳正朝他襲來,果不其然這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結結實實打傷了田景的面門,打得他連連後退,口鼻也流出殷紅的鮮血。
而廣方雙手一插正得意的看著,眼神中滿是不屑。
這可倒是把田景激怒了,「小子!你莫要得意!看招。」凌厲的刀法如風捲殘雲一樣襲來,廣方倒是鎮定自若,面對田景兇猛的攻勢不為所動。
寒光即至,廣方身子一擰輕鬆躲開,接著一刀廣方竟然用手臂緊緊夾住刀刃,一時間兩人卻分離不開,無論田景怎麼發力,那刀刃死死被廣方鉗制住。
「呵呵,師兄,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師弟我可還沒發力呢。」左手靈氣凝聚,一掌襲來,田景慌亂之中只能棄刀後撤。
廣方也不惱,把刀隨意一撇,腳下生風一息就閃到田景的跟前,慌張的田景腳下還沒站得穩,一記飛踹便爬到在地,口吐鮮血,面露苦色。
台下眾人驚呆了,這兩人的對決完完全全是廣方單方面的碾壓,為何同為高級弟子竟然差距如此之大,這廣方太可怕了,除非首席弟子出手,不然怕是高級弟子之中他已無對手了。
「師兄,自己爬下擂台吧,給師弟省些工夫。」廣方一陣譏諷,他自詡實力早就可以當首席弟子了,不過是不屑罷了,今日的試煉他不過才用了三分力氣,便把第一場的勝利拿下,輕輕鬆鬆,這內門弟子的名額定然是他的,而且有自信能奪魁。
「你!噗——」田景聽到此話一口鮮血噴出,此時他已經受傷很重,那看似樸實無華的一腳實際上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內傷,體內靈氣亂竄經脈受損,若不及時調息怕是會落下病根。
他也深知技不如人,爬起身來準備下場,一道冰冷的聲音則從身後傳來,「我叫你爬下去,可沒讓你走下去」
田景回頭看向廣方惡狠狠道:「師弟,做人留一線,去勸你別太過分!」,廣方不以為然,「師兄,成王敗寇,你只能選擇接受。」
「我若是不呢!」
「不?那師弟我只好幫你了!」廣方神色一冷,憑空一掌袖口飛出一柄尖刃,尖刃後端連接飛索不斷從廣方袖口拉長。
一霎那,田景大腿被飛索洞穿,廣方一把將其拽來,此時的田景已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廣方冷冷看著躺倒在面前的田景,「師兄,好好養傷」隨即露出詭異的笑容。,話音剛落痛苦的喊叫響徹擂台上空。
台下眾弟子看的也是於心不忍,這廣方竟將田景那被刺傷的大腿一腳踩斷,隨後踢下了擂台。
擂台旁的兩位長老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全程默不作聲,只是宣布勝者為廣方,而後叫弟子把昏厥過去的田景抬去治療。
台下眾人面面相覷,雖然欽佩於廣方的實力,但做法實在過分,暴虐的性格註定他難得讓眾弟子喜愛。
廣方絲毫不在乎,冷哼一聲走下擂台,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個亘古不變的道理是他的修行宗旨,在這個世界唯有強者才具有話語權!
「第二場,張三對陣李四......」經歷了第一場后,這場相比起來略顯無趣,兩人纏鬥一番,也是在毫釐之差決出了勝負。
「第三場,江離對陣裴元。」此話一出台下不免一陣躁動,裴元是外門的高級弟子倒是見過,可這江離是外門首席弟子之一,平時只聞其名,難見其人。
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少女輕移蓮步走上擂台,台下眾弟子望著不免痴迷,婀娜身段輕紗所覆,勾勒完美線條,肌膚似羊脂玉,叫人垂涎不已,烏黑長發如瀑似水被微風輕輕托起,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嬌艷鄲滴的唇。
待少女上場台下的男弟子們徹底躁動了起來,早就聽聞首席弟子江離不僅天賦傲人,相貌放在雲山宗也是排得上號的,只不過入門時間甚短便躋身首席之位,平常難得見到,今日肯算是大飽眼福了。
「師姐師姐,看這裡。」台下男弟子可算是徹底癲狂了。
「你算哪根蔥,師姐師姐,你看我看看我,我比他帥。」
「切,一幫沒見過世面的,沒見過女人啊,還看你們,要看肯定是看我啊,師姐師姐,這裡這裡,喜歡不喜歡小動物,我是一條小狗,汪汪汪。」
眾人不禁唏噓,這位更是重量級。
台上兩人則不理會台下的喧鬧,簡單交流一番。
「早就聽聞師妹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師兄過譽了,師妹不過運氣好坐上這首席罷了。」
「武者以實力為尊,入門半年就當上首席,實力必定不同凡響,今日還請師妹指教。」
「不敢當。」
裴元拱手行了行禮,也不拖沓,長劍拔鞘而出,一道寒光乍起,一柄若有若無的長劍周身飛旋。
「師姐,我這氣形劍,斬鐵如泥,你可當心了!」說罷揮劍而來,憑空的那柄飛劍也隨裴元的攻勢一同襲來。
台下眼見這般眾人也知道這裴元手段怕是不簡單,能做到這樣憑空造出一把飛劍出來,定然是習得了靈階功法,可對手可是首席弟子,又豈會沒些手段呢。
少女面對攻勢玉手化掌,一道屏障則在身前展開,裴元的攻擊竟然被全部擋下,而屏障之上僅僅泛起幾道波紋,像平靜的湖面滴落一滴水滴,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師姐好招數,僅能將我攻勢這般隨意擋下,我也不能懈怠了。」
說罷那道劍氣慢慢化開附著在裴元手中長劍之上,此時的劍氣越發濃郁,本來平平無奇的長劍此時倒是多了些許威勢。
「這化形劍,師兄已經能夠將其附著在實物之上,已有小成,假以時日大成即可化靈氣成實體,鋒利無比。」
「不錯,可惜師兄我天資愚鈍,苦修一年不過也只能做到這般,師妹,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手了,一招定勝負吧,若是能接下這招,裴某日也沒有其他的招數可以施展了。」
女子神情略變,收起先前的屏障,雙手捻訣一柄,渾身靈氣凝聚,漸漸一滴滴水珠懸浮江離身前,匯聚到一起形成一把六尺水槍。
「啊啊啊啊啊!!!」裴元大吼,手中長劍綠芒暴漲,一記刺出。
江離玉手輕揮,長槍直驅而去。
一聲巨響,台下眾人被光芒刺眼,便感滴滴水點淋下,再一看擂台之上,兩人均站立著,並未有一方倒下。
裴元則是微微行禮,轉身走下擂台,眾人還不明白其中為何,明明還能再戰,為何早早認輸,可有些明眼弟子看穿了,下台時裴元手中的劍早已沒了劍身,僅僅一把劍柄握在手中。
此刻裴元內心五味雜陳,這就是首席的實力嗎,根本感覺不到這位師妹使出了多少力,自己卻已是黔驢技窮,看來往後還有很多路要走。
「第三場,江離勝!」
這般結果倒是不出大部分的預料,首席的含金量可不是高級弟子能夠比擬的,只能說裴元運氣不好,又或者實力不濟了。
三場比試結束,林羨此時才草草進場,周圍弟子一見可倒是來了興緻,眼前的主兒這段時間可是外門出了名的奇人,又不知道這次比試表現如何了,要知道參加的這些可不是同李明那樣的傢伙,還能否再續當日的事迹,叫大家眼前一亮呢。
「第四場,名子蘊對陣林羨。」
場下一陣沸騰,名子蘊是何人?老牌的首席弟子之一,不同於江離這些後起之秀,他是外門煉器長老的弟子,自小從外門長大,外門誰見了都得叫聲師兄,起初聽聞天賦不佳境界難以精進,一直都在洞明境初境,幾次險些丟了首席之名,這兩年不知為何修為突飛猛進,年僅十八達到了洞明境大圓滿,這般境界外門僅此一人。
而林羨的資歷則要差上不少了,十幾年的雜役弟子,最近的聲名鵲起是因為擊敗了林明,在此之前不過是個隱明境初境的雜役弟子,連外門都算不上。
大家心中這麼一對比,雖然這林羨是顛覆的眾人的看法,可若是對上名子蘊的話,說實話還是有些不夠看,單從境界說,一個初境怎麼與大圓滿斗啊,這林羨就算是開竅了,那也不能跨越四個小境界與名子蘊對抗。
那日打敗李明倒也還能叫大家理解,畢竟這樣事情以往也不是沒有過,李明當時也不過洞明境半步,初境打半步差的不是太多,再加上李明大意輕敵,林羨還有些小手段的話,其實倒也好理解。
眾人的一番想法都大致相同,認為林羨對戰名子蘊定是勝算全無,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當時打敗李明的林羨不過才隱元境,那時便可兩拳了結李明,更別說現在林羨現在已經是洞明境,而且在洗髓伐骨之後的實力提升不是用境界可以說明的,一個人的戰力,境界只是其中之一。
在數百人的目光中,兩人慢慢走上擂台,這名子蘊確實無愧最老牌首席弟子的名號,一登場就是壓迫的氣勢,這是來自境界的威壓,且氣勢磅礴濃郁,若是這比試再晚一兩月,他說不定就要突破到玉衡境了,倒是恐怕外門就真的沒有對手了。
「林師弟,看你只有初境,師兄我自然也不是持強凌弱之人,這樣吧,我棄兵不用,你可以隨意使用兵器便是,這樣也給你個公平,我也怕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名聲。」名子蘊上來便是一番說辭,說著把腰間的兩把短刃丟在一旁。
圍看弟子都不禁嘖嘖稱讚,不愧是資格最老的首席,只有有著足夠的實力才能讓他這般自信的說出這番話來。
林羨不屑一笑,「師兄,這麼大年紀了,是使不動兵器了嗎,那師弟自然是不能占著個便宜的。」說罷長槍狠狠扎入地面。
這話一出眾人可心中一緊張,赤裸裸的挑釁啊,兩人還未打起來言語中已經開始了交鋒,
名子蘊額頭青筋微凸,心中早已怒不可遏了,眼前這小子擺明找死,不過打敗了個李明,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待會定叫你顏面盡失,等我奪了魁首,當上內門,定叫你在這雲山宗沒有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