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傲嬌少年
看熱鬧的村民一鬨而散!
小院總算是安靜了。
蘇卿墨,丟掉手中的掃把,一口氣泄下去,腿腳打顫。撐著頭暈目眩的身子,撿起地上的菜刀,搖搖晃晃的走向廚房。
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人都走完了,還不出來嗎?」
看似對著空氣說話。
蘇卿墨話剛落,一少年從小院外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隻山雞。
「蘇卿墨,你是不是換人了?居然開口說話了。真稀奇!」
少年名喚顧時年!
一直隱藏在角落裡將村民的話聽在耳中的少年郎,原身的表弟。
「又不是啞巴。會說話有什麼稀奇的。」
蘇卿墨開口揶揄。推開簡陋的廚房,開始生火做飯。
「是不稀奇,村民都喊村長請神婆,說你妖孽附體,啞巴居然會說話,傻子會砍人。」
顧時年提著野雞跟著走進廚房。今日的蘇卿墨,總讓他覺得怪怪的。
「請神婆?又不是第一次,你緊張什麼?」
蘇卿墨不以為然的洗鍋燒水。
原主不說話的,在外人眼裡是啞巴,性格也有些古怪陰沉,陳家的極品三天兩頭的來鬧,原主早已經習慣了,打他們也不是一次兩次。
「我能緊張什麼?你都不緊張。嫁不出去未婚先孕的事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蘇卿墨,你長能耐了?這種事你都做的出來?」
前一句顧時年漫不經心的,后一句眼神開始變得犀利,語氣加重。
將鍋里燒開的水舀到一個木盆里,蘇卿墨拿過少年手裡的野雞,熟練的開始拔毛。
「蘇卿墨,我在和你說話呢?又要裝啞巴了?」
顧時年從小和蘇卿墨一起長大,唯一一個知道蘇卿墨不是啞巴的。
見蘇卿墨又不說話了,顧時年沒好氣的奪過蘇卿墨手裡的野雞,「你去燒火,雞我來弄。」
蘇卿墨不和他客氣,添火開始煮粥。
「你快點,我餓了。」
原主生活很拮据,煮粥的是糙米。
好在顧時年會隔三差五的打獵接濟她。不然原主早餓死了。
「蘇卿墨,你就這樣跟你救命恩人說話的嗎?知道餓早幹嘛去了?天天上山採藥,也沒見你掙銀子。你昨天上山幹什麼去了?死相那麼難看?要不是我娘不放心,讓我上山尋你,你早凍死了。」
顧時年說著話,手裡的動作加快不少。
「問你話呢?」
轉頭看見坐在灶門口,有些昏昏欲睡的蘇卿墨,氣不打一處來。
丟下手裡的雞,顧時年粗魯的揪起蘇卿墨的后衣領,將她提溜起來,「困了回床上睡去。」
蘇卿墨搖搖昏沉的腦袋,「不用了。」
說著,坐回到灶門口。
大冬天的,還是灶門口暖和,蘇卿墨才不要回那冰冷的被窩。之所以昏昏欲睡,完全是打架后體力透支所致。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灶里添了一把火,蘇卿墨撐著腦袋問道。
顧時年見狀,白了她一眼,繼續處理野雞,「我問你,昨天上山幹什麼去了?大雪天的,後腦勺被人打破,躺在雪地里,一幅死相。」
「能幹什麼去?採藥去啊。」蘇卿墨回道。
「你採藥採到後腦勺被打破?大夫說你上山自盡?」
一想到昨天在山上看見蘇卿墨的情景,顧時年心裡異常的難受,他不敢想,若他再遲去一些,會不會就是去收屍了?
而,顧時年不知道的……
與他一起長大的蘇卿墨已經死了,現在這具身體里住著另有其人。
「自盡?我是被陳富貴用石頭砸的好嗎?」
蘇卿墨懶懶的回了一句。
「又是陳富貴?」
「難怪你又發瘋了。」顧時年說著。
「你才發瘋呢?」蘇卿墨脾氣不好,沒好氣的頂道。
「是,你是沒發瘋,你都拿刀砍人了,還沒發瘋呢?」
「蘇卿墨,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能耐了,還威脅別人,你也不怕別人半夜燒你房子,讓你死無全屍?」
顧時年傲嬌的說著,話落,腦袋一下清醒過來。
「蘇卿墨,你是本人嗎?」湊近灶堂,顧時年從頭到尾打量著蘇卿墨。
蘇卿墨心裡咯噔一下,不做掩飾。
「你說呢?」
被看得有些心虛,蘇卿墨兇狠的說道,「看什麼?顧時年,你不知道什麼是因禍得福嗎?」
顧時年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蘇卿墨看得她頭皮發麻。
醒來時,蘇卿墨就沒打算隱藏什麼。
「你什麼意思?」蘇卿墨還是原來的蘇卿墨,顧時年總感覺現在的蘇卿墨又不是原來的蘇卿墨。
「就是,被人打,恢復了一些記憶。腦子裡的瘀血被打出來,不傻了唄。」蘇卿墨如實以告。無血色的臉被灶堂里的火,映得通紅。
顧時年若有所思,眼神變的冰冷,抓住蘇卿墨的手臂,將她離灶堂。
「你幹嘛啊?」一臉懵逼的蘇卿墨抗拒。
顧時年顧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放開她,冰冷的問道,「說~你究竟是誰?」
平時的蘇卿墨說話顛三倒四的,怎能有如此清楚的表達能力?
村民說蘇卿墨被妖怪附身,顧時年當時還嗤之以鼻,現在他不得不有些相信村民的話了。
「我還能是誰?蘇卿墨啊!」蘇卿墨不甘示弱的回道。眼神兇巴巴的瞪著顧時年。
顧時年有一雙好看的眼眸,深沉堅毅,如荼冰寒。
他不說話的看著蘇卿墨,與她對視。確定在蘇卿墨眼中看不到撒謊,才作罷。
「說說吧!怎麼回事?」
顧時年話落,蘇卿墨甩開他的手,重新坐回灶堂前。
「五歲前,我又不是傻子,只不過是聽到了一些骯髒的事被打,導致腦子裡有瘀血,才變成了傻子。昨天上山準備採藥,剛好遇見陳富貴,被他又打了一下,瘀血流出,自然也就不傻了。」扒拉著灶堂里的柴灰,蘇卿墨輕描淡寫的解釋。
「陳富貴打你,你不會躲嗎?站在那被打。」顧時年挑眉,語氣放緩。話語里滿滿的關心。
「怎麼躲?陳富貴向來陰險,你以為當時還是傻子的我躲得開嗎?」蘇卿墨高聲反問,她也替原主委屈啊,身邊的人都是一些豺狼虎豹。
話落,便不再理會顧時年。
拿起顧時年清洗好的野雞,放進鍋里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