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鼠臉師兄
任羽只以為這種感覺是理所應當,只按照梁凡所教習的方法,極力拿自身所修得了霧隱功法與那股氣息相抗,在相抗中互相融合。
梁凡只道自己吸收厘和的功法時有那種感覺,再加上自己身體內還有其它功法與巫術和霧隱功相抗這才吸收的比較困難,然而此時自己身上諸歸功法皆已歸化到霧隱功中去了,應該不會再難以吸收才對,見到任羽這般難受,也有些不明所以,遂停下來,仔細觀察。
前面厘歡見兩人停了下來,遂指揮騶吾轉了回來,沖梁凡道,「哥哥,你們做什麼呢?」
「我幫小羽提升功法,你們先走,我們馬上就到!」梁凡此時擔憂任羽,隨口對厘歡道。
「那個叫白木崖的人我可打不過,他要是跑了怎麼辦?」厘歡擔憂道。
「他的功法對動物沒用,他要是敢跑星題會咬他的!」梁凡故意把聲音放大,好讓白木崖聽到。
果然走在前面的白木崖還真的有這種想法,見任、梁二人落後了,正打著這個心思,聽到梁凡如此說,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暗自慶幸自己沒跑,不然被這妖獸咬上一口,哪還有命在。
「好嘞!」厘歡答應一聲,哈哈笑著,引騶吾又轉回身去了。
這邊任羽坐在地上咬牙苦撐,身上真如百蟻噬心一般,頭頂慢慢起了一層氤氳白氣。
梁凡有心幫任羽一把,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只急得站在原地團團轉,如今只能盼任羽自己挺過去,自己唯今之計除了為任羽護法,也做不了什麼。
任羽雖說是個富家公子,但從小被父親任從淵帶在身邊,苦頭卻是沒少吃,性子也足夠堅韌,身上雖說難受,但為了功法有所提升,卻仍是咬牙若撐。
不過任羽與梁凡吸收功法的過程卻是有極大的不同,梁凡當初得了從厘和身上傳過的巫術功法后,吸收並不算困難,究其原因是因為厘和的功法雖說境界夠了,但因這十年的傷勢,身上功法十去其九,比之梁凡身上的霧隱功還有不如,再加上樑凡體內還有其它三種功法與巫術功法相抗,使本來就弱的巫術功法又弱了幾分,梁凡的霧隱功以強吸弱,自然沒有那麼痛苦。
霧隱功吸收了巫術功法,一舉突破練氣境進入練神境后,霧隱功法無論在境界上還是氣勢上俱已超過了其它三種功法,這才吸收的那麼順利。
但任羽身上的就不同了,梁凡輸過去的霧隱功比之他自身的霧隱功強了何止一倍,任羽以弱勝強,哪有這般容易。
不過畢竟梁凡往任羽身上輸的功法並不算多,再加上任羽心思機敏,一覺得這個吸收過程似乎與梁凡說的有些不同,便不再硬碰硬,而是引著自身的霧隱功在體內經脈間四處轉圈,與梁凡的功法在自己體內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長跑比賽」。
任羽修習的是霧隱功,梁凡傳過去的也是霧隱功,雖說兩種功法一強一弱,但畢竟同宗同源,不會產生相互排斥,時間一長,任羽以這種引導之法,疼痛之感大減,卻也玩得不亦樂乎。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任羽頭上白氣漸消,終於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
梁凡見任羽睜開眼來,眼中精華內斂,明顯是已經吸收成功了,高興道,「感覺怎麼樣?」
任忌學著梁凡的樣子,聚氣向前一用力,身子化為一團影子向前急縱出去,一下就是十幾丈,隨即返回,只是這一下比之梁凡差了不少,估計也是剛踏入練神境,功力有所欠缺所致。
不過任羽向來不太喜與人爭勇鬥狠,要梁凡協助自己提升功力,大部分還是因為好玩,並不是想以此傷敵之類。
「我感覺自己像在飛一樣啊!」任羽美的鼻涕泡都冒出來了,「只不過剛才吸收時那種感覺太過難熬了,就像過了一年那麼長,關鍵與之前你和我說的也不一樣啊!」
梁凡吃了一驚,忙問,「有什麼不同?」
任羽把自己剛才吸收過程中的一些變化和自己的方法說了出來,把梁凡給聽得嚇出一身冷汗,「哎呀,我忘記了我的霧隱功與你的還是有些不同的,太過強橫,應該於減少些量才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梁凡尷尬笑笑。
「敢情你是拿我做試驗來了!」任羽一把抓住梁凡腰間細肉,傷勢就要用力,嚇得梁凡趕緊躲開。
任羽心思縝密,聽梁凡說完,嘻笑道,「那你說我現在的霧隱功里是不是也有之前你的其它四種功法效果?」
