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星晨隱蒼穹，故人留昨夜

扎馬斯只覺耳邊嗡的一聲，耳鳴陣陣，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什麼？他....曾經殺死過魔神？

活的魔神？

扎馬斯本能的不相信，但是身後這個魔神的殘靈傳遞給祂的恐懼卻是不假的。

那可是....能夠毀滅世界的存在啊....

做為這個獻祭召喚儀式的召喚者，他能感覺到魔神的情緒，但是卻無法與魔神共享視角。

在亞斯塔祿殘靈的眼中，眼前的存在，並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身穿金甲，一頭火紅長發的女人。

一個，在六百年前，除了諸神之外，第一次給祂們帶來了「恐懼」的女人.....

「別開玩笑了！！」另一側的魔法師顯然不相信眼前的人所說，他激動的喊道，「他在拖延時間，托馬斯，快！快殺了他....」

話未說完，他就感覺一種可怕且令人絕望的魔力籠罩在他的頭頂，令他的大腦在一瞬間當機。

他面色略顯僵硬的緩緩抬起頭。

在他的眼中，那是烈日，也是隕星，可怕且鋒銳的魔力在洶湧，風暴在咆哮。

可怕的壓力令他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死亡的恐懼瞬間籠罩心靈，他的靈魂在顫抖著。

隨後，那烈日從天穹墜落。

在他驚恐的眼神中，那他們認為無敵的魔神發出痛苦的求饒跟哀嚎聲，可怕的魔力在肆虐，刺眼的光輝讓他們的眼前一片空白。

待光輝散去，他們的視線逐漸恢復，在扎馬斯身後，一條蔓延數十公里，寬度數十米的猙獰溝壑赫然出現在他們眼中，而頭頂的天穹，也被撕裂。

那被他們寄予希望的魔神則消失不見，但更加可怕的是，扎馬斯跟絕大多數人都活著，只有魔神消失了....

這毀天滅地的一幕，這驚人的魔力控制，撕碎了所有黑袍人心中的防線，絕望的跪倒在了地上。

他們不認為那是那個存在殺不了他們，而是祂不想殺。

他們也不認為這是那個存在的仁慈.....

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經受生離死別，痛苦與絕望的人們在看到這般景象的時候，好似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跪倒在地上，虔誠的祈禱著，讚美著那降臨人間的未知之神。

那吟遊詩人更是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亞連沒有理會這一切，只是靜靜的走向那渾身是血，被剛剛那發魔炮波及到斷了一隻手臂的凱特。

他伸出手，他身上那個黃金羅盤脫離了他的口袋，飛到了他的手上。

他靜靜注視著那羅盤，端詳著。

「瓦沙克？不，是阿加雷斯....」他輕喃，「祂們又爬出來了嗎....」

祂看向扎馬斯，無數的金色粒子從他、還有他四周的黑袍人的身上冒出，在空氣中消散。

這些黑袍人在迅速的老化，臉上出現了諸多褶皺，頭髮也迅速變的花白，這是祂們原本壽命的樣子。

這些人，都是活了六十歲以上的魔法師。

那雙如烈陽一般的雙目注視著他，那帶著魔力的聲音向著四周擴散，像是法庭之上的法官，對著他們宣讀了自己的判決。

「我抽離了你們體內的魔力，現在的你，是一個個比普通人還要弱小的老人，你們犯下的罪，不該由我來審判。」

說完，祂看著上面的指針指向的方向，緩緩的離開了地面，向著遠方飛了過去，逐漸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見那帶給他們極大壓力的存在離開，那些黑袍人頓時鬆了口氣，但正當他們以為自己活下來的時候。

那些街道上被他們追的四處逃竄的倖存者緩緩將視線轉移到了他們身上，他們注視著那些老者。

充滿恐懼的眼底深處，是憤怒。

在反應過來亞連的話語后，更多的人從各種小巷等隱蔽的地方鑽了出來，當然，他們仍舊有恐懼，所以距離他們很遠。

一顆石頭不知從何處飛來，砸向了其中一個魔法師，將他砸的頭破血流，但是因為魔力被抽取的虛弱感，他甚至站都站不起來。

見他們這般虛弱的模樣，科里馬小鎮的倖存者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他們逐漸將這些魔法師圍住。