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遭駱歸留調戲
蘇卿墨是哭著睡著的。
委屈是真的委屈。
人是個奇特的生物,本身好好的,突然那麼一個節點觸碰到敏感的神經,上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潸然淚下。
人哭,也是一種發泄情緒的最好方式。
不是有句老話嗎?
委屈別憋在心裡,哭出來就好了。
哭過後,蘇卿墨睡得很安穩。
或許是情緒得到了舒展。一覺睡到自然醒!
睜開眼,天微微亮!
駱歸留撐著頭靠在椅子上淺眠,清晨的微風搖曳著案上的燭火,晨曦一夕之間湧入房間,籠罩在內室人身上,留下一層暖色,清絕驚的面容,雙眸輕闔,幾縷光亮不經意間帶走了他身上的孤冷,消彌無蹤。
睡夢中的駱歸留似乎感覺到了異樣,緩緩的睜開眼睛。
長長的睫毛輕煽,似寒潭的眸子帶著剛睡醒的風情,瞳色聚焦后,清澈好似精心打磨的寶石。
「醒了。」
駱歸留的語調庸散,包涵著絲絲的沙啞,似那泉水叮咚流進人心田,好聽到直上九霄。
蘇卿墨嘴角上揚著,雙眸璀璨如星河,欲說還休。
「這麼看這我,不認識?」
駱歸留撫平衣服上的皺褶,心似小鹿亂撞,瀟洒的起身。
「可是要出恭?」
和蘇卿墨同在一個屋檐下這麼多天,她的某些習性,駱歸留了如指掌。
不等蘇卿墨蘇卿墨,駱已經彎腰扶著她坐起來。
心事被知曉,蘇卿墨蒼白的臉上雙頰微紅。
「都有孩子了,墨兒還這般害羞?」駱歸留面上帶調笑之色,後退一步站定,負手而立,瞳中飛揚著蘇卿墨從未見過的痞態。
蘇卿墨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男子,雙頰鼓鼓的,「駱歸留,一大早你想挨收拾?」
真是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聽著蘇卿墨威脅的話,縈繞在駱歸留心頭的霧霾消散,眉眼皆笑。
「笑什麼?還不去喚人,想看我出糗嗎?」
蘇卿墨兇巴巴的,與昨天的有氣無力相比,今日除了臉色蒼白些,和平時落落大方別無二致。
「好!我去喚人。」駱歸留溺寵的應答。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都進來吧!伺候少夫人梳洗。」
門外的人早就聽到了動靜,只等著裡面的的放話。
她們的大公子對女子厭惡至極,唯獨對少夫人情有獨鍾。
待蘇卿墨這邊洗漱完,吃完早餐,天已大亮。
卯時在貢院集合!
駱歸留抱著蘇卿墨到達禮部尚書門口時,鬼宿坐著輪椅等在那。
「師傅。」
「嗯!今日可有好些?」
「好多了,多謝師傅。」鬼宿本就不善言辭,蘇卿墨問什麼他答什麼。
「一日為師,終身是你師傅,和為師不需要這麼客套。」
「今天考試完,你回那邊去休養,子羽會照顧你。」
「是,師傅。」鬼宿恭敬的應下。
「還有,柯然也在那邊,我本想就這兩日過去給大福叔治病的,現在怕是不行,你和子羽在那邊多教教柯然,初心就留在為師這邊。」
蘇卿墨囑咐道。
「徒兒謹聽師傅的囑咐。」
「好。今日考試別讓為師失望。」
話落,兩師徒分別離開禮部尚書府,去往貢院門口集合。
鳳凰山脈考試,考生遇到刺客一事,未免產生恐慌,消息封鎖著。
倒是嘯天一聲聲的虎嘯,嚇破了無數人的膽。
嘯天是解百草的守護獸,通靈性,林清珏來看望蘇卿墨時,帶它回了太傅府。