梁凡想了想任羽剛才全力奔出時的姿態,輕聲道,「是有一些,不過並不算太明顯,應是那四種功法,一傳再傳,已被消化了許多所致!」
任羽不以為意,此時已是心滿意足,對梁凡道,「咱們趕緊追上去吧,省得那白木崖再鬧什麼幺蛾子!」說罷輕嘯一聲,當先向前急縱出去,一下便消失在前方叢林中。
梁凡笑笑,神識一起,腳下生風,也消失在樹林中,只引得周圍草木輕輕晃動。
任、梁二人數個起落間,已追上前方三人,見騶吾正在林間追著一隻足有五尺多長的花豹到處跑,而厘歡則在騶吾背上不停地指揮騶吾左衝右突。
騶吾也不是追不上那花豹,只是每次將將要咬住花豹時,故意躲開,讓花豹跑遠了,再次躍起,一下跳到花豹身前,驚得那花豹哀鳴一聲,再次逃命。
梁凡笑笑輕輕搖頭,對騶吾道,「正事要緊,等救了小題再玩吧!」
騶吾「嗚嗚」輕叫兩聲,旋即躍回,那花豹得了空隙,向著林中鑽了進去,沒命似地逃得沒了蹤影。
厘歡興緻正高,被梁凡叫住,哼了一聲,也不理梁凡,向前急走幾步,跟厘和并行向前走去。
任羽看看厘歡,又看看梁凡,嘿嘿笑著沖梁凡眨眼,意思是,認了這個瘋丫頭當妹妹,以後你可有的苦頭吃了,梁凡無奈搖搖頭。
如此眾人又行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座高山前,山下有塊空地,其間只生長著一些矮草,樹卻沒有幾棵。
白木崖在那空地上停了下來,灰頭土臉地抬起頭,向梁凡道,「前面就是了!」
梁凡站定了,向白木崖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前方林深樹密,與其它山間並無二致,正要出聲詢問,突然覺得不對,前方數十丈的位置似乎有人。
梁凡心念一動,神識起處,已清晰感覺到了那幾人的位置,只是那幾人都伏在一塊大石后,並未出來,看來是想施偷襲。
梁凡笑笑,故作不知,對白木崖笑道,「我們遠來多少也算客人,請你的主子們出來吧!」
白木崖心中暗道,自己生機就在近前,趕快把大巫師請出來救自己才是正事,哪管其它,對著前方叢林大喊道,「師傅,木崖回來了,我把厘和和中洲的兩個小子都帶過來了!」
山中甚是清幽,只聽到白木崖的聲音在山間四處回蕩。
須臾只聽一個尖利的聲音自白木崖所喊的方向傳來,「師弟,師傅讓你砍了厘和的腦袋直接回有苗城交給大祭祀,你竟然敢到這裡來,想必是事情沒有辦成,反被他們給擒住了,暴露了師傅的位置,你該當何罪!」
白木崖聽到說話聲音,身子明顯一哆嗦,顯然這個聲音對他有極大的震懾力,諾諾連聲,小心應道,「焦師兄,小弟本領不濟,有負師傅所託,思慮再三,不得已才將它們帶來這裡,由師傅來發落,免得他們跑了,壞了大祭祀的計劃!」
這時自前方林子里轉出數名黑衣人,為首一人生得尖嘴猴腮,跟只老鼠成精了一般,兩隻小眼,放出精光,望著眾人。
來人正是白木崖口中的師兄,名叫焦不奇,是曾楚的大弟子,人雖長的猥瑣,但一身有苗巫術卻是出神入化,是曾楚手下最得力的幹將,昨天晚上圍住別館的一眾人中,焦不奇正是主謀,也是他擄走了小題,而彼時曾楚則是全力施術迷惑還不知情的小紅。
梁凡向這些人望去,見眾黑衣人中,除了這鼠臉怪人外,還有兩個各自用一個弔帶吊住胳膊,顯然胳膊上有傷,聯想到昨天小紅說的她曾經傷過兩個黑衣人的胳膊,梁凡心想大概就是眼前這兩人了。
焦不奇聽到白木崖話,嘿笑兩聲,也不去理他,看了看騎在棗紅馬上的厘和,兩撇鬍鬚抖動,輕笑起來,「焦不齊給師公請安了!」
厘和見到焦不齊這陰陽怪氣的樣子,輕哼一聲,也不答話。
焦不奇嘴上說的恭敬,神態卻一絲恭敬也無,見到厘和模樣,嘿嘿笑了幾聲,「師公您老人家,這就下馬,隨我到洞中見過我師傅吧!」
厘和氣往上沖,怒道,「你把曾楚那個畜牲給我叫出來,如若他真心悔改,我還可考慮廢去他一身巫術,留他一條狗命!」
焦不奇似乎聽到了畢生中最好笑的笑話,尖笑道,「厘和,你當你還是當日名動有苗的大祭祀嗎,你若真還有這本事,自己下來試試我的身手可好!別只顧端坐馬上說大話!」
厘和雖說在巫術一途上算作百年難遇的奇才,但在為人上卻是不善言辭,被焦不奇幾句話氣得麵皮紫漲。
焦不奇看厘和神態,笑的更是誇張,不過剛笑兩聲,突然住了嘴,手捂脖子,猛烈咳嗽起來。
眾人不知情由,還以為焦不奇突然發了病,只有任羽看得清楚,是梁凡以霧隱功聚氣之術,將一團氣流彈入焦不奇的嘴裡所致,想必梁凡一時還不想取他性命,不然這一下突襲,恐怕焦不奇早就命喪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