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剝骨抽髓
六:剝骨抽髓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喂,臭小子,這麼不中用的嗎?
我清醒了許多,畢竟誰被這麼一道帶著濃厚味道嘲諷的話,確實是讓人清明不少。
我撕啞著嗓子發出了靈魂三問:「我在哪兒?你是誰?發生了什麼?」
那道嘲諷我聲音的主人沒有現身,只是冷冷的說著話。看樣子還不算太廢,沒有被打死呢。
我一聽就來氣了,頓時就炸毛,今天短短一天,比我這19年來挨的打都多,吐的血都有好幾碗了。
就為了救個人,給我師傅擦屁股,收拾爛攤子,我人都快玩沒了,還有人在這裡嘲諷我,這誰能忍。
「聽著,你現在太差勁了,隨便一個有點導航的鬼物都能把你殺了。必須儘快,馬上給我修行,提高實力,你的敵人多著呢,知不知道臭小子。」那道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我罵罵咧咧的回嘴,說不定也活不過來了,我還怕你個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都沒有實戰經驗,老頭子走的又那麼早,就留下了一本破書,我怎麼修行?我靠做夢嗎?」
還有這裡到底是哪兒?我很不客氣的問。
那道聲音沉寂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語氣稍微軟和了一點說:
「你現在在靈台,嗯,屬於昏迷那個小鬼和那個大鬼正聊著天的,不過看樣子那個小鬼的狀態有點不太好。」
我聽到水兒的情況后,冷靜了不少,現在只想趕緊醒來,帶著水兒跑路。實在不行動用那一招。
「你趕緊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啊,我著急救人的,以後咱有時間了再嘮嗑,行不行」我著急的說。
「不行,你出去了也是個死,我說了你現在的修為太低,那個大鬼手指頭不動就能殺了你。」
我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快要瘋掉了,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無能為力。
「我這裡有個法子可以改善你的體質,就是有一點點疼,你完成之後我就讓你出去。」拿到聲音說罷就有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子出現,還有一本看上去就很古老的羊皮書。
我一口吞了下去先看書,就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抽骨伐髓,磨筋淬血。還有一把刀出現,我咬著牙拿起那把刀,對著書上的穴位一刀刀的捅了下去。
專心的痛,你可以感覺到冰冷的刀尖劃破皮肉的滋啦聲,那鋒利的刀刃在皮骨之間遊走,冰涼,刺痛,而又無比的清醒。
撕裂,破骨,皮肉下的血管係數破裂,無數紅艷艷的小蛇順著刀走過的痕迹向下爬。
清晰的意志,感受著每一分的涼意,好似一把長針,一根一根的刺破頭皮層,透過顱骨深入腦髓,攪動,剜骨,挖心。
又行香油,數千萬隻的螞蟻在啃食著血肉筋骨,心臟疼的像是被人狠狠握住,不能跳動,說不出的難受。
痛到一定程度便就麻木了,此刻我的腦中只有一個目的,腦袋保持一絲清明,快一點,再快一點,外面還有著人,等著我去救,小姑娘會害怕的。
「不錯,意志力,忍耐力倒還行,就是修為太菜了。」那到聲音感慨了一句,而我沉浸在修鍊之中,身體的控制權也不知道何時交了出去。
當然外界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之後水兒回答我問題的時候,大眼之中分明多了一抹,害怕?那個撐著紅閃的姑娘又去了哪裡?
是誰指掌了我身體的控制權?還有那道聲音是誰?疲憊萬分的疲憊,此刻我只想睡過去,一覺睡到天昏地暗的那種疲憊,渾身骨頭想要散架。
夢中……夢中有亮光,還有個白鬍子老頭兒,眯著眼仔細一看,那不就是師傅他老人家嘛。
這個場景這是我九歲之時,他還不是我師傅,而我也只是個流浪的孩子,照顧我的爺爺奶奶也陸續離世。
這個老頭子突然就出現了,長相慈眉善,不知怎麼就跟著他了,稀里糊塗的就成了我的家長,之後又傳我衣缽,儘管很簡陋。
「師傅,那些做棺材的為什麼隨意都放在外面的麥地之上,還就那麼隨便用塑料袋子蓋著,風吹日晒的。」我不明白的問老頭。
老頭摸了摸鬍子,又摸了摸我的腦袋說:
棺材是人走後在陽間最後的歸宿地,曬太陽見風雨,也算是的沾然人世間最後一絲人氣。
入土后只剩下黑暗,那些已故的人沒有意識,只剩下一具僵硬的軀體在那地底下腐爛,消散於塵土之中。
那些生前有極度怨氣,執念,枉死之人死後不會安息,不願意投胎,不願去找奈何橋討一碗孟婆湯的。
那些怨氣會化成鬼靈,害人性命之後便更沒了意思,只有對人間無盡的恨意成為一方鬼物。
這些棺材也算得上是能夠消散一些他們的怨念。
鬼物之間相互廝殺,吞噬,而活下來的又被正道不容,這些東西到最後魂飛魄散,不能輪迴,永永遠遠的消失在世間。
……
「大多都是一些可憐之人…」老頭說完這些我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
他告訴我說,我們這一行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知客。
他說做這一行,有很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