獸的感官和鼻子比人類敏感,可根據氣味追蹤到敵人。
要想知道所謂的鬼王宗在什麼地方,嘯天或許能幫上大忙。
馬車一路行駛到貢院門口,經過一輪的考試,五百多人幾乎鮮少有人淘汰。
莘莘學子才能進入的貢院門口人滿為患。
駱歸留抱著蘇卿墨下了馬車,又在後面的馬車裡拿來一張輪椅讓蘇卿墨坐著。
輪椅本來是蘇卿墨為肚子月份再大些準備的,今天卻是提前用上了。
蘇卿墨背上有傷,又懷著身孕,周水生做的輪椅是經過改造的,如同前世的沙發那樣,非常的柔軟。
不過駱歸留仍然怕蘇卿墨磕著碰著,又讓人加厚了墊子。
一部分考生是知道蘇卿墨受傷的,當駱歸留推著蘇卿墨進入考場範圍,有些好心的人,紛紛上前關心。
「駱學子,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還好。」蘇卿墨禮貌的回答。
「沒事就好,我們還擔心你來不了呢。」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的傷不礙事。」蘇卿墨淺笑著。
眼睛在人群中搜索陳平貴的身影。
「請問柳副院首沒有來嗎?」
蘇卿墨語氣很是禮貌的詢問。
聞言,上來關心的考生里有人答話,「柳副院首早就來了,今日是丞相大人主考,在最前面呢。」
「丞相主考?」
蘇卿墨側目與駱歸留對視一眼。
駱歸留面具下的眸子冷了冷。
「別害怕,我在。」
蘇卿墨眼含秋水,失笑,「誰害怕了?」
「我想問的是驍騎將軍呢?他今天沒來嗎?」
「驍騎將軍啊!我知道,聽說他被皇上打了板子,卧床休養著,所以今天考試由丞相大人主考。」人群里有人回答。
蘇卿墨眸子閃了閃,「被皇上打了板子?」
「對啊!聽說打了二百大板呢。」
「二百大板?」
蘇卿墨再次看向駱歸留,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
駱歸留冰冷的眸子閃過笑意。
「驍騎將軍被打板子,是不是爹爹鬧騰的?」
兒媳婦受傷,監考官責無旁貸,蘇卿墨用腳趾頭想,禮部尚書定是參了驍騎將軍一本的。
蘇卿墨淺淺的呼吸在駱歸留耳畔圍繞,撩撥著他的心神一顫,復,嘴角含笑道:「禮部尚書的能耐不至於大到讓驍騎將軍打二百大板。」
「……」
蘇卿墨。
「該不是清珏的手筆吧?」蘇卿墨幡然。
駱歸留摸了摸蘇卿墨的腦袋,「女人何時都這般聰慧。」
「清珏遷怒。你呢?你又幹了什麼?」
她身邊的這兩個男子,一個比一個心思難測。
「女人希望我做什麼?」
駱歸留問了句似是而非的話。
蘇卿墨白了他一眼。
「你們一個腹黑,一個病嬌,總歸是驍騎將軍倒霉。」
「呵呵……」駱歸留被蘇卿墨的話逗笑,「驍騎將軍作為監考官讓我的女人收拾,你說我該不該出手呢?」
「誰是你女人?」
蘇卿墨反駁,字語顯得蒼白無力。
「孩子都有了,你不是我的,是誰的?他不過是得了一個相公的稱號,你能否認我沒得到過你?」
該死的駱歸留,句句話都讓蘇卿墨無法反駁。
怒瞪著他,顫抖的手蠢蠢欲動,下一秒爬上了他的耳朵。
「醒駱的,你再這樣看我好了怎麼收拾你。」
「哈哈……」
駱歸留心情頗好的笑出聲。天籟的嗓音,好似優美的樂章,聽得周圍的考生一愣一愣的。
這還是那冷若冰霜,不近女色的天下第一公子嗎?
莫不是